“噓……”樓州辰緊緊摟住沙余,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在陳太妃的示意下,不省人事的沙金與浪王被拖走了,她撩了撩頭發(fā),陰冷一笑:“這個野丫頭還有點本事,先留著!那個毛頭小子來歷不明,現(xiàn)在不是惹麻煩的時候,讓他自己逃,別攔著!”
陳太妃轉身看了看嬤嬤:“今天做的不錯,年紀大了反應倒是不慢!那個野丫頭你差人去盯著!”
“是!”嬤嬤趕緊應下。
等到院子恢復平靜,樓州辰長長松了一口氣,才放開沙余:“你太莽撞了,居然敢來這里!”
他一從宮里出來,就聽說怡紅院的兩位當家和浪王夜?jié)摪自柒?,王府都沒回,立馬追了過來,來的三個人只攔下一個沙余。
“怎么,龍?zhí)痘⒀?!”沙余沒好氣地打掉樓州辰拉住的手,她要去找沙金,看那個陳太妃的意思,她要利用沙金做什么,她擅毒,想來要是拿沙金做實驗白鼠。
“站住,如果這個地方只是先皇的妃子清修之地那你就錯了!”樓州辰拉住沙余,嚴肅道,“這里的一草一木你看著平常稀松,隨便一陣風都能讓你倒下!你以為沙金是被陳太妃下手了么?在她進去那院子就已經著了她的道!狼王號稱百毒不侵不也倒下了?”
聽樓州辰這樣解釋,沙余忍不住頭皮發(fā)麻,原來這個白云庵一點也不比那些滿屋警報和紅外射線差,讓人防不勝防,她緊張起來:“那,沙金怎么辦,陳太妃要對她下手!”
“金姑娘一定要救,但是你要聽我的!”樓州辰一副不可商量的模樣,他肯定她會順從,因為幾次接觸便已經知道,她們姐妹之間情深至可以為彼此不顧自己安危,甚至不顧生命。
“好!”沙余想都不想就將自己的主動權放棄了,并沒有覺得不妥。
樓州辰也不再浪費時間,摟著沙余施展輕功往沙金被拖去的方向飛去。
此時沙余被樓州辰緊緊摟住在夜空下飛檐走壁,竟忘記了阿金!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樓州辰帶著同行,之前有驚嚇,有反抗,有氣憤,這一次,有些安心!她將防備拋在了腦后,聽從他的安排,跟從他的腳步,這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沒有安全感,從小到大,從二十一世紀到大盛之世,她靠打殺獲取三人的生存空間,自己每每生死邊緣就靠自己堅強的意志撐到最后一刻,現(xiàn)在,有人能站到她的前面,替她擋,替她沖,莫名的歸屬感油然而生,安全感是不是就這感覺?想著想著,沙余不由自主地將頭往樓州辰身上靠近了些,一股熟悉的木香撲面而來,對,就是這香和體溫,讓她越來越放下防備!
“到了,別碰任何東西!”樓州辰小聲提醒,他怎么會沒發(fā)現(xiàn)沙余的小動作,心里早已樂開花,要不是時機不對,他寧愿被她靠到天明!
沙余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原來已經在一個偏僻的院子,門口兩個護院打著惺忪眼,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來這的都出不去!有什么好守的!”
“所以要練站著睡,你們還笑話我,現(xiàn)在知道有用了吧!”
……
還說的幾句什么,沙余已經沒有興趣聽了,隨著樓州辰一起輕輕翻下屋頂,悄悄摸到窗口半蹲著,破洞的窗戶能看見沙金正躺地上昏睡著,此時她的身邊并沒有浪王,反而有很多的刑具。
門口的兩個護院被樓州辰輕而易舉的解決了,連哼聲都來不及就已經暈倒在地上。
兩人潛進屋里,沙金依然一動不動,此時樓州辰的貼身侍衛(wèi)月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王爺,這個院子已經收拾干凈!”
“好,出去吧!”樓州辰隨口道,月的能力他一直認可,他識得這院里幾種毒草毒花,知道如何避開,他說收拾干凈了就一定是陳太妃的半個蒼蠅也不在了,
“可是……”月面露難色,吞吞吐吐。
沙余卻發(fā)現(xiàn)他一雙關切擔憂的眼神一直時不時瞄著沙金,原來……
“月,你留下,有什么狀況你一定要保護好她!”沙余說道,她并不是成全這個小侍衛(wèi)的小心思,而是此時沙金真的需要一個人寸步不離。至于以后他能走進阿金心里多少,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謝謝沙余姑娘!”顧不上被人發(fā)現(xiàn)了心里的秘密,月急忙道謝,在沙金身邊蹲下,將她的頭枕到自己的臂彎里,又一只手解下自己的披風蓋子沙金身上。
后知后覺的樓州辰第一次看見月這樣小心翼翼難免驚訝:“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貼身侍衛(wèi),他都沒發(fā)現(xiàn)月心里有了人,她居然知道。
“就剛剛!”沙余道,“你能看出來阿金是中了什么毒么?”
“不能!也許只有譚醫(yī)能看出來!”樓州辰如實說道,譚醫(yī)的本事他才學了十之六,沙金這時的毒他看不出來,把脈也毫無異常,就好像她睡著了一般。
“那你能干什么?”意思就是你連毒都看不出來留這里干什么?還不如月的作用大!
沙余突然發(fā)難,樓州辰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這個女人說翻臉就翻臉,要是自己不能證明自己能做些什么,一定會被扔出這個院子——勢力的女人!可本王就是喜歡!
“能帶你們離開!”樓州辰不慌不忙說出自己的籌碼,“這里只有一條路是安全的,而且只有我知道!”
“那你還愣著?”
“月,帶上金姑……”月呢?金姑娘呢?再一轉身,沙余已經隨月出去了!
——知道這條路的還有他的貼身侍衛(wèi),月!
樓州辰氣呼呼地決定,回去就扣他兩個月的俸祿!該死的!
這條路,是唯一沒有護院和毒物的路——特定的屋頂和地面固定的幾段小路。
樓州辰追出來時,月已經帶著沙金飛遠了,而沙余剛剛爬上墻頭,還蹭了一臉灰頭土臉,樓州辰見狀,忍不住捉弄起她來:“余兒,爬得蠻快,看來不需要我了!”說著一運功就已輕飄飄地站到了沙余前面。
沙余二話不說,出手就是一個鎖喉,她真的不知道相信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還有這種惡趣味,干脆讓他開不了口別再來煩她!
幾個來回,沙余沒有占到一點便宜,反而把沙余牢牢擒在懷里,還趁機給她喂了一顆藥,解釋道:“那個院子里防不勝防,吃了這個才算全身而退!”
“為什么不給阿金?”
“月會帶她去譚醫(yī)那,不用浪費本王的藥!”
“你……”
樓州辰打斷她:“再不走該被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