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聽見黃鼠狼要離開柳家,就站起來順著墻根悄無聲息的往前院挪,如月并沒到前院,而是站在院墻陰影里往前院看:只見柳老大一瘸一拐的把黃里正送到院外,兩人卻站住了,站在那兒耳朵貼耳朵的說了好半天,然后黃鼠狼子走了,柳老大又回來了。
柳老大和黃鼠狼覺得他兩個說的話別人沒聽見,可是卻被如月全聽去了,氣得如月咬牙,暗罵柳老大畜生。
那邊,柳老大滿心歡喜的回道上房,見柳老二也坐在那里沒走,就問:“二弟覺得這事兒可好?”
“我怎么覺得蹊蹺啊,他們要個傻子干嘛?大哥,咱們家再沒錢也不能淪落到賣兒賣女的地步??!我看這事兒還是罷了,何況如月不是你我的孩子,是三弟的女兒,我們做兄長的不好去賣侄女?!?p> “老大,我看也是,你若真把那死丫頭片子賣了,日后我下去見了你父親沒臉??!”柳老太太看柳老大很熱衷此事,無奈地說。其實柳老太太并不是心疼、不舍得如月,只是抹不開這個臉面,丟不起這個人,她很要面子奧!
“母親,剛才兒子在外邊和黃里正聊了幾句,真是醍醐灌頂啊!”柳老大一副受教的樣子,“娘,咱們被發(fā)配到這偏僻的地方十個年頭了,且雖然咱們還算自在,但是咱們一家可是一門的配軍啊,難道娘就不想著脫離目下的處境么?”
“老大,你這話怎講?”柳老太太急切地問。
“娘,咱家發(fā)配到這里,因步步艱難,根本無法打算其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混著,如今卻有個機(jī)會,娘,咱家一定要抓住?。 绷洗笱勖熬獾目粗咸f。
柳老大這話把個柳老太太和柳老二都說的兩眼冒光。
“別說一半子留一半子的,都說出來,怎么回事兒?”柳老太太低聲急道。
“娘,黃里正就和我說了一件事兒,這聽話聽音兒,兒子覺得猜的八九不離十?!绷洗箢D了一下壓低聲音又說:“黃里正聽他姐夫說如今咱們大夏國是太子理政,當(dāng)今幾乎不上朝。”說完話直直的看著柳老太太。
“當(dāng)今今年應(yīng)該六十有七?!绷咸屠屠种刚f。
“娘,兒子記得咱家還沒禍?zhǔn)碌臅r候,那時在京城當(dāng)今身子骨就不好,您說???????”柳老大仍然壓低聲音說。
柳老太太陰惻惻的看著柳老大:
“你說的我明白,不必再說了?!?p> “娘,所以必須賣了那死丫頭,您想當(dāng)今恐怕不擔(dān)事兒了,太子登基也就這幾年之內(nèi),太子登基肯定大赦天下,可是大夏有一條鐵律,凡是被赦之人都要交人頭稅,男人十兩銀子,女人八兩銀子。咱家十七口子人,您如今手里有幾兩銀子?”柳老大一臉了然的問柳老太。
“年吃年用的,為娘手里哪有銀子,沒把一大家子都餓死就好不錯了,還要儲蓄銀子,你當(dāng)我是財主?家里的情況你難道不知道?娘手里也就幾百個大錢而已?!?p> “娘,所以把那忤逆不孝的死丫頭賣了吧,多要幾兩銀子,兒子計算了,怎么也得存幾十兩銀子,即便不能全家脫離奴籍,怎么也要把三弟和柳楓、柳松改了籍吧,這可是咱家的希望,何況三弟如果改了籍,變?yōu)槠矫窬涂梢詤⒓涌瓶?,依三弟的才華考個秀才、舉人什么的不是現(xiàn)成?到那時,依三弟的才華人才,找個什么樣的女子沒有?休了小肖氏那個潑婦,這么多年也委屈了三弟?!绷洗笤秸f越得意,似乎馬上就要飛黃騰達(dá)的樣子。
“大哥,這不好吧,發(fā)達(dá)了就休棄發(fā)妻,豈不落人口舌。”柳老二覺得柳老大不地道,弱弱替小肖氏說話。
“你知道個屁!”柳老大很看不起柳老二,覺得他亂忠厚沒用。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休她還用找理由,難不成讓三弟斷了后。”柳老大惡狠狠地說,小肖氏撓了他的臉,如月踹了他窩心腳,他最恨這娘兩個了?!叭蘸笕羰倾y子不夠就將剩下的兩個一起賣了,三個賠錢貨而已。”
“大哥,這也太狠了吧!”柳老二驚訝的看著自己大哥,似乎不認(rèn)識他了。
小月兒在后院聽的一清二楚:呵呵呵,好歹毒的心思,走著瞧,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