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壽皇太后和張順妃的監(jiān)視下,又經(jīng)過兩名太醫(yī)館里的太醫(yī)診斷過后,確認(rèn)陳皇后并沒有妊娠的癥狀。
得知這一診斷后,張順妃的擔(dān)心才算是徹底地放下來了,可那慈壽皇太后的臉卻是黑得不能再黑,“傳太醫(yī)館太醫(yī)茍一民?!?p> 慈壽皇太后把這一切的怒氣都怪到茍一民的頭上,是他把皇太后的心情弄得起起伏伏的,這個罪魁禍?zhǔn)妆仨毜玫狡鋺?yīng)有的懲罰。
不大一會,茍一民被幾個宮娥推推攘攘地?fù)磉M(jìn)來。
“茍一民,你一個庸醫(yī),就是因你的誤診弄得后宮沸沸揚揚,你可知罪?”慈壽皇太后是不容茍一民申辯的了,一上來她就給茍一民定了罪。
茍一民是在來坤寧宮的路上被慈寧宮的宮娥給帶來的,“皇太后恕罪,臣冤枉呀?!逼堃幻袷谴蠛粼┩鳎俺疾]有誤診陳皇后身孕之事,請皇太后明察?!?p> “茍一民,你說你沒有誤診,那皇后身子里的龍種哪里去了,你說?”慈壽皇太后真不明白到這個時候了這茍一民還不認(rèn)罪。
“皇太后請容臣稟報,這皇后所孕龍種只因月份尚淺,并未形成胎兒之象,這個時候陳皇后吃過一種化凝活血之物,才使得那腹中胎兒隨血水化去?!边@些是茍一民從楊金英提供的糕點驗藥后推理出來的。
“什么?誰這么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皇宗骨血?!贝葔刍侍舐犔t(yī)茍一民說過這話后更怒了,她轉(zhuǎn)目怒視楊金英。這是要楊金英給她一個交待。
太醫(yī)茍一民這時也是滿眼殷切期望地看著楊金英,希望她能把此事說過明白,這不僅是那糕點的樣品是楊金英提供的,而且楊金英應(yīng)該還知道那糕點的出處,也只有說清楚了這一點也才能救得了他茍一民。
楊金英因為沒有得到慈壽皇太后的允許她也是一直跪在那里,現(xiàn)在慈壽皇太后問到她,她也才有了說話的機會,“回皇太后,茍?zhí)t(yī)所說的那去凝化血之物就是張順妃娘娘送給陳皇后的糕點?!?p> “什么?你個大膽的奴才,你竟然說是本妃害了陳皇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張順妃聽楊金英一個女婢竟然敢把這矛頭指向了自己,她能不怒嗎?
“奴婢并沒有說是張順妃要害陳皇后,奴婢只是說茍?zhí)t(yī)所說的那物是張順妃送來的糕點。”這個時候楊金英是不能退怯的,否則她們這坤寧宮中的所有女婢都有可能丟了命。
這事牽扯到了張順妃,慈壽皇太后就有些慎重了,“茍一民,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事只有茍一民說得清楚,慈壽皇太后必須問一個明白。
“皇太后,陳皇后所吃的那糕點中含有一種三七,這種藥具有活血化凝之功效,其他人吃過沒有任何反應(yīng),一些老人或體寒之人吃后還大有脾益,可卻是懷孕者初期禁用之藥?!逼堃幻駨娜叩乃幚硭幮陨钊霚\出地說。
慈壽后太后聽茍一民這樣一說,她就看向了張順妃,雖說這糕點是自己差王玉珍送到這坤寧宮中來的,可真正的始作俑者者卻是自己剛認(rèn)的侄孫女張順妃。
張順妃見慈壽皇太后看自己的目光心中也有些發(fā)悚,“皇太后,侄女并不知道那糕點孕婦是不能吃的,再說那糕點本來也不是給陳皇后吃的?!?p> 慈壽皇太后聽張順妃這樣一說,臉色一下子就黑了,這明明是把火往哀家的身上引,這樣說那不是是自己殺死了嘉靖帝的兒子嗎?
“哀家如何又知道這糕點中有三七這等化凝活血之物?你別說你也不知道?”雖說張順妃是慈壽皇太后的侄孫女,但她也是不愿意替她背這個黑鍋的。
“這糕點中有什么,侄孫女也卻是不知,只是小時候侄孫女是寒冷之體,便是要經(jīng)常吃食一些化凝活血之物,這種糕點也便是侄孫女小時候常食之物,故而進(jìn)宮后便有些想念之口味,就請家父送了一些進(jìn)宮?!睆堩樺环f分委屈地解釋,也才算使慈壽皇太后心中的怒火稍有減弱。
張順妃的一番解釋,聽在坤寧宮宮娥楊金英耳中她是一點也不相信,只是這張順妃這番說辭又是合情合理,使他人聽在耳中也是無懈可擊,即使她為陳皇后鳴不平,別說她的身份地位不符,就是能說上一兩句話,面對張順妃這樣的說辭可又能怎樣呢。
睡在床上的陳皇后一雙眼睛一直無神地看著床頂,也不知她是否聽見慈壽皇太后和張順妃的說話,總之她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慈壽皇太后對楊金英和其他的宮女交待幾句后就帶著慈寧宮的人走了。
張順妃也是不敢留在這坤寧宮中,她隨慈壽皇太后走出坤寧宮后,就向慈壽皇太后告罪回自己的宮殿去了。張順妃親自來探視的目的就是想確認(rèn)一下陳皇后是真的流產(chǎn)了。
太醫(yī)茍一民雖說洗清了自己的罪名,可他仍是怕嘉靖帝回紫禁城后遷怒自己,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天天都往坤寧宮跑,想盡一切的辦法給陳皇太后調(diào)理身子。
陳皇后神智恢復(fù)后,宮娥楊金英把那日慈壽皇太后和張順妃的對話學(xué)了一遍給陳皇后聽,只是陳皇后聽后沒有任何的表示,而是囑咐她以后也不要再提起此事。
陳皇后不是不想為自己尚未出世的兒子報仇,只是她因為地位的不同,思考問題和處理問題更理智一些,她是不能隨性而為的,否則她現(xiàn)在的位置就及及可危了。
陳皇后自從得知自己懷有龍種后可謂是足夠小心的了,就是這樣她也中了套,這怎能讓她不更加的謹(jǐn)慎和小心。
陳皇后面對張順妃的這一套嚴(yán)密的說辭,她慎重地評判后,即使自己把這事告訴了嘉靖帝,嘉靖帝也是不可能治張順妃的罪的?,F(xiàn)在陳皇后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記下了張順妃這筆血債,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到。
現(xiàn)在的陳皇后和張順妃她們心中都清楚,對方現(xiàn)在所想的是什么,可都是暫時拿對方?jīng)]有辦法,一切的客套都是表象的,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不可能彌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