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誠自那日與楚瞳攤牌后,行事更為精算。
對楚瞳倒是沒有了什么無端的恨意,一切都是為了最終能夠戰(zhàn)勝對方。
剛剛說到最后明顯暗有所指,卻與楚瞳無關(guān),而是對一眾朝臣所說,更是針對花青鸞。
花青鸞為人沖動,行事全憑喜好。
當年趙舒誠臨陣換帥,就曾在朝堂之上當眾質(zhì)問,絲毫沒有將其放在眼中。
雖然,沒有完全猜出個中因由,但趙舒誠還是看出了花青鸞的不臣之心。
恐怕,對方心中的揚州皇應該另有其人。
如此,在與楚瞳的這場對弈之中,掌握了揚州兵馬命脈的花青鸞,也就成了一個大大的隱患。
眼下,這個隱患又跟隨楚瞳立下了天大的功勞,今后會不會更加放肆,趙舒誠實在不敢保證。
既然楚瞳給他起了個好頭兒,他自然要借機敲打一番,盡管他不知道前者又是否有什么算計。
但是,對于趙舒誠來說,面對楚瞳的謀算,遠比面對一個瘋子的亂來要好很多。
只可惜,花青鸞的腦子里根本想不到這些彎彎繞,對于趙舒誠的暗中所指,她根本就沒聽出來。
滿腦子都是不滿瞳弟對趙舒誠的恭敬。
要知道,瞳弟各種手段高深莫測,為人更是謙卑有禮,心懷萬民。
他趙舒誠一個弒弟逼父的小人,如何擔得起瞳弟對他的尊重。
敲打了一句過后,趙舒誠又一次開口說道
“盲候與花元帥早已是我揚州百官之首,此次雖立大功,本皇卻不知如何獎賞。
畢竟,無論是財富還是權(quán)勢,二位早已不是本皇能夠滿足的了,看來只有把這揚州江山分給二位了,哈哈”
“陛下,不可”
此話一出掀起驚濤駭浪,眾臣皆是惶恐,不知君皇所言是否當真,紛紛出言阻止。
“陛下言重了,為國攻城略地乃是臣之本分,又何需獎賞”
楚瞳平淡開口,他知道趙舒誠絕對不會把江山相讓,這么說一定還有后話。
果然,趙舒誠見眾臣如此反應,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瞧把你們緊張的,本皇有心給,那也得盲候愿意要才是。
也就你們把權(quán)勢當個寶,盲候貴為仙人,又是千年難出的蓋世人杰,揚洲一片凡土,又如何能夠?qū)⑵淞糇∧???p> 頓了一下,趙舒誠又看向花青鸞,弄得后者有些不明所以
“還有花元帥,就更不會留在揚洲了,否則如何看得住天候那樣的未婚夫?。俊?p> 本來還一副無所謂態(tài)度的花青鸞,聽完這話,心中頓時一驚。
腦海里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藍發(fā)女子,隨后不留痕跡的瞪了一眼趙舒誠,便在一旁沉默起來,心中卻是遲遲不能平靜。
楚瞳的確是故意幫助趙舒誠震懾群臣,包括這個小大嫂。
但他還真沒想到對方下手這么狠,直接就將人都趕了出去。
看來小大嫂的性格著實讓趙舒誠有些忌憚了。
暗中笑了笑,楚瞳也不以為意。
相處了這么久,小大嫂的天資他看在眼里,絕非凡俗。
若是去蓬萊洲走上一遭,他日成就當然要比在揚洲好了太多。
“既然,江山送不出去,那就送兩位二十萬大軍吧”
“這……”
江山不讓送,軍隊更不能送了,群臣還想出言,卻被趙舒誠打斷。
“當年,趙國乃是揚洲最弱的國家,是花元帥調(diào)教出鎮(zhèn)南軍,才讓趙國在軍事上與其他諸國有了一較高下的底氣。
如今我揚州囊括三國之境,僅憑鎮(zhèn)南軍已經(jīng)無法守衛(wèi)疆土。
而本皇一統(tǒng)揚洲的心思,想必早已人盡皆知,此時只缺一支可以令人聞風喪膽的軍隊。
盲候與花元帥此次大勝而歸,震驚諸國。若以二位為首建立一支軍隊,必然令諸國膽寒。
所以,說是賞賜,其實是借了二位的威名,二位不會介意吧?”
這番話下來,群臣也不再開口。
畢竟,他們可不是帶兵打仗的料。
“陛下吩咐就是”
“好,那本皇就將這支軍隊命名為目林,盲候為目林軍主帥,花青鸞為副帥。
再封花青鸞為湯周王,日后剿滅楊國,湯周城便是花王的封地,城內(nèi)的一切都任憑花王處置”
趙舒誠的話算是提醒了花青鸞,瞳弟與自己的夫君不可能留在揚洲,那揚洲的江山歸誰又與自己何關(guān)。
而自己夫君的那個師姐,跟個狐貍精似的,自己若是繼續(xù)在揚洲等著,那等來的沒準就是一紙休書了。
“不行,必須想辦法去蓬萊洲”
花青鸞心中才這般想著,就聽見趙舒誠給自己封王,將湯周城賞給自己作封地,深知其內(nèi)有什么的她,突然覺得趙舒誠也不是那么討厭了。
反正,等自己離去,對方的為人和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想罷,花青鸞便行禮謝恩,一副欣喜的表情盡在臉上。
“謝陛下”
之后,揚州君臣又于昭揚殿商討了一些國之大事,以及建立目林軍的細節(jié)。
最后決定,將北征軍九萬余眾以及鎮(zhèn)南軍全部并入目林,剩下的便由花青鸞自行從揚州各地軍營抽取精英。
目林軍組建后,由花青鸞管理,楚鏡練兵,一切都是按照楚瞳訓練北征軍的方式進行。
楚瞳則親自教導原鎮(zhèn)南軍的那二十名先天。
而身為一國之君,趙舒誠也是勵精圖治,善政頻出。
不僅使得揚州百姓對其更加尊崇,就連北凌百姓也漸漸地對這位君皇極為認可。
在一些人的暗中推動下,趙舒誠于北凌的威望也大有超過盲候之勢。
看見揚州國日漸強盛,余下諸國愈感不安。
尤其聽聞花青鸞被封湯周王的楊皇,更是驚怒不已,大罵趙舒誠欺人太甚。
可自從楚歌重傷,于湯周城離開揚洲,中洲楚家就沒了消息。
僅憑楊國太上皇一個筑基后期,是根本沒有勇氣對陣楚瞳的。
所以,楊皇也只能罵上兩句發(fā)泄發(fā)泄而已。
其實,身為頂級世家,又怎么會輕易地忍氣吞聲。
兩次去往揚洲,楚家皆以失敗告終。此次,更是死了四個筑基,其中還有一個重要支脈的子弟。
自命不凡的楚家各脈,早已怒不可遏,只是有道宗震懾,誰都不想當那只出頭鳥罷了。
那神秘的道宗身在揚洲,便能導致整個九洲同一時間地動山搖,江河倒流,眾生瀕危,實在已經(jīng)將他們嚇破了膽。
即便,很多人對此事都有所懷疑,甚至認為是楚云瑛為了自己的兩個晚輩,所編的謊言。
可懷疑始終都只是懷疑,沒有人會親自去驗證事情的真假。
要去那也得是別人去。自己萬萬不會去當炮灰的。
但事已至此,就算是為了顏面,也絕對不可以不了了之。
何況,各脈背后的那群老家伙,是絕對不會放棄四象合合的。
他們可不知道這套功法的缺陷,他們只知道這套功法是那個可以飛升的仙人所創(chuàng),在他們心中只要修得這套功法,那就很有可能飛升成仙。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得到,于揚洲之事也必須有個了結(jié)。
這日,中洲楚家議事大殿,各脈齊聚一堂,卻一直無人開口。
當代家主楚躍天掃了眾人一眼,知道各脈是即想得到好處,還不想當這個出頭鳥,不由得暗罵一聲。
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以楚家的未來為己任。
早在當年,對于楚云瑛,他便不贊成用強硬的手段。
可各脈又怎會將一個揚洲凡土的家族旁系,放在眼中呢。
更不會允許,憑空多出一個天才將自己等人踩在腳下,當然會盡力阻攔。
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些老鬼又怎么會把真相告訴給后代。
楚家各脈自然也就不知道,這個他們看不起的凡土旁系,血脈竟會比他們還純正。
楚躍天當年雖然有心幫助楚云瑛,卻終究還是孤掌難鳴。
最后也沒能阻止悲劇的發(fā)生,使楚云瑛與三位哥哥分別幾十年,甚至沒能見上二哥最后一面。
而楚躍天這些年,也一直頗為后悔自己沒有堅持。
當年他可是思索再三,才決定給楚家各脈一個面子,到頭來眾人卻依舊沒能得償所愿。
要是早知道楚云瑛能夠獲得一個老祖的青睞,他也就不會有所忌憚,也不至于今日,又出現(xiàn)這許多的麻煩。
不過今非昔比,楚云瑛在楚家雖然依舊勢微,但也不像當年那般任由欺凌,不僅有著大乘期老祖的支持,也是自成派系,有著關(guān)系不錯且實力不弱的盟友。
楚躍天又一次選擇暗中幫助楚云瑛。
畢竟,楚天,楚瞳這兄弟二人的天賦。恐怕要比家族的當代第一人還要高出一大截。
如此天才進入楚家,必然使得楚家未來更為輝煌。作為家主,楚躍天當然希望如此。
楚家各脈的掌權(quán)人,此時均是目光游離,相互觀察。
楚躍天在家主的位子上,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自然也知道各脈掌權(quán)人心中所想。
既然都不想率先出頭,那就由自己來添一把火吧,看你們還能忍多久。
“對于發(fā)兒在揚洲被殺,諸位就沒什么要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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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適
今天身體不適,遲來的更新,在這里說聲抱歉。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追書。 畢竟沒人留言催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