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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冠天下

第六十七章 傷痕(上)

帝冠天下 酒罷又烹茶 2220 2018-11-08 21:49:57

  秋雨初歇,天空稍稍放晴,一陣涼風吹過,打落一地的金色梧桐樹葉。

  百里鴻淵緩緩在廊下走著,路過的宮女太監(jiān)們紛紛駐足,低頭行禮,他只當做沒有看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他的身上,還穿著單薄的初秋衣衫,每過一陣風,衣角便隨著翻飛,但他絲毫不覺得寒冷,只是輕輕一拂被吹亂的長發(fā),露出后頸上被包扎起來的一處傷痕。

  不多時,他來到了葉皇后所居住的鳳棲宮,抬頭看了看那塊金碧輝煌的匾額,正沉默地向外人宣告著宮內(nèi)之人身份的高貴。

  守在宮門口的侍女見太子殿下來了,急忙迎接著出來:“殿下怎么一個人過來了?也沒有一個下人跟著?”

  百里鴻淵笑笑:“是我嫌他們煩,讓他們別跟著。母后午休起來了嗎?”

  侍女點頭:“剛剛起來,正惦記著殿下呢!”

  百里鴻淵便加快了腳步,穿過重重房門,來到母后的寢室。

  葉皇后剛剛從午休中起來,尚未梳洗打扮,只是穿著尋常衣衫,未施粉黛,烏黑長發(fā)也只是簡單挽起,斜倚在長榻之上,但眉眼間的迤邐神色依舊難以掩去。

  長榻邊,一個侍女跪著,手捧托盤,另一個手持著一盒藥膏,正小心翼翼地給皇后娘娘涂藥。

  “母后,您的傷勢可還好些?”百里鴻淵幾步走到母后身前。

  葉皇后露出寵溺的笑意,拉了他在身邊坐下:“沒什么大礙了,虧的你關心,一日三次過來看我,比以前不知道聽話多少。”

  百里鴻淵接過侍女手中的藥膏,讓她們退下,親自為母后敷藥。

  之間葉皇后左手衣袖挽起,露出鮮藕一般潔白的手臂,只是在這纖弱的臂膀之上,一道難看的疤痕從手腕延伸到臂彎,似是燙傷,又非尋常燙傷,好在傷疤已經(jīng)結(jié)痂,開始漸漸愈合了。

  “母后也真是的,那件事情,只需要我受點傷就夠了,何必你我兩人都這般狼狽?!卑倮锊芬贿吔o母后上藥,一邊抱怨。

  葉皇后用另一只手撫過他的秀發(fā),雖然被皇兒抱怨,臉上卻是笑吟吟的:“你不常在父皇身邊行走,受了傷他也不曉得有多嚴重,只有我,把這血淋淋的傷口給他看,他才知道皇長子和二皇子干的事情有多嚴重。而且,一次受傷,不僅解決了問題,還把你牢牢拴在了身邊,母后還覺得賺了呢!”

  百里鴻淵見母后還有力氣開玩笑,也忍不住笑了,“孩兒在母后心里是有多么頑皮呀,非得要受傷才能栓住我?!?p>  他仔仔細細抹好了藥膏,又用干凈的紗布包扎好,這才抬起頭來:“只是母后又何必這么自討苦吃,讓這傷疤延續(xù)了這么些日子,您完全沒有必要忍受這疼痛的。”

  葉皇后放下挽起的衣袖,坐起身來,輕輕解開太子脖頸上的紗布,就在那一日宴席上,他的脖頸后面被炸裂的花瓶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半個衣襟都被他的鮮血染紅了。所幸傷口沒有傷及脈絡,雖險,卻無性命之憂。

  此時揭開紗布,只見百里鴻淵的后頸處光滑,毫無受傷的痕跡。才僅僅數(shù)日,他的傷口便完全愈合了,一絲難看的疤痕也沒有留下。

  葉皇后照舊把紗布替他纏上,稍稍收起了溺愛的語氣,正色道:“你也知道,我們這一族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也擁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力量,正因為如此,才不能夠大肆聲張。要不然,你也知道,幾年前發(fā)生的那件事,生生葬送了多少族人的性命?!?p>  百里鴻淵順服地聽著,他的思緒也飄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夏天,其實,有些事情,連他的母后也不知道。

  葉皇后愛撫著他的臉頰,繼續(xù)說道:“這也是為什么我要如此經(jīng)營打算,讓你坐上這太子之位。戕害你我族人的對手,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地了的,只能是不斷獲得力量,才能有讓我們一族有出頭之日?!?p>  百里鴻淵自然是明白母后言語中的深意,安靜地靠在母后身邊。

  那一日在貓兒山,他接到母后的傳書,說皇長子似乎對他們打起了主意。他立刻飛奔回宮,聽到了汪公公的匯報,知道皇長兄要利用重陽節(jié)表演的雜耍班子,謀害他的性命。

  葉國舅想著干脆先下手為強,直接把那雜耍班子解決了,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百里鴻淵卻一把攔住了他,他思索著說:“除掉這幫雜耍藝人倒是不難,只是下一次還不知道他又會想出什么別的花樣來,防不勝防。不如來個將計就計,一次解決掉所有問題。”

  “那你打算如何將計就計法?”葉國舅知道自己的這個外甥向來心思縝密,所以也會聽從他的想法。

  百里鴻淵把自己的想法給舅舅和母后說了,葉皇后卻是一臉凝重:“這法子倒是好,可是萬一傷了皇上性命,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事兒,”百里鴻淵說道,“只要提前安排上護衛(wèi),及時保護好父皇,不會出事的。我到時候讓鐵護衛(wèi)專門站在我的身后,他的身手,母后是知道的。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讓皇長兄的計劃敗露,同時,連這幫雜耍班子都不用我們親自解決,我們只要在一旁看戲就好了?!?p>  葉皇后見皇兒說得信誓旦旦,哥哥也支持他的想法,也只得點頭應了。

  重陽節(jié)前一日,雜耍班子早早進了宮,為第二日的表演做準備。不過十幾日間,那班頭好似老了十幾歲一般。旁人問起,他就推說是為表演太費心了。

  在熙熙攘攘人群中,他把那位徒弟拽到了沒人的地方,細細吩咐了第二日要做的事情:“到時候,你就假裝失手,把那藏了火藥的球往太子殿下身上扔,知道了嗎?”

  那十多歲的徒弟咬著唇,默默答應了。

  兩人商議一陣,正要回去,一回頭,看見了一個穿著華服的公子哥兒無聲地立在他們身后,不知道他們剛剛說的話被聽去了多少?

  班頭正慌神的時候,公子哥兒微微一笑,班頭跟他的小徒弟便愣在了當?shù)?,等他們回過神來,眼前哪里還有什么公子哥兒?

  班頭擦了擦眼睛,剛才是怎么了?不對,出來地太久了,得快些回去才是。他最后囑咐了徒弟一遍:“記住,明天在宴席上,把那球扔到皇上,皇后,還有太子三個人身上,知道了嗎?”

  他的徒弟也呆呆的,剛才只覺得眼前一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二人次日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跟計劃的不一樣了。但是他們兩人,沒有一個覺察出來。

  

酒罷又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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