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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之崛起荊南

第十七章 陸上混戰(zhàn)

赤壁之崛起荊南 碩鼠肥 3068 2018-08-21 18:11:10

  在江上戰(zhàn)斗打得如火如荼的同時,陸上的戰(zhàn)斗也不斷展開。

  甘寧帶著蔡中一路悄悄來到聚鐵山下,隨行的有五百荊州降卒和五百錦帆營精銳——甘寧雖然勇猛,但此時投入江東不久,并未被授予多少兵力,所統(tǒng)帶的就僅有這五百人。

  千人大軍打著曹軍旗號上了岸,大搖大擺地往聚鐵山而去。一路遇到了好幾撥巡哨,上前詢問,都被蔡中出面打發(fā)了。原來蔡氏一族在荊州根深蒂固,如今蔡中被周瑜設(shè)計,不得不真心歸附江東,暗中與曹軍中的蔡氏親信舊部聯(lián)絡(luò),早已得了今夜曹軍的口令,因此騙過了巡哨,一路暢通無阻。

  到達聚鐵山,把守寨門的曹軍見一隊兵馬到來,急忙喝止,問道:“站住,來者何人?”

  甘寧、蔡中等止住了腳步,蔡中上前道:“我等是水軍都督于禁帳下偏將蔡勛的部下,奉丞相軍令,來此調(diào)撥五千石糧草。這是公文,還請過目。”

  那守門小校接過公文,仔細驗看,先看丞相批文大印,再看倉槽掾印鑒及暗號,雖然總覺得這文書有些怪異,但一時卻又看不出破綻,只得翻來覆去遲疑不定。

  蔡中看見,眉頭一跳,道:“不知將軍是誰的部下?”

  那小校道:“我是中郎將蔡動麾下陳奎,目前僅是一個小小的司馬,不敢當將軍之稱。”

  蔡中笑道:“原來是蔡動麾下,那便不是外人!我是蔡動族弟,還請陳司馬將蔡動叫出來一敘便知?!?p>  那小校聞言,頓時不再糾結(jié)文書真假,匆忙去將蔡熏請了出來。

  卻說蔡動滿心疑惑走出寨門,忽見一人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不由睜大眼了眼睛,驚訝地道:“你,你,你,你是蔡中,你不是投……?!?p>  蔡中急忙止住蔡動話頭,道:“族兄,多日未見,想煞小弟了。還請借一步說話?!?p>  蔡動滿心狐疑地跟隨蔡中來到一邊,二人低語了一陣,只聽蔡動道:“你不是投降江東去了么?怎的在此?”

  蔡中道:“當日大兄蔡瑁被丞相無故斬首,我蔡氏一族無不悲憤!后丞相以滿門宗族性命相要挾,逼我與蔡和假意投降江東,去做內(nèi)應(yīng)。不想被周瑜輕松識破,周瑜將計就計,暗中派人去襄陽將我蔡氏一家老小大半擄到了江東。我與蔡和無奈,只得真心投了江東。蔡動族兄,便連你的老母妻兒如今也一并在江東,你不若隨我一道投降了周瑜,以免妻兒老母受罪!”

  蔡動聞言,宛如五雷轟頂,一下子就呆住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一把抓著蔡中道:“你說什么?我的老母妻兒都被周瑜抓走了?他們安然坐在襄陽家中,如何能被抓走?”

  蔡中道:“族兄是知道的,我蔡氏一族大半并不住在城內(nèi),而是住在城外的一座江心洲里。周瑜派出精銳水鬼,偽裝成商旅前去,趁夜?jié)撍M入小島,突然襲擊之下,在家的闔族老幼均未能逃脫。族兄的家眷自然也不例外?!?p>  蔡動失魂落魄地看著蔡中,許久才道:“你來此尋我,是想要做什么?”

  蔡中道:“奉江東水軍都督周瑜之令,來此燒糧,還請族兄援手?!?p>  蔡動聞言,嘆了口氣,道:“滿門家眷皆在江東,我又能怎么辦?罷了,你們隨我進寨!”

  說著,蔡動來到寨前,對守門士兵道:“我已驗過他們的身份,確實無誤!快打開寨門,放他們進去?!?p>  守門士兵都是蔡動麾下,聞言立刻放行。甘寧見狀,急忙率領(lǐng)大軍進寨。蔡動主動在前引路,一路喝退了幾波巡哨,來到屯糧之處。

  甘寧見了滿倉滿谷的糧草,不由大喜過望,吩咐隨行士兵立刻潑油放火,眾士兵分頭而行,四處點火,將如山一般的糧草全都點燃了,隨即往營寨深處吶喊沖殺。

  把守聚鐵山的主將乃是呂虔,當夜巡視了一遍營寨,返回主帳之后正在查看錢糧賬簿,尚未睡下,忽聽營中有人吶喊,急忙起身出帳觀看,只見滿山遍野,火光沖天,仿佛整座山都被燒紅了。

  呂虔大驚失色,急忙遣人查問,從人驚慌失措地來報:“中郎將蔡動勾結(jié)江東軍放火燒糧,目前荊州兵都反了,正往主帳殺來?!?p>  呂虔聞言大驚,慌忙組織北方軍抵御,未及細想就當眾宣布:“荊州兵作亂,格殺勿論!眾軍努力殺敵,丞相援兵頃刻就到,到時論功行賞,眾位都是有功之臣?!?p>  在呂虔的努力下,很快曹軍都聚集了一兩千人馬,從山上往下殺去。江東兵此時分散作亂,不是對手,只得步步后退,不斷集合。

  殺到山下,呂虔已組織了二三千人,原本應(yīng)該更多的,但有不明真相的荊州兵想要靠近的時候,呂虔麾下的北方兵總是不由分說,揮刀就砍,幾番下來,荊州兵也不敢靠向呂虔了。同時又見江東兵四處放火,顯然也不是一伙的,無所適從之下,又見營中四處火起,只得三五成群地四散而逃了。

  此后甘寧也收攏了七八百人,又有蔡動率領(lǐng)千余人的親信兵馬相助,便在山下截住呂虔廝殺。呂虔雖然帶兵有方,但個人武力并不突出,士兵又夜間被襲,心下難免驚慌,反觀甘寧,偷襲聚鐵山得手,正是意氣風發(fā)的時候,親自率兵沖殺在前,擋者披靡,手下竟無一合之敵,一時間殺得呂虔節(jié)節(jié)敗退。

  呂虔見狀,不由心急如焚,正沒奈何,忽聽遠處馬蹄聲陣陣,一只騎兵滾滾而來。呂虔定睛一看,原來是擔任救應(yīng)之責的曹純遠遠望見聚鐵山火起,急忙分了一半虎豹騎前來救應(yīng)。

  數(shù)千騎兵鋪天蓋地而來,聲勢極為浩大,甘寧見敵軍來勢洶洶,只得下令撤退。然而步軍如何跑得過騎兵?曹純很快追上甘寧,騎兵一個沖鋒,將江東大軍沖散,隨后不斷追殺。蔡動落在后面,招呼眾士卒快走,不想?yún)s被曹純盯上了,快馬輕刀而來,將蔡動頭顱斬落。

  曹純見殺了敵軍大將,不由哈哈大笑。甘寧本就被追得憋氣,看見曹純得意,不由怒從心頭起,回身拈弓搭箭往曹純射去,正中曹純肩窩,曹純應(yīng)聲而倒,曹軍騎兵頓時大亂。

  甘寧率領(lǐng)敗兵趁機逃脫,一路趕到江邊,此時呂蒙早已望見聚鐵山火起,急忙沿江放火,期望制造混亂,進攻曹軍營寨。忽聽甘寧被虎豹騎追殺,當下率兵前來接應(yīng),有這只生力軍加入,很快殺退了追擊而來的少量曹軍騎兵,眾人上了戰(zhàn)船,這才長出了口氣。計點損失,甘寧帶去的一千兵馬還剩五百人,招降的蔡熏部下僅有三百余人。

  甘寧頓時煩悶不已,只得收兵沿江而下,去尋周瑜定奪。

  且說呂虔得到虎豹騎救助,殺退了甘寧,急忙轉(zhuǎn)而組織人手撲救大火,隨后派人往各處傳訊,說荊州兵謀反,泄露了口令,叫各處嚴加防備。

  此時的凌統(tǒng)也望見聚鐵山大火,急忙起兵接應(yīng),正遇著四散奔逃的荊州兵,凌統(tǒng)砍殺了一陣,殺散荊州兵馬,復(fù)往聚鐵山殺來,意圖堵截曹軍后路,半路正遇虎豹騎,兩下里狹路相逢,亂戰(zhàn)一場,凌統(tǒng)見勢頭不對,只得趁夜收兵,轉(zhuǎn)回江邊去了。

  剛到江邊,凌統(tǒng)正催促士兵登船,忽見上游行來一只船隊,懸掛著曹軍旗號,卻都是些運輸船,并無主力戰(zhàn)船。凌統(tǒng)急忙命令士兵登船備戰(zhàn),那邊的船隊也發(fā)現(xiàn)了凌統(tǒng)的兵馬,立即轉(zhuǎn)向殺來。

  新來的這支船隊正是劉賢,因心憂赤壁戰(zhàn)局,劉賢命令船隊連夜進發(fā),遙遙望見聚鐵山火起,急忙前來營救,正巧在江邊遇到了凌統(tǒng)。

  兩軍分屬敵對,劉賢自然不會客氣,立即命黃忠率兵當先破敵。黃忠在攸縣,多次與江東軍交手,此時再與江東對陣,自然沒有什么心理障礙,領(lǐng)兵前突。

  江東兵正在上船,士兵一半在岸上,一半在船上,其情形與兵法中所謂半渡而擊甚為相似,只是攻擊的方向從陸上轉(zhuǎn)到了江上。黃忠老于軍伍,自然把握得準戰(zhàn)機,率領(lǐng)船隊猛攻江東戰(zhàn)船。凌統(tǒng)努力支應(yīng)了一陣,但在黃忠的壓制下卻始終無力回天,眼見敵軍越來越多,不斷跳船作戰(zhàn),搶奪自家尚未裝滿士兵的空船,凌統(tǒng)不由大怒,勉力支撐了一陣,形勢卻越發(fā)不利,再打下去已有全軍覆沒的危險了,凌統(tǒng)無奈,只得放棄了岸上的數(shù)百士卒,率領(lǐng)船隊拼死殺出,往江東逃去了。

  劉賢急令黃忠不要追趕,只將岸上江東軍全數(shù)逼降了,隨后打撈雙方落水的士卒,清點戰(zhàn)果,共奪取戰(zhàn)船三十余艘,殺敵俘虜各數(shù)百。

  眾軍得勝,均喜氣洋洋。劉賢審問了俘虜之后,卻顯得憂心忡忡。一邊想要往赤壁增援,一邊又擔心赤壁慘敗,自己這數(shù)千兵馬扔進去恐怕會被撕咬的渣都不剩。心下本就猶豫不定,此時又聽說聚鐵山的屯糧被燒,荊州兵作反,大半逃散,劉賢就更加搖擺了。

  想了想,劉賢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召集眾將開始發(fā)布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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