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走了,曾柔臉色卻沉了下來,又是這樣,一直是這樣,早就已經(jīng)勸自己要習慣,卻還是不能習慣。她恨??!可是,他試探了她為什么不繼續(xù)呢?是他證據(jù)不足,還是這么多年他對她也不完全是無動于衷呢?她多么希望,多么希望……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她快步離開了,她覺得有必要找找她的“好姑母”婆婆了,雖然她覺得自己該處理的尾巴都處理好了。邊走她順便吩咐身邊的人去秦府告知女兒陸豐回來的事。
這邊已然是暗潮涌動,陸豐這邊都不動聲色地看在眼里,他派可靠人暗中監(jiān)視著曾氏的一舉一動,只是沒想到曾氏會去找自己親娘,這讓他有些疑惑,卻沒有深想什么,即使心里有那么點懷疑,可他母親屋里又沒他的人,于是他使了點心眼讓人慫恿二嫂去了,陸家有四子一女,他排行老三,因著他媳婦和婆母的親戚關系,陸老夫人總是偏一頭,這事幾個媳婦都知道,可是老四媳婦也就罷了總歸不是陸老夫人的親生兒子,可老大老二媳婦就覺得不公了,尤其是老二媳婦,老二雖走的仕途,可能力有限只是個從七品的官,收入不多,日常與人的交往,走動卻不少,因此手頭有點拮據(jù),大夫人掌管府里中饋自然不用愁這些,她雖心里不平卻也不在乎,可她就不同了,娘家是沒落世家嫁過來時東西看著多值錢的卻不多,府里暗地里笑話的多的是,可總歸她是二爺父人,日子久了她才知道難,沒錢沒底氣,二爺不怎么會討好婆母,連帶著婆母也不怎么待見她,過來過去的老二最是可憐。
這倒好了,老三本來就有錢,取得還是婆母那邊的親戚,那曾氏也會哄,婆母一直偏著他,有什么好東西都給她了,可她能怎么辦,只能看人家過來時順點東西,婆母為面上過得去也會給她,誰叫自己命不好啊!
這老二媳婦惠氏就這么風風火火闖了進去,丫鬟連通報都來不及,因著陸老夫人和曾氏聊私密的話,丫鬟大部分都不在門口,惠氏就這么直接走到門口,于是聽到一些非常不適宜聽的秘聞,比如老三已故夫人前秦氏的死亡不同尋常,又比如藥什么的,總之雖然三四句也足夠猜出來,惠氏腳一頓,嘴唇微微一翹,人沒到聲先進,“哎呀,婆婆,哎呦,老三媳婦也在啊!”
陸老夫人和曾氏聞言一愣,將慌張堪堪收起來,陸老夫人便訓斥道,“沒規(guī)矩,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tǒng)!”她只希望惠氏沒有聽到她們說話又惱怒下人丫鬟看見惠氏過來也不通報一聲,只是現(xiàn)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她看著老二不大心順,看這媳婦更不喜歡。還是世家出來的,哪有一點世家的教養(yǎng),以前就經(jīng)常這樣只要曾氏過來也不知她是不是屬貓的,經(jīng)常聞著味就過來了,她不耐煩道:“你過來干什么?”
惠氏臉僵了一下,以往雖然不熱情也不會這樣下面子,孩子也大了,她也要臉的。她有兩個兒子,都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說起來也覺得陸家可笑,誰家成親不是先大后小,偏陸家老三跳過老二先成婚,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報應,陸老三盡管成婚早,可惜命里無子?。∷龎合伦约旱那榫w,面無表情道:“婆母要是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
心里是真的委屈有,恨這個老太婆,更多有幸災樂禍,叫你偏心眼!說罷要走,卻被陸老婦人攔下了,“誰不喜歡你了!你都多大歲數(shù)了,孩子都該說親了,還說這種不三不四的話!”語氣緩和不少,吩咐道:“坐吧!”
陸老太太其實也知道惠氏過來是怎么回事,以前因為曾氏是自己的娘家人,她暗地里給過她不少東西,也不知怎么就被惠氏知道了,就經(jīng)常巴巴跑過來,偶爾可以理解她的做法,老二確實不易,可是次數(shù)多了就讓人討厭了,反觀惠氏臉皮真厚!
惠氏過來后,陸家三個女人隨便聊了一陣,惠氏因為心情不快,談話興致不高,因此大部分時間是曾氏在找話說,而曾氏說的是陸老三已經(jīng)找到陸婉清(陸怡璇)的事,這事她還沒來得及和婆母說呢,陸老太太和惠氏聽到后都表示驚訝和開心,當然陸老太太開心是真的,可想多一點又不開心了,陸怡璇已經(jīng)失蹤幾年了,京里的人很多都知道,現(xiàn)在如果回來,陸家肯定會被人指指點點,陸家現(xiàn)在還有其他未出嫁的姑娘呢!這樣一想,陸老太太就不想讓人回來了?;菔峡纯雌拍赋了嫉臉幼樱仓浪念檻],不過這與她有什么關系呢,她有兩兒子就夠愁的了,還能管得了這事,不過她還是勸道,“既然人都找回來了,就接回來吧,這么幾年,孩子肯定受了不少委屈,還不記事了,也怪可憐的!”卻聽陸老太太說:“先看看再說吧?!?p> 惠氏心中翻個白眼,又閑話幾句就借口離開了,因為她感到心寒,不過想想自家的處境,又覺得老太太對親生兒子都如此何況是個孫女兒了。又想起進門前聽到的兩句話突然心里一跳,于是她腳步加快,匆匆回到了自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