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所有的榮譽(yù)~~~已變成遙遠(yuǎn)的回憶~~~勤勤苦苦已度過半生~~~今夜重又走進(jìn)風(fēng)雨~~~~”
晚上八點(diǎn),KTV的包房里。
黎陸兩頰通紅,正拿著麥克風(fēng)引吭高歌。
一首“從頭再來”,唱的器宇軒昂。
“哎,路同學(xué)是不是喝多啦……”黎心兒戳了戳旁邊的夏沫。
“哈哈哈一看就是,我終于發(fā)現(xiàn)阿離的弱點(diǎn)了,他這酒量哈哈哈哈。”夏沫笑得合不攏嘴:“哎哎,怎么樣?我沒騙你吧,你看他酒桌上幫你擋杯擋的,把你所有的杯都擋了,這絕對是真愛?!?p> “別鬧,還不是你們太壞了,完全故意的,勸不動他就勸我,害的他擋杯。”黎心兒說。
“哈哈,要不他那死板樣不肯喝啊,他可是功臣,沒有不喝的道理。”夏沫嬉皮笑臉。
“我不能隨波浮沉~~~~為了我致愛的親人~~~~再苦再難也要堅(jiān)強(qiáng)~~~~只為那些期待眼神~~~~”
黎陸還在盡情高歌。
黎心兒凝視著他,一時卻有些失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嘿你怎么啦?看著迷啦?”夏沫仰過來躺在黎心兒腿上:“看來我們的心兒是真動凡心了?!?p> “什么呀……”黎心兒臉頰泛紅:“我只是覺得……他唱的這個歌……”
她似乎想說什么,卻又抿了抿嘴,沒說下去。
“哈哈他唱這歌還真是夠老土的,不過嗓音倒還不錯……”夏沫笑嘻嘻地說。
黎心兒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我指的不是這個……哎對了,小葉呢?怎么一直沒見他?”
“可能是頭還不舒服,在屋里休息吧,這可憐的孩子?!毕哪止尽?p> 正這時,一個南都大球隊(duì)的隊(duì)員提著瓶啤酒坐了過來,靠近黎心兒旁邊笑瞇瞇地說:
“黎大美女,來一起喝一杯吧,剛才酒桌上你就沒喝,來來來。”
一邊說一邊往黎心兒的身邊靠。
然而沒等靠近,就聽包間里的歌聲突然停了。
接著面前“呼”地吹過一陣寒風(fēng),一只大腳貼著他的臉前狠狠踩在了沙發(fā)靠背上,把他和黎心兒直接分隔兩邊。
“喂。”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那球員愕然扭頭,就見路離正用一種帶著殺氣的目光瞪著他,讓人不寒而栗。
他渾身禁不住一個哆嗦,連忙悻悻地退到一邊,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黎陸看那小子滾遠(yuǎn)了,又若無其事地拿開腳,回去接著唱他的“從頭再來”去了。
留下夏沫看了看黎心兒,“哈哈哈哈”地拍著沙發(fā)背大笑不止。
……
這一下午連著晚上,整個南都大球隊(duì)帶著很多拉拉隊(duì)的姑娘們連吃帶唱,嗨得不亦樂乎,一直到晚上十點(diǎn)多,這場歡慶才終于散場。
黎陸這會兒的酒已經(jīng)緩過來一些了,不顧夏沫反對,堅(jiān)持把她和心兒、沐浠親自送回了女生宿舍。
然后才一個人提著包,慢慢地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
月掛梢頭,東景街已經(jīng)變得有些冷清,宿舍晚上都要鎖門熄燈,所以也沒有太多的學(xué)生會逗留的太晚。
一路只有闌珊的燈光,和一兩只流浪的小狗。
黎陸一個人靜靜走著,兩邊的路越發(fā)空靜漆黑,晚風(fēng)吹過地面留下沙沙的聲音。
正這時,他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頭戴斗笠,手里握著一串佛珠,倚在昏暗的路燈下,背后似乎還背著一根用粗布包裹起來的長棍,看衣著很像是個僧人。
一見黎陸,他微微抬起斗笠檐,緩步走了過來,把手中佛珠遞到了黎陸面前。
“施主,要佛珠么?”
這么晚了還有賣佛珠的小販……
黎陸皺了皺眉:“多少錢?”
“我們出家人不談錢,談緣。”僧人說。
“什么緣?”黎陸好奇。
“20元?!鄙苏f。
“……”
黎陸懶得再理他,繞開就要走。
可剛邁出一步,就聽那僧人低聲道:“和你購買凌波微步的價格一樣?!?p> 黎陸怔了一下,驀然回頭。
還沒等問什么,那僧人二話不說,突然將背后的長棍一抽,沖著他就揮了過來。
黎陸渾身一震,腳下步伐速動,步若飄影頃刻間連退數(shù)米。
“什么人?。俊?p> 他兩眼瞪起,酒氣瞬間醒了一半。
那人卻不答,手中粗布包裹的長棍橫掄過來,黎陸及時后仰下腰,將將躲過這一棍,可還沒等反應(yīng),那棍影卻連綿幻化為六道,呼呼狂攻過來。
“砰!砰!砰!砰!”
連聲棍響下,柏油路面被砸出一個個小坑。
黎陸一時無暇顧及其他,腳下凌波微步運(yùn)起,閃躲騰挪,可即便如此,那棍影仍咄咄逼人,多次擦肩而過。
“這是……”
黎陸腦海一晃,在「瑪門貨架」中,他見到過一種一分為六的棍法介紹。
“少林六合棍?”
“呼!”“砰!”
僧人一棍戳在黎陸腦袋邊的墻上,大大的斗笠下傳出一聲冷笑:
“呵,有點(diǎn)見識嘛?!?p> 這聲音黎陸從沒聽過,大大的斗笠遮住了整張臉,也不知這人意欲何為。
“咱們素不相識,你這是干嘛?”黎陸皺眉問。
“干嘛?呵?!蹦侨耸忠怀椋昂簟钡囊宦晫㈤L棍抽回手中,“噹”地杵到地上:“看來你是真不知道?”
“廢話,我特么就沒見過你這小兔崽子!”黎陸說。
他兩眼瞪著那僧人的方向,企圖用《心數(shù)論》算些什么,可他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而《心數(shù)論》的精密計(jì)算又對面相和臉部神情的需求較高,一時間卻也算不真切。
沒等他細(xì)觀察,那僧人已揮起長棍攻了過來:
“那你就用你的命長個記性吧!”
棍影舞動,轉(zhuǎn)眼間一化為六,棍棍直逼,在空中簌簌作響。
他的棍法極其精妙,即便是凌波微步,這時躲閃起來也頗為吃力。
“靠,這年頭強(qiáng)買強(qiáng)賣這么猖獗了嗎?”
黎陸氣哼一聲,步伐瞬變,往遠(yuǎn)處一個輕躍,瞬間跳出數(shù)米開外,與此同時,手抄進(jìn)褲兜中,開始憑記憶飛速劃動著手機(jī)屏幕。
那僧人不依不饒,斗笠檐一挑,提著長棍就追了過來,方剛追至,卻聽黎陸放聲大喊:
“保鏢!護(hù)駕!”
還有保鏢?
僧人的動作明顯遲疑了一下。
“我來了!”一個胖胖的身影立刻從黑暗中躥出。
他身上不知何時穿上了一件金屬質(zhì)感的甲衣,像肉彈戰(zhàn)車一樣兇猛地沖向僧人。
“盾衛(wèi)重裝???”僧人警惕地退出兩步。
胖子氣勢洶洶地猛沖過去,可就在這時,他腳下突然被香蕉皮滑了一下,重心失衡,“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我靠……”
黎陸一頭惡汗,連忙趁機(jī)又是一個閃步,沿著墻面幾步跳到一座煎餅屋的房頂。
“跑?我看你往哪兒跑!”
僧人冷哼一聲,猛然間長棍向地面一杵,以一種類似撐桿跳的姿勢就躍上半空,直逼黎陸而來。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空中飛來一架白色的小型無人機(jī),還沒等他尋思,就見黎陸驀然轉(zhuǎn)過身,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黑洞洞的東西,正對準(zhǔn)他。
定睛一看,頓時僵在半空,放聲怪叫:
“我靠你大爺?shù)模〈蚣苓€帶用沖鋒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