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料峭春歸

第十五章 冤家聚首

料峭春歸 陌上阿九 2837 2018-09-03 21:40:39

  且說宴會(huì)沉悶,許沅帶了白若離席……

  “小姐,氣也透過了,該回去了。再不回去,被人發(fā)現(xiàn)私離宴會(huì),指不定得說什么呢!”白若苦著一張臉,一路都在勸許沅。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回!”整個(gè)宴會(huì)沉悶無比,這好不容易溜出來,這丫跟只蒼蠅一樣一直在耳邊嗡嗡個(gè)不停,好不掃興。

  許沅與白若正欲折身返殿,便看得殿里妃子夫人小姐的一齊說笑著走了出來。

  許沅拉過白若往樹影婆娑下影去。

  “白若,你去問問菱兒,怎么大家都出來了?”避過光亮視野,許沅向覃氏那邊使了個(gè)眼色。

  白若不可置信的用食指指著自己“我去?”。這東西兩院向來不和,這讓她如何開口?

  旦見許沅眉眼展笑,嘴角輕挑回道“莫不是你還指望我自己去問不成?”

  “可是小姐,我……”我怎么說啊?白若一臉茫然。

  “這不簡單?你去了就問怎的大家全出來了,她若回你你便道個(gè)謝字回來;她若追問你我去哪兒了,你且說小姐我肚子不舒服,適才入廁去了。”

  白若望著一臉壞笑的許沅,無奈的悄悄從人群后邊七拐八彎,摸到了菱兒身邊。

  不過須臾功夫,白若就回了許沅藏身之處。

  “怎么說?”

  許沅仿若沒看見白若那一臉的哀怨,直把白若氣的不行。

  “還能怎么說?人家將奴才好一頓挖苦數(shù)落,說什么小姐金貴,剛?cè)胙缇筒皇娣阶噪x席,無人發(fā)現(xiàn)也就罷了,若旁人見了,又該說夫人漫待小姐……”

  見眾人身影漸遠(yuǎn),許沅不耐煩的打斷白若。

  “停!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作甚?我問的是太皇太后她們怎么就帶著這些夫人小姐的出來了?”

  “是!太皇太后說暑氣已退,花園里百花齊放,姹紫嫣紅,與其在里邊看舞吃茶,不如出來踏月賞花。這便一齊出來了?!?p>  “得,跟上去吧?!?p>  許沅帶著白若偷摸的跟上隊(duì)伍,似是漫不經(jīng)心卻不著痕跡的越過別人走到了覃氏旁邊。

  不出格才不會(huì)引人注目這個(gè)道理許沅懂,所以老實(shí)的伴在覃氏身邊。

  “白若說你不舒服,可好些了?”覃湘雅壓低聲音,輕聲問到。

  “沒有的事,不過借口出來透氣而已?!痹S沅不打算誆騙覃氏。

  其實(shí)覃氏待許沅很好,一直,甚至最后她沒了孩子亡了丈夫,也不曾責(zé)怨過許沅,她只是悔怪自己沒能調(diào)教好這個(gè)孩子。

  說白了,沒有人欠許沅什么。

  覃氏是許郅心之所系,兩人年輕踏青之時(shí)一見鐘情,后來沒能落俗套,就是按著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一路發(fā)展,終是情難自禁,名不正言不順的條件下兩人竟有了夫妻之實(shí)!

  然而許郅不知的是,其父生病之始便為其擇了良配。對方家境清白,雖非達(dá)宦家庭里出來的官小姐富小姐,卻也是名門閨秀,知書達(dá)理。這人便是許沅生母。

  所謂無巧不成書即是如此。

  那方許郅尚未來得及稟及父母族人,這方許沅的祖父卻請了媒人,行了三書六禮,定了吉日只待迎親。

  許郅并非沒有反對抗?fàn)庍^,但那時(shí)年輕,又自詡是讀書人,不敢與父母說其自己和覃氏的夫妻之實(shí),加之老父親病重,只得隨了老父心愿,半個(gè)月后以“沖喜”之由八抬大轎風(fēng)風(fēng)光光熱熱鬧鬧的娶了許沅母親……

  許沅邊走邊回想這段“家史”,不料眾人已隨太皇太后等緩下腳步,以太皇太后為中心四處散開各自觀賞。

  許沅精力不集中,與掉頭散游的申毓芝撞了個(gè)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許沅剛開口便已聽出對面是申氏,是以退一步站定,不再一味致歉。

  “你是……”許沅雙目眨眼間噙了笑意,友好的開口相詢。

  “不好意思,適才撞了您。小女子是兵部侍郎、申氏族長之女毓芝,”

  “原來是申小姐。小女子許沅?!?p>  許沅的年紀(jì)不大名頭不小,擱現(xiàn)代就一正經(jīng)小姐為母不平喊打小三的事,擱大昱則是不尊父兄不敬長輩的逆女。

  當(dāng)然,否定許沅行為的同時(shí)并非是肯定覃氏的,覃氏這樣的身份處境比起許沅,更是難堪。許沅雖然行為放肆但到底情有可原,覃氏卻不得不掛著“不珍不潔”的惡名,不自珍自愛,潔身自好。

  這些看法說法并非一成不變,更多的還得看家世境遇,許郅雖不是朝中極顯貴之人,但也因?yàn)樗惺乱?guī)整,在皇上面前倒也能說得上話,所以許沅與覃氏,尋常人并不敢妄議的。

  “原來是許家姐姐,毓芝有禮了?!?p>  申毓芝是主母秦氏的隨嫁丫頭程元元所生之庶女,但因秦氏待程元元有姐妹情誼,申長麟又極疼愛她這個(gè)女兒,是以申毓芝的身份細(xì)究下來也并不是白若曾說過的那般低賤。

  但是話又說回來,能參加皇室秋獵并允與入宴的夫人小姐,哪一個(gè)是能輕易得罪的?

  這番許沅與申毓芝邊說話邊閑游,申氏善笑,一時(shí)間引得別個(gè)小姐也漸漸聚靠過來,一行人里燕環(huán)肥瘦,珠玉叮當(dāng),言笑晏晏,好不熱鬧。

  京兆少伊朱繁梓之女朱瓊正與眾人說那文君相如如何相識(shí)相愛,只聽得一聲“眾皇子眾公子到……”

  司引聲音方落,便聽得一干男子齊聲向太皇太后、皇后行禮。

  眾小姐忙各自避向暗處理衣修鬢,正裙扶釵。

  許沅輕挑了挑眉,心中暗道:記憶里沒這一趴???所有人都到了,冤家聚首,有趣得緊。宴會(huì)這才開始呢。

  正聽才子佳人,仙對怨偶,不料太皇太后這便把那些個(gè)“才子”給招來了,說什么人多熱鬧。不過是為著四公主掌眼擇婿,也為皇子們相看姑娘罷了。

  早有那相識(shí)的公子小姐,帶著隨侍相互招呼見禮。

  許昀瀟遙遙的望著許沅一人坐在柳下石墩上,以柳戲水,白若侍立一旁。

  “沅兒。”

  許沅聞聲抬頭,見是許昀瀟站立面前。

  鬼使神差的,許沅竟問了一句話,令許昀瀟不知所以。

  “這許多的美人,你可看上誰家小姐?”

  以前,很久很久以前,許沅都成家了,生過孩子了,做了人妻當(dāng)了娘,他還是倚馬仗劍,衣袖飄飄的獨(dú)行公子。她從來沒問過沒想過他是否有心上人,也從來沒深思他怎的久久不成家。

  可如今,她很想知道,他喜歡怎樣的姑娘?

  她盼著,他紅燭通宵,佳人在側(cè)。歲月靜好。

  朝定瀾朝銘顥和二皇子朝祈禎過來時(shí),恰看見許沅側(cè)仰著頭,面色柔和的說著以上話語。

  月光輕柔的渡在她的身上,丁香色的衣衫襯的她脖頸白嫩細(xì)膩,眸子里是細(xì)碎的銀屑乍迸。

  “沒、沒有!”許昀瀟只本能的搖頭開口。

  朝銘顥搶步上前將許昀瀟拉至身后,睼著許沅冷道:

  “就算有也不能告訴你。你要不是把人姑娘攛掇跑了就一定會(huì)欺負(fù)人家?!?p>  許沅怔愣片刻,站起身挑眼戲謔看著朝銘顥,眉眼間染了三分計(jì)劃被識(shí)破的壞笑說到:

  “五皇子好生沒趣。都說看破不說破,你這樣可一點(diǎn)都不好玩了?!?p>  說完話頭一轉(zhuǎn):

  “五皇子是怕許大公子受了我的欺凌打擊無法與你對戰(zhàn)?我可是聽說...五皇子你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許大公子的對手。論拳腳論刀劍,五皇子總是要差一籌呢!”

  許昀瀟聽得許沅這一說,生怕她再胡說別的惹事,忙喝道:

  “沅兒!不許無禮!”

  見得眾人從一臉看戲到一臉尷尬不自在,立在當(dāng)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朝銘顥臉色越發(fā)難看,許沅卻呵呵笑了,拉過白若一同坐下。

  “哎呀呀,白若,我像是宴時(shí)用的酒水上頭了,你枕著我些?!?p>  說著竟靠在白若身上,不再理會(huì)旁人,似是真的醉了。只她身形不受控的抽搐,顯然是在背過眾人暗自忍笑。

  “老五,走走走,趁有花有酒有月相和,陪我去走一局。”

  二皇子朝祈禎硬拽了還欲說話的朝銘顥往園心亭子走去。

  聽得腳步漸遠(yuǎn),許沅終是呵呵呵的笑出了聲。

  她笑累了從白若懷里抬頭換氣,目光正對上朝定瀾和不知何時(shí)近來的朝銘宸,他二人滿眼的打趣和玩味。

  “沅兒!”許昀瀟無可奈何的嘆氣。

  許沅用手背虛探額頭,癟著嘴嚷著:

  “哎喲,我當(dāng)真醉得厲害!”

  語罷一頭栽在白若肩頭,閉眼假寐。任朝銘宸在一旁哈哈大笑,到底沒有再亂動(dòng)也再未亂開口。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dòng)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