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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休走

第一百零六章 暗流變明浪

徒兒休走 步千川 3021 2018-07-29 18:45:53

  山高水遠,月明星稀。

  在大城市生活久了的富人喜歡跑到山林之間體會野趣,當然了,高人隱士喜歡待的地方也是山間云里。

  霧禪淵即是富人也是高人,他還有一個身份,霧凝松的親生父親。

  無仙國的當朝君主無后,霧凝松因之得了封賞提攜,成為了此代皇族之一,身為他的父親,霧禪淵便是一個皇親——皇族的親戚。

  霧凝松死了,消息傳至,霧禪淵似若化作了山頂孤松,迎風望月,久久不動。

  霧凝松該不該死?站在開國君主的后裔的角度,霧凝松該死,因為霧凝松所做的好些事情已然是在出賣無仙國的利益乃至根本,有辱開國君主的血脈。

  可是站在霧禪淵的角度,霧凝松不該死,因為霧凝松是他的兒子,是有機會登上君主之位的人。

  現(xiàn)在霧凝松死了,霧禪淵的宏圖霸業(yè)尚未徹底的展開就得了崩卒,而且霧禪淵只有霧凝松這么一個兒子,霧凝松一死,霧禪淵等同于絕后了。

  風吹云動,有朵夜云隨風而行,遮蔽了天上圓月,霧禪淵視線受擾,展臂長嘯。

  “牟嗷~!”

  長嘯有音,卻無實意,音似獅吼,實為攻擊。

  霧禪淵一聲長嘯,潰風裂云,塌山碎石。

  山腳處,跪地不敢起的家臣紛紛吐血,磕頭不止的某個家臣兼霧凝松的護衛(wèi)頭子頭炸血噴,死得不能再死。

  長嘯不久嘯,霧禪淵飄然落回,云淡風輕。

  但他真的能云淡風輕?

  無仙城,國師府。

  當朝國師陳濯保持舉杯欲酌卻未酌的姿勢已有數(shù)個小時,捏著的杯中佳釀的酒氣早已跑盡,桌上的下酒熱菜也早已冷透。

  陳濯的小徒弟沒膽子上前打攪,被小徒弟喊回來的大徒弟和三徒弟也沒有那般膽子,二徒弟有倒是有那般膽子,可他又不在無仙城,其人在外地辦事。

  四徒弟桃化李實際上也在外地辦事,然而聽聞霧凝松身亡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

  桃化李是最受陳濯倚重的徒弟,自然就有膽子叫醒思緒飄遠的陳濯。

  陳濯思緒是有回歸,“啪”的一聲,被他一直拿著的犀角酒杯也有被他捏碎。

  陳濯最喜歡那個犀角酒杯,而今卻顧不上惋惜它的碎掉,輕嘆說道:“李四??!你說說,四零他們怎么就弄死了霧凝松??!雖然霧凝松也該死,可他不能死的?!?p>  桃化李也知道師尊為什么說霧凝松該是卻不能死,因為霧禪淵,那是個非常麻煩的存在。

  “死都死了,總不能把他復活吧?”

  桃化李招呼人撤走舊菜舊酒,換上新菜新酒,為陳濯斟酒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杯酒下肚,桃化李說道:“師尊,國內(nèi)的蟲子和狗賊遭了肅清之后,呈現(xiàn)出來的是死水一潭的局面,我們想象中的一片繁榮景象并沒有出現(xiàn),原因出在什么地方?還不是出在霧禪淵這些人的身上!”

  “蟲子一滅,狗賊一除,有很多人的生意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說白了,我們斷了他們的財路。”桃化李趕路而回,正值腹中饑餓,用筷子夾起新上熱菜,吃了幾口,繼續(xù)說道:“都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他們本就對我們有氣,也是因為有氣,他們?nèi)霚Y潛藏,刻意平復蕩起的波瀾,這怎么能成?”

  桃化李往嘴里海塞,以酒送入腹中,舒服的呼了口氣,笑著說道:“現(xiàn)在不同了,霧凝松一死,躲起來裝隱士的霧禪淵肯定出山,他一出山,哼!其他人又有幾個敢繼續(xù)藏在潭水里?”

  陳濯對此豈能不知?問題是肅清計劃是伴著承禹之的身亡才換來的,雖說換來的是一潭死水,可好歹死水是平靜的,比起風起云涌、巨浪滔天,到底是要好上太多。

  桃化李夾菜的動作一頓,挑眉說道:“師尊,你不會現(xiàn)在就追求平靜吧?你也沒有老到平淡度日的時候,你看看人家陸蘇安,同樣是老人,人家一來我們無仙國,攪起了多少事兒?!?p>  陳濯舉杯欲酌,酌不下口,放杯嘆道:“你不懂,李四,你不懂啊!”

  桃化李翻了翻白眼,是吃噎到翻的白眼,捶了捶胸口,抹了抹脖子,最后拿著酒壺直接開灌,疏通了食道,這才喘著氣說道:“師尊,我怎么不懂?你不就擔心吃了大虧的那些修真門派和勢力上門報仇嗎?所以認為平靜以對,能讓他們好生掂量掂量。”

  “我不認為一潭死水的平靜是好事,因為那樣的平靜容易有暗流涌動,萬一那些修真門派和勢力與暗流糾纏上了,他們都不用掂量,直接就知道該做什么該怎么做?!碧一钔约旱目站票锏?jié)M了酒,捏著酒杯使勁的搖,杯中之酒灑得到處都是,“現(xiàn)在不同,暗流變成了明浪,浪翻浪涌,他們可不敢胡亂摻和,免得被摔死在潭邊?!?p>  陳濯抬手往桃化李的手腕一敲,敲得桃化李手上的酒杯猛的上甩,甩出了杯中殘酒,嘆聲說道:“浪若太大,潭會空的?!?p>  桃化李話有所指:“正好借機挖走淤泥?!?p>  陳濯言有所說:“無水空潭被太陽幾曬,曬裂了漏水咋整?”

  桃化李張口就來的說道:“能漏走的水都不是好水,漏了就漏了。”

  陳濯唉聲嘆氣:“水漏多了,裂口變豁口,豁口變裂谷,潭子就裝不了水,就不再是水潭了?!?p>  桃化李微微語塞,微微沉吟,隨就笑著說道:“潭邊長了蘆葦,蘆葦借潭水生長,要它們遮一遮陽光,這不過分吧?”

  陳濯神色一動:“就像承禹之有了一個叫陸蘇安的師弟?”

  桃化李笑了笑:“他本就是承禹之的師弟,什么叫有了?”

  陳濯大笑,拿起酒杯一口飲下杯中之酒,說道:“既然是承禹之的師弟,當請他到府上做客。”

  桃化李笑問道:“徒兒親自去請?”

  陳濯笑罵道:“你個孽徒,你不去,難道要為師去?”

  ……

  陸蘇安不知道他被堂堂國師和其最為倚重的徒弟盯上了,他知道的是鯤王模式這種變身,棉滾滾一時半會兒是學不了的。

  棉滾滾太弱了,境界太低,層次太低,別說上古鯤王之血了,就是心臟之中有著鯤血晶核的陸蘇安的血,它都不敢去接。

  連接都不敢,何談借鯤血晶核變身?

  換別的血凝結成晶核,再來借之變身,也不是不可以,問題就在于棉滾滾敢去接的血,血的主人的層次高不到哪里去,因之而來的變身為棉滾滾帶來的各種加成就不會太多。

  “這就有點麻煩了?!?p>  麻煩的何止這么一個地方?麻煩的地方多的是。

  棉滾滾的太弱,令它無法催動王慕容為它準備的法寶,正是驤真子的那個儲物袋里裝著的法寶。

  王慕容是打算將當中的法寶內(nèi)嵌在為它做的布偶裝之中,可它連催動都不能,內(nèi)嵌之舉就顯得浪費表情和心情。

  但此舉又不能少了,著實是棉滾滾越弱,王慕容越得想辦法將它的布偶裝打造成戰(zhàn)斗裝備,于是王慕容與來到店里幫忙的煉器大師和傀儡大師等等專業(yè)人士商討商量解決辦法。

  設計爪子的祝莫憂和老張叔也參與到了其中,沒辦法,以鎮(zhèn)獸陣盤的那塊骨頭煉制的爪子,必定也屬于棉滾滾無法催動的類型。

  棉滾滾的情緒就很低落,因為各種的不行,讓它覺得自己就一個廢物,讓它覺得區(qū)區(qū)一個廢物的自己不值得大家為它忙來忙去。

  白小襖便顧不上要求陸蘇安也請人幫她做衣服了,跑來安慰棉滾滾。

  慕容小文不在,她有事離開了。

  少了慕容小文這個聽得懂棉滾滾的話語的人的翻譯,白小襖和情緒低落的棉滾滾之間的交流就是話語和“滾滾滾”混著棉繩擺出的拼音的交流方式。

  棉滾滾學會拼音了?

  白小襖都能教會棉滾滾用筷子,教會它用些拼音又能有多難?

  陸蘇安好奇一問:“全學會了?”

  白小襖搖了搖頭:“拼音字母全學會了,拼法還沒有全部學會?!?p>  那也很厲害了好不!

  陸蘇安心頭一動,想到了該教棉滾滾什么東西了。

  棉滾滾分出的棉團卷出的棉繩能擺拼音擺得順溜,沒道理擺不來符篆的符文,而且符文也不只有符篆的符文,還有【碧珠遁】上的那種符文。

  陸蘇安一把抱起棉滾滾,也把白小襖抱上,轉(zhuǎn)頭對眾人說道:“我請大家吃夜宵,慶祝我的二徒弟成為未來的符師?!?p>  沒人理他,商討激烈的眾人根本沒有聽見。

  陸蘇安自然不會生氣,留書“我回去教二徒弟畫符”,抱著棉滾滾和白小襖就離開了彩鳳裁縫店。

  主要是大熊貓布偶裝的版樣已有,陸蘇安在這里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至于畫永恒加固符一事,則需要布偶裝完全成型過后才開始。

  陸蘇安的回是回余叨的家,余叨和跟屁蟲李謹言早就回了,陸蘇安懶得理會不學無術的他們,關上房門就教棉滾滾畫符。

  白小襖?她已經(jīng)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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