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整體布局方正,位于城中央的中正街寬闊繁華,是大鄴國都內(nèi)經(jīng)濟政治文化中心。凡是城中底蘊深厚的產(chǎn)業(yè),大多集中在這條街上,其中以蘇家為最。
程府和顧府的馬車一前一后停在蘇家綢莊門口,程姝瑤叫春桃在外面候著,拉著顧錦寧下了馬車。
綢莊內(nèi)一個圓臉兒年輕伙計迎面而出,瞧著眼前兩位客人是世家小姐,笑著吆喝道:“歡迎二位小主子!小的帶您們隨意看看?”
“行啊,你們鋪子里有什么好布料,都拿來給我倆瞧瞧!”
“得咧~”
程姝瑤見這伙計生得喜慶,很是討喜,便樂呵呵拽著顧錦寧隨他進了綢莊。
“不知二位小主子需要什么花樣的布料?咱們這兒別的不敢說,論布料種類全乎,全汴州城咱們稱第二,可沒人敢稱第一……”
伙計不僅眼力價兒好,還口條兒很溜,一開口便收不住。
“行啦,你也別套路我了,帶我倆去瞧瞧男子制衣用的錦綢?!?p> “得!小主子這邊兒請?!?p> 伙計只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既不顯得好奇也不多話,似只是尋常事兒,引著她倆穿過花花綠綠的女子綢緞,走向內(nèi)室。
程姝瑤很是老練地挑揀了兩匹上好的錦緞,又嬉笑著和伙計還了價。
末了不忘囑咐道:“在你家鋪子里做?!?p> 伙計笑得更實在了,便應(yīng)著:“好嘞!小的這就去請量尺師傅來!”
待伙計出去了,顧錦寧才忍不住悄聲問她:“你這是要做什么?“
“給咱倆做身男裝,去搞些好玩的娛樂活動,女裝還是不方便?!?p> 她見顧錦寧蹙眉些微不贊同,又小聲說道:“你放心,我早前便研究過了,這蘇家人做生意著實厲害,這個年代就知道維護客戶資料了,不該看的他們會假裝沒見著,不該說的也不往外說?!?p> 顧錦寧聽她說話,時常要靠聯(lián)系前后語意才能明白,想了個大概,無奈道:“……你為何整日這么多稀奇想法?”
“哈哈……”
程姝瑤眨著大眼睛,神神秘秘地說道:“這件事兒,說起來就太長了,日后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的?!?p> 顧錦寧打從初遇程姝瑤起,便知曉這姑娘雖言語奇怪,行事跳脫,但為人非常坦率真實,倘若不觸到她的底線,便極少會主動算計別人。
故而相比蘇家三小姐,顧錦寧反而對貴女們不喜的湯圓姑娘一見如故。
無論程姝瑤行事多么乖張,顧錦寧也不曾對她的品行有疑。
她不喜參與交際,但對于自己認定的朋友,又會無條件包容和信任。
很快量尺師傅便來了,給二人量體裁衣。
程姝瑤對蘇家綢莊的待客態(tài)度很是滿意,夸得伙計和師傅皆是笑瞇瞇的。
過了會兒不知又想起了什么鬼點子,程姝瑤笑得愈發(fā)燦爛,對那伙計問道:“你們這兒能訂制嗎?就是要做特殊樣式的那種。”
“瞧您問的,我們這兒只要您提制作要求,都能包您滿意。”
“那你拿紙筆來,我給你畫個圖樣,看你們能不能做?!?p> “姑娘且等著?!?p> 小伙計取了紙筆,顧錦寧湊上去,瞧著程姝瑤落筆并不熟練,畫畫也似不擅長。
但見紙上畫著一個四方的物件,里面有些隔層,外邊還連著兩根帶子,圖樣線條歪七扭八。
“姝瑤,你這畫的是什么?”
“這東西我們叫‘書包’,是送給你和我自個兒的入學(xué)禮物?!?p> 程姝瑤認真地畫著,不時皺起眉頭思索下再埋頭添幾筆。
“喏,畫好了?!?p> 程姝瑤將畫好的圖樣交給量尺師傅,說道:“這東西里面最好加層輕薄的硬板支撐,你看看能不能做?!?p> 要不怎么說蘇家生意大是有原因的,就這圖樣,顧錦寧都瞧著頭疼,那量尺師傅卻認真地研究一番。
又詢問了幾處細節(jié),而后便點點頭道:“想是能做的,不過在下并未見過這物件,許會費些功夫?!?p> 程姝瑤見有戲,笑嘻嘻地應(yīng)著:“不急不急,能做就行?!?p> 然后交足了定金,約好取成品的時間,這事終算是妥了。
二人出了綢莊,便道了別各自回府。
顧錦寧上車后,又囑咐春桃:“去一趟緲鴻樓。”
她心里惦記著蘇慕白的事兒,早晨臨出門便裝上了藥材方子,原就計劃下了學(xué)來趟中正街。
緲鴻樓作為中正街上出名的酒樓,裝修典雅,酒食美味精致,不論豪紳還是官宦皆非常認可,每日都是高朋滿座,樓上雅間需至少提前三日才能訂上。
顧錦寧進去,讓伙計叫來掌柜的。
掌柜是一位中年男子,眉眼周正,舉止言行親切而圓滑。
顧錦寧拿出玉佩,掌柜雙手接了,看過后還給她,愈加恭敬地問道:“姑娘有何吩咐?”
“勞煩您將這個交給蘇大公子?!?p> 顧錦寧說著遞上裝了方子的信封。
掌柜很是穩(wěn)重,拿著信封并未多問,只揣進袖袋說道:“姑娘放心?!?p> 顧錦寧見掌柜應(yīng)得慎重,以蘇家的作風(fēng),想必蘇慕白所托之人也是心腹,便頷首離開。
出門時,酒樓迎面恰好進了不少客人,顧錦寧側(cè)身避讓。
未曾想,只覺著此時衣裳動了動,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她眼前倏地閃過,正朝遠處狂奔。
顧錦寧下意識摸腰間,怔愣一下,錢袋不見了。
事情發(fā)生只在一瞬,春桃即刻反應(yīng)過來,自家小姐這是被偷了!
春桃跺了腳便拔腿朝那小偷追去,惱得大叫:“抓賊??!有人偷東西了!”
顧錦寧出門只裝著些碎銀子,被竊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她顧忌那竊賊還有幫手,便也撩起裙擺追著春桃跑去。
街上行人見前面跑的后面追的這三人,瞬間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便有些熱心腸的路人上前幫忙。
不多時,前截后堵地,那小賊沒跑很遠便被眾人按倒在地上。
春桃跑得氣喘吁吁,到了跟前一把抓著小賊的手,回頭沖顧錦寧喊道:“小姐!抓著了!”
待顧錦寧趕到時,眾人已將賊制服,然而那賊卻是個大約七八歲的小男童,灰頭土臉地,面上滿是倔強,任憑春桃怎么拉扯錢袋,他就是不松手。
有仗義路人見這小賊被抓了還毫不知錯,便上前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錢袋這才回到春桃手里。
春桃氣得朝地啐了一口,罵道:“小小年紀做什么不好!非要做這起子營生!就該送你到官府去!”
牧歸沂
小劇場②(感謝票票和收藏) 程姝瑤:錦寧,我昨晚聽說了一個恐怖故事。 顧錦寧:……是什么? 程姝瑤:聽說有人覺得我們是百合,哈哈哈(仰天大笑三聲) 顧錦寧:emmm這就有點厲害了。 作者(弱弱地):我寧啊,我都沒敢給你說……有人還說你和祁氏… *#@%& 顧錦寧怒,作者再次頂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