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槿諾正在梳洗,剛穿上外衣,房門被猝不及防的推開,來人有些莽撞急促,不算結石的木門撞擊著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顏槿諾不明所以的看著疾步上前的安梣,細眉緊蹙在一起,她已近六個月的身孕,肚子已經(jīng)很顯目了,如此行跡匆匆大步垮快,讓顏槿諾驚了一跳。
忙放下手中的發(fā)簪,上前攙扶住安梣,低聲問道:“走這么快做什么,你已是有身孕的人怎么不注意點,若是右相知道了該多擔心?!?p> 安梣顧不得顏槿諾的擔心和問話,“你是否和席慕棲說了什么?”
“沒有啊?!鳖侀戎Z愣了愣,眨了眨眼,“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安梣抿成唇瓣,眉頭緊鎖,低聲喃語:“他不見了,客棧里找遍了都沒有找到?!?p> 安梣心下慌得很,腦海又浮現(xiàn)出那一紙書信中的內(nèi)容,樓蘭愿提供兵力而交換條件是席慕棲,只要交出席慕棲,他們就提供兵力。
安梣早就有聽聞樓蘭王喜男色而厭女色,他要席慕棲做什么,目的顯而易見,昨晚她徹夜未眠而后就趴在案桌上睡著了,然而早上醒來時,自己卻到了床榻之上,隨后席慕棲就消失了,消失的悄無聲息。
她怎么可以讓他去背負這些原本應該是她該承擔的責任,她又怎么能將他不負責任的推入火坑!
素雅的面容蒼白如紙,眼眸里失去了光彩,顏槿諾聽了個大概,猜到了些許,視線落在悵然失落的安梣身上,輕聲安撫道:“你先別著急,我們再找找好不好?說不定他只是出去買東西了。”
“怎么辦?”安梣眼眶泛紅,隱隱顯現(xiàn)處淚光,“他怎能孤身一人就走了呢?”
顏槿諾咬下唇瓣,捻過帕子擦拭著安梣的臉蛋,“孤身一人……你可見過跟在他身后的那位女子?”
“女子……”安梣喃喃自語,陷入沉思,“對,小黑,我去找小黑!她一定知道席慕棲去了哪里!”
說著,就挺著肚子撐腰站起,顏槿諾在一旁看著都驚險,忙囑咐,“你別急,你肚子里現(xiàn)在可還有個孩子,動了胎氣可怎么辦!”
安梣仿若未聞,她現(xiàn)在腦子里都是席慕棲的去向,本就有夠連累他了,她又怎能讓他去赴命折腰,他那么孤傲的一個人……
往日那身穿紅衣的絕美人兒浮現(xiàn)在眼前,安梣又想起她險些滑胎的那晚,昏黃的燭光忽明忽暗。
她問他:為什么待在醉紅樓?
他答:只不過尋個住處,有什么理由。
她問:那之前是住在哪里?
他:一個很不干凈的地方。
那時她心中暗想哪里還有比醉紅樓還不干凈的地方,可如今她恍然大悟,之所以說比醉紅樓還不干凈,那么他之前是遭遇了更為骯臟的事。
她記得那夜燭光打在他精致的面容上,狹長的鳳眸里掩飾不住惡寒與抗拒。
安梣在廊道里碰見擦紅了眼的小黑,小黑瞧見她下意識的開始躲閃,她一把拽住了她。
“席慕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