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甭鍣岩豢诨亟^。
衛(wèi)元極訕訕的撇了撇嘴,不過片刻,福九就將一壇女兒紅搬到了桌上,衛(wèi)元極打開酒壇,頓時滿屋飄香,饞的云安楠又吞了一下口水,直勾勾的看著酒壇,然后用征詢的眼神看向衛(wèi)元則。
“安楠,做人做事當(dāng)信守承諾。”衛(wèi)元則臉色一凝,“你答應(yīng)過我的?!?p> “……好嘛,好嘛?!痹瓢查睦^續(xù)喝茶,忍著肚子里的饞蟲,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洛櫻說話,想轉(zhuǎn)移注意力。
衛(wèi)元極旁若無人的一個人自斟自飲起來,飲到一半,覺得無趣,倒了一碗酒端到洛櫻面前,帶著微薰的醉意,命令道:“爺賞你的,喝了。”
“不會?!甭鍣堰€是一口回絕。
“以后成為爺?shù)娜?,少不得要陪爺喝酒,先練練酒量?!?p> 其實他不在意她喝不喝酒,他只是在意全程她的眼里都沒有他,從小到大,他一直被眾星捧月,如今卻在洛櫻這里一次又一次的受到冷落,他固執(zhí)而莫名其妙的想吸引她注意力。
“放心,不會有那樣的以后?!?p>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p> 他臉一沉,眼里泛著冰冷的碎光,帶著幾分陰狠和賭氣看著她,洛櫻就好像沒看到他的憤怒似的,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與云安楠說話。
“……”
娘的!他竟然被徹底無視了,這臭丫頭真是太不識趣了,他欲要發(fā)作,又覺得再糾纏下去丟了自尊,他氣惱的又灌下一大口悶酒。
云安楠看看洛櫻,又看看衛(wèi)元極,敏銳的感覺到了他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她搗了搗衛(wèi)元則的胳膊,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
衛(wèi)元則也覺得奇怪,衛(wèi)元極竟然沒再沖洛櫻發(fā)火,而是獨自喝悶酒,這不太像他平常的行事作風(fēng)。
從洛櫻的言談舉止,他就感覺此女沉著冷靜,或許,衛(wèi)元極真該娶一個好女人來管管了,否則還不知哪天他捅出連他和父親都兜不住的大婁子。
正想著,忽響起店掌柜討好的招呼聲:“喲,太師大人您來啦,趕緊二樓雅間請,小的都給您準(zhǔn)備好了?!?p> 洛櫻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仿佛被凍住,握住茶杯的手一滯,慢慢的握緊,越握越用力,恨不能將手中茶杯捏為齏粉。
她靜靜的看著沈遙從門口走過,他身邊還跟一個打扮的雍容華貴的女子,那女子不是洛嬋,而是樂陽公主宋懿如。
就在她以為沈遙和宋懿如要走開的時候,二人忽又折了回來,沈遙面帶客套的微笑,邁著淡定從容的步伐一步步朝內(nèi)走來,洛櫻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表面的恨意掩去。
“原來是衛(wèi)世子,幸會,幸會?!鄙蜻b恭手施禮。
衛(wèi)元則站起身來,寒暄道:“好巧,在這里遇到太師大人?!鞭D(zhuǎn)頭又恭敬的朝著樂陽公主行禮,“見過公主殿下?!?p> 說完,又微笑著對洛櫻和云安楠道:“安楠,洛櫻姑娘,還不快見過公主殿下和太師大人。”
洛櫻和云安楠一起起身行禮:“見過公主殿下,見過太師大人?!?p> 裳兒驚魂未定一直盯著衛(wèi)元極,見公主和太師來,趕緊跪地俯拜。
獨有衛(wèi)元極一人,好像什么都沒看見,自顧自的飲著酒。
沈遙的眼睛略過云安楠,投向洛櫻,眼里帶著一絲難解的疑惑和銳利的審視,當(dāng)中還夾雜了一絲失望。
她就是那個讓宋亦歡側(cè)目相看,還送了紅狐大氅的洛家五姑娘洛櫻,面黃饑瘦的,除了一雙眼睛還能看,長得實在不怎么樣,根本無法和她……
一想到那個她……他英挺又陰郁的眉毛皺了皺。
試問,這世上還有哪個女子能在容貌上和姬長清一較高下。
看來,他真是想多了。
這些日子,他事事不順,宋亦歡因為姬長清的死,一回來就瘋狂的打壓他,借著涂之群貪墨賑災(zāi)銀兩之事步步緊逼,竟然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查到了洛嬋的大舅御史中丞蘇冷頭上。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宋亦歡卻不容小覤,他可是太后親生的兒子,這么多年在軍隊歷練,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莽撞無知,整天跟在姬長清屁股后頭姐姐長,姐姐的短的小子了。
姬長清一死,宋亦歡幾乎再沒有什么可攻擊的弱點,沒有弱點的人很難對付,所以他想要尋找新的弱點,恰好他聽聞宋亦歡對洛櫻不同尋常,所以想暗中謀劃,讓洛熙平將洛櫻作為內(nèi)應(yīng)送到宋亦歡身邊。
雖然并不一定能達(dá)到他想要的效果,但試總不比不試強(qiáng)。
今日一見洛櫻真容,他大失所望。
見沈遙的眼睛落在洛櫻臉上,宋懿如胸中騰起妒火,就這么個黃毛丫頭也能讓清高的沈遙注目相看,想當(dāng)初,她使盡各種方法都沒能讓沈遙多看她一眼。
洛櫻和云安楠給她施禮,她淡而高傲的“嗯”了一聲,眼神輕蔑的從她二人臉上掃過,眼波流轉(zhuǎn)看向默然飲酒的衛(wèi)元極,語調(diào)不明的“喲”了一聲。
“這不是衛(wèi)元極嗎?怎么,見到本宮連禮都不會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