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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婿

第六十二章 飛往京都的鴿子

大國婿 天見一相 3637 2018-06-07 18:19:25

  “敵在暗,我們在明,你先跑,我會跟著你的……”

  “小心飛箭——”

  在阮紅瘦看來,陳閑一介書生毫無還手之力,必須得在第一時間逃離此地。

  “行,我先到安全之地,你自己當心……”

  陳閑也已經看見高空飛箭,此時生死關頭根本沒有時間猶豫。

  “嗖——”

  “嗖嗖嗖——”

  他才剛剛跑開三五步,原地射過來五六支飛箭。

  陳閑回頭看了眼,隨即加快腳步,既然已經看出對方人的目標是自己,那么在不清楚對方到底埋伏了多少人的情況下,貿然留在原地出手反擊,絕非明智之舉。何況對方有備而來,對方必然在這個地方布置過天羅地網或其它陰險殺招。又是刀手又是飛箭,街上行人誰是要殺自己的人,誰是無辜路人,根本難以分辨清楚。這種局面太過被動,若想盡快的把被動轉為主動,不僅要逃離這條街,且要往行人稀少,視野最開闊的地方跑,到時候對方人再無藏身之處,一切都會原形畢露。

  陳閑才跑出二三十步,阮紅瘦也已經跟著跑來。

  而與此同時,后方巷子內忽然涌出來七八個持刀青年,個個行動迅猛,持刀追擊而來。

  “別回頭,繼續(xù)跑——”

  阮紅瘦在后方大喊,出手攔截持刀追擊而來的七八個人。

  這些人要殺的人只是陳閑,對于阮紅瘦的出手阻攔,這些人心中無比惱怒,并不愿在這兒浪費時間過多的糾纏,都開始全力的揮刀破路,急切的想突破阮紅瘦的這一層攔截。然而對于阮紅瘦來說,陳閑不僅是賭坊認識的賭友,且是公主的駙馬,她不想看著陳閑出事,怎么可能讓這些人過去。

  陳閑停下腳,回頭去看,沒想到這位賭友武功深不可測,等閑之輩怕是二三十人都難以近身,這樣一來他也就放心了。

  “嗖嗖——”

  待避開飛射而來的三支暗箭,陳閑飛快地繼續(xù)向前奔跑。

  此時日光火烈,街上行人驚慌尖叫與逃散,道路前方有個菜農,似是來不及避讓,擔子脫肩掉落,菜果散落了一地。

  在陳閑即將掠過這菜農之時,這菜農忽然抽出一把刀,攔腰斬向陳閑。

  此時此刻的陳閑早已是全神戒備的狀態(tài),視野內出現(xiàn)的每一個人,都屬于他戒備的對象,他根本不會忽視任何一個人。

  這菜農的舉動,他早看在眼里,早就已經準備隨時出手。

  在這菜農出刀的這一瞬,他閃身避開,接著全力拍出一掌,拍在這菜農胸膛。

  “砰——”

  “噗——”

  菜農噴出一口血,猛地倒退十來步。

  “轟——”

  背部撞翻街邊的布篷小攤,小攤整個向后傾翻,翻過來碾壓住這菜農身體,菜農當場斃命。

  街上行人慌亂,都擔心殃及到自身,紛紛鉆進巷子或街鋪內躲避這一場伏擊,沿路各家鋪子的掌柜和伙計也沒人敢露頭。陳閑解決掉這個喬裝成菜農的中年漢子后,繼續(xù)按照他自己的路線,向下一條街奔跑。后方的阮紅瘦此時才解決掉那七八個持刀追擊而來的人,并未看見陳閑出掌那一幕,回過頭來見陳閑仍在向前逃命,她這才稍稍松口氣,立馬拔腿追趕陳閑。

  “對,繼續(xù)跑——”

  阮紅瘦在后方大喊,喊出這句才忽然意識到,似乎根本不用自己多說,這小白臉分明從最開始就一個勁兒在逃命。

  “果然是這樣……”

  原本滿腔怒意的阮紅瘦,忍不住想笑:“原來這小白臉這么怕死的,跟兔子似的?!?p>  “對——”

  “別?!?p>  “快跑——”

  阮紅瘦在這種時候竟又萌生出了逗弄人的惡趣味,有點幸災樂禍的催促陳閑,到底想看陳閑慌不擇路的狼狽模樣。

  但當他二人甩掉那些箭手,下一刻,街道對面又涌出來十余人。

  阮紅瘦斂去惡趣味,在后方停下腳步,回頭大喊一聲:“你繼續(xù)跑——”

  陳閑身子一轉,鉆進一條巷子,然而也已無路可逃。

  ……

  ……

  他二人跑過的城北這幾條街遍地血腥,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一撥又一撥伏擊,除去沿路的箭手不算,二人現(xiàn)在面臨的這已是第四撥和第五撥。阮紅瘦在街道邊攔截剛剛涌出來的十余人,陳閑的腳步比阮紅瘦快不了多少,現(xiàn)在鉆進一條巷子,巷子內埋伏著十幾個人。這十幾人一見陳閑送上門來,一個個有如等待獵物的野獸,立即取出隨身兵刃,亂哄哄的蜂擁而來。

  “前后都有伏擊,難道還沒逃出對方布置下的天羅地網?”

  陳閑覺得這一點非??梢?,對方既然有備而來,那么在對自己下手的第一個地點,這一塊區(qū)域之內必然布置過天羅地網。如果身陷對方的布置之內反擊,反擊條件對自己非常不利,尤其是那些箭手讓人防不勝防,因此他第一個念頭是先沖出對方的天羅地網,想要到達的最佳地點便是下一條曾經遭遇過火災目前近乎荒蕪的街道。他預想的是到達這個地點,便應該能逃出對方的掌控,到時候再適時反擊,然而此時即將到達下一條街,雖無箭手追擊,前路卻仍有伏擊。

  如此看來,對方伏擊自己的這張網,若不是已經大到超出自己的預想,那便實在太巧,巧到自己剛好撞上來了。

  “不可能這么巧……”

  在這短短一瞬的時間,陳閑突然明白過來,因為自己逃跑的路線,一直是往城東杏花巷方向,這正是自己回家的路線。

  “原來如此……”

  陳閑已經完全看懂對方,對方的確布置過天羅地網,但并非大到超出預想,而是分散布置在自己回家的這一路上。前一刻已經甩掉那些箭手,那么現(xiàn)在也便沒有沖出對方地網的必要了,也就是說已經沒有逃跑的必要,因為只要自己不再往回家的方向跑,對方的天羅地網其實就在眼前,只需解決掉眼前這十幾人,不去觸發(fā)下一個天羅地網,那這網相當于不存在。

  當看懂對方的計劃,陳閑現(xiàn)在才是主動方,已毫無顧慮,出手自也毫不留情。

  “砰——”

  “砰砰砰——”

  埋伏在巷子里的十幾個人,在陳閑爆發(fā)出來的壓倒性的武力優(yōu)勢下,這些人頂多能接他三五招。

  “砰——”

  “噗噗噗——”

  才片刻時間,十幾人橫七豎八的已全部躺在地上,巷子內各種兵刃散落一地。

  陳閑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快步走出巷子。

  對于要殺自己的人,他不會多看一眼,更不會同情這些人,有些事一旦決定做,他的做法往往是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

  ……

  陳閑走出巷子的時候,阮紅瘦才剛剛解決掉那十余人,她大喊問道:“你搞什么?怎么又跑回來啦?”

  “我已經知道往哪個方向才是最安全的路線,走,跟我來……”

  阮紅瘦還沒跑來這邊巷子口,便又立馬隨著陳閑調頭,穿街跑向對面小巷,她并未看見身后巷子內躺著十幾個人。

  陳閑現(xiàn)在的路線與回家的方向完全相反,在往反方向跑的這一路上他仍舊全神戒備,目光小心留意著視野內出現(xiàn)的每一個人和每一個可能藏人的障礙物,并且依舊專挑行人稀少和視野開闊的街巷,也留意著屋頂?shù)戎聘唿c。約莫跑出七八條街巷,結果一切如他所料,身后已經沒有追擊而來的人,前路也已經不存在任何伏擊,待又跑到下一條巷道,他才停下腳。

  “現(xiàn)在應該安全了?!?p>  陳閑仍是有些不放心,下意識伸出腦袋,望了望街道上的行人。

  阮紅瘦也下意識望了望巷外,縮回腦袋看向陳閑,詫異問道:“你還真有經驗,跑得也很快,你難道經常被人追殺?”

  “這是生平第一次?!?p>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要殺你?”

  “目前不太確定。”

  “哦,那不如我護送你回去?”

  “現(xiàn)在不能回去?!?p>  “為什么?”

  二人面對面倚著巷壁,目光對視,陳閑沉聲說道:“他們有耐心讓我出門,卻絕對不會讓我活著回家,我家附近,現(xiàn)在必定埋伏重重,有如龍?zhí)痘⒀?,雖然你武藝高強,但委實沒必要陪我以身犯險,我自己也不會以身犯險?!?p>  阮紅瘦皺起眉,她覺得陳閑這番話確有道理,問道:“那你現(xiàn)在準備去哪兒?”

  “湖光書院……”

  陳閑先一步走出巷道:“此地離湖光書院很近,我悄悄到湖光書院,絕不會有人知道我的去向,然后……”

  他話到此處,便不再多說,回過頭微笑說道:“今日謝謝你,下一次我做東請你吃飯?!?p>  “這不是誰做東請客吃飯的問題,問題是……”

  陳閑已經自顧自地漸行漸遠,阮紅瘦望著他背影,一句話鯁在喉間。

  在阮紅瘦眼中,陳閑現(xiàn)在生命岌岌可危,之前一撥又一撥的伏擊,完全能看出對方勢力雄厚,且已到了非殺陳閑不可的地步,反觀陳閑勢單力薄,柔弱書生一個。她雖不知道陳閑到底得罪過什么人,但她因此非常氣憤,一是氣憤這些人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對一個駙馬下手,二是氣憤公主竟然并未派人保護陳閑。她因為覺得陳閑是個很不錯的人,心中多少有些同情陳閑,因為這份同情,所以覺得公主對陳閑這個駙馬不夠照顧,現(xiàn)在有人要殺陳閑,她有心相助,卻又有點力不從心。

  夕陽西下時分,阮紅瘦想著這些事,心事重重走進錢和尚的鐵器鋪。

  錢和尚這些日忙著為楚乾律鑄劍,當然這個時候是他的休閑時間,此時正坐在鋪院桌子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他扭頭問道:“怎么了?你不會又輸銀子了吧?”

  阮紅瘦走來桌子對面坐下,雙手托住下巴,魂不守舍說道:“錢叔,有人要殺小白臉……”

  “噗……”

  錢和尚一口酒噴出來,不是因為小白臉三個字,而是因為阮紅瘦的稱呼。

  “嘖……今天真是神奇的一天,你這妮子居然改口叫我錢叔,哈哈……”

  錢和尚灌下兩口酒,抬袖抹抹嘴,問道:“你說說,今天到底怎么了,小白臉又是何人?”

  阮紅瘦轉過目光,正視錢和尚:“小白臉是天陽大公主的駙馬陳閑,現(xiàn)在有人要殺他!怎么辦,要不要告訴公主?”

  “哦?有人要殺公主的駙馬?”

  錢和尚神色嚴肅起來,喝著酒說道:“這件事我覺得吧……我們還是說一下為好,萬一公主其實在乎這個駙馬,結果因為我們知道卻沒說,這小白臉不幸死了,屆時公主震怒之下,怪罪我們不說,她一旦泄憤報仇,怕不知得死多少人。退一步說,就當公主不在乎這個駙馬,我們知會她一聲也沒什么錯吧?所以,應該告訴公主,且刻不容緩……”

  “對,刻不容緩……”

  阮紅瘦拍桌子站起身,來到鐵器鋪后方小院,小院養(yǎng)著不少信鴿,這間鐵器鋪正是他們接收與傳達消息的通信地點。

  一只信鴿被阮紅瘦拋向天空,信鴿在空中盤旋數(shù)圈,往京都方向急飛而去。

  她在后院放飛信鴿,鐵器鋪鋪院門口走來一位美人。

  這位美人便是未曾露面的杭州三大花魁之一,此女子自詡天陽大公主之下天下第二美人,姓喬,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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