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宅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留守看門的老翁。
張清出示搜查令后,請鐘楚進(jìn)門,劉捕頭攜兩名捕快斷后。
李富山在武陽縣是首屈一指的富商,但鮮少有人知道他的發(fā)家史,只知他一妻三妾,家財豐厚,為人十分低調(diào),經(jīng)商處事算不上奸滑,亦非大善人。
張清邊走邊介紹李家情況,“鐘姑娘,死者生前住在北院西廂房,大夫人住在東院,還有三夫人、四夫人各住西院和南院。”
鐘楚問:“李富山住哪兒?”
“管家說,李富山一般都睡在書房?!?p> “書房?”
“是啊,每個月只有初一和十五才會進(jìn)妾氏屋里,其余時間都是清心寡欲的。”
鐘楚步伐一頓,扭頭看向張清,隱隱嗅出不對,“李富山不去大夫人房里么?”
“極少。即便去大夫人那兒,也是白日,夜里從不去。”張清將走訪得來的信息全盤告之。
鐘楚瞠目,“大夫人不是為李富山生了一女么?”
“對,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據(jù)說自從大夫人懷有身孕起,便與李富山分居而住,之后李富山便接連納了三房妾氏,其中又以二夫人最得寵,生育的子嗣最多?!睆埱寤氐馈?p> 鐘楚“呵呵”輕笑,“可偏偏是最得寵的二夫人被殺了??!這其中……對了,昨日是初八,并非初一,也非十五,李富山突然去二夫人房里定有蹊蹺!”
劉捕頭一直在豎著耳朵聽,聽到此處,不禁沉不住氣的叫了一聲:“李富山是兇手!”
“那可不一定。”鐘楚道:“這些只是疑點(diǎn)梳理,并不能作為證據(jù)。破案講究人證物證俱在,真兇未定之前,誰都有可疑。”
說話間,眾人已到達(dá)北院,正欲進(jìn)去西廂房,看門老翁卻追了上來,佝僂著腰,啞著嗓音說:“各位官差老爺,二夫人生前喜靜,希望各位老爺不要太過喧嘩,以免叨擾了二夫人亡靈?!?p> 聞聽,兩個捕快不約而同的打了個激靈,莫名感覺此處陰森森的,令人瘆得慌。
劉捕頭一介武人,哪里會怵鬼怪,立馬沉下臉斥道:“老頭兒,你少在這兒說些亂七八糟的,趕緊走開!”
鐘楚撇了眼老翁,隨手揮了揮,“放心吧,我們輕手輕腳,肯定不會破壞房里的東西?!闭f罷,便招呼張清進(jìn)門,留下劉捕頭和捕快等在外面。
老翁看著兩人跨入門檻兒,低垂的頭稍稍抬了抬,然后慢慢地走了出去。
西廂房不大,除了日常陳設(shè)外,未曾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
鐘楚秀眉擰起,“意料之中??!若真是李富山所為,他定是銷毀證據(jù)之后,才遣人報官的。”
張清點(diǎn)頭,表示同意她的觀點(diǎn),而后建議道:“那我們?nèi)ダ罡簧降臅靠纯???p> “好?!?p> 鐘楚臨出門之前,習(xí)慣性的又掃了一眼屋里,卻突然被梳妝臺上的銅鏡所吸引。她湊近一看,只見鏡子里自己的五官立時扭曲,變成了一個丑八怪!
張清跟過來,嚇了一大跳,“這是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