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次鴻基成婚過去已有一個月,整個益州士族與荊州派的將領(lǐng)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和對峙,但《蜀科》卻是進(jìn)入了制作時期。
馬車在言和暫住的一戶府衙停下,劉巴便即刻下車,高喊:“子云,子云?!?p> 還在沉思著的言和露出喜意,急忙出門迎接。
“子云?!眲涂吹窖院推桨玻溃骸澳氵€真跑到川蜀來啊。”
“嗯。”言和微微點(diǎn)頭,當(dāng)時知道他這個計劃的,除了龐統(tǒng)與齊林,沒有別人了,所以劉巴不知道自己去做什么很正常。
“來?!毖院偷溃骸斑M(jìn)屋一敘?!?p> “先等等。”劉巴道:“幼常,快過來?!?p> 聽到這個稱呼,言和心頭一動,這個人。
正是與言和交好的馬良之弟,同時,他還有另一個身份。
諸葛亮之徒!
馬謖看到言和,便露出討好臉色:“言先生!”
“……”
言和雖然不喜歡這夸夸其談的奇才,但也不好駁斥人家的臉面道:“馬先生好呢。”
其語氣,則不是更加不喜。
劉巴道:“子云,你讓我從襄陽一路趕來,欲何啊?”
“想子初替我主,制一東西?!毖院推悴韬?,遞過去。劉巴拿過后,問:“完善蜀科?”
“是。”言和道:“士族政治形成是我們無法逆天改命的事實(shí)?!?p> 聽到此話,劉巴愣住一下,說:“子云是要屈服了嗎?”
“為了主公日后的道路,我只能如此?!毖院偷溃骸耙允孔暹x官為餌,把他們匡進(jìn)去,這一點(diǎn),熟知士族制度的你,不難吧?”
“難是不難。”劉巴道:“倘若主公能憑此繼承大統(tǒng),就算改變初衷,又有何妨?”
“好,好?!毖院托牢康溃骸爸鞴艿镁?,實(shí)乃上天贈予也?!?p> “我只是,想恢復(fù)大漢昔日的政通人和?!眲偷溃骸敖酉聛恚銜敫陕??”
“我想的有很多。”言和看著茶水,道:“但是,如何才能成就大漢。這,才是終點(diǎn)?!?p> “哈哈哈哈?!?p> 劉巴大笑道:“那就是你想的了?!?p> ……
劉巴抵達(dá)錦城,開始制定新科律的消息傳開后,言和暫住的地方便人來人往,許多著名的益州名仕,都來拜訪劉巴,其心昭然若揭。
“咳咳咳?!?p> “先生,你該用藥了?!辈贪捕四弥鴾庍^來,看到言和又吐出血,臉色大驚:“先生,你?!?p> “沒事?!?p> 言和的臉上蒼老了幾歲,這才是讓蔡安震驚的事情。
食少事多。
蔡安看著這個曾經(jīng)在亂軍中救下自己,卻渾身沾染了自己血親鮮血的人,道:“先生,可要看好自己的身體啊。”
言和雙瞳無神地看著窗外:“知道?!?p> “子云啊,你這我實(shí)在住不下去了?!?p> 就在主仆二人還沉默的時候,劉巴卻嚷嚷喊著進(jìn)來,看到衣服上沾上鮮血的言和,大驚:“子云?!”
“子初啊。”言和解釋道:“怎么了嗎?”
“你身上……”劉巴驚愕了一下,道:“怎么回事?”
“小疾而已,華大夫已經(jīng)給我診治過了,你說吧,怎么了?”言和極力的保持自己一貫的自在,但是蔡安和劉巴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最近拜訪的太多,我打算找個地方隱蔽起來,這樣也好編寫?!眲涂嘈Γ骸叭绾??”
“甚好?!?p> 言和道:“小安,你帶劉大人去找黃權(quán)大人,讓他給劉大人安排靜處吧?!?p> “是,先生。”
蔡安離開后,整個言府就徹底的沒了人,只剩下言和一個人待著。
深夜中,言和還在望著窗外的月亮,突然,他念叨了一聲:“是他?!?p> ……
新法完成的進(jìn)度神速,有法正、劉巴、張松、馬謖四人制定。
但,也在川蜀引起滔天巨浪。
這部法律的目的只有一個。
限制益州士族。
為此,劉靈新建起來的殘破府衙,已經(jīng)堆滿了人。
“劉大人,你這算何意?!”一老頭士紳道:“難道你這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嗎?”
“均分田地,是在下的意思?!毖院偷溃骸敖袷竦亓髅癖姸?,世家大族掌控大批田宅,流民如何生存?”
“這……”
老頭:“可這是我們的利益。”
“你還不明白吧?!?p> 言和冷笑一聲:“從川蜀換了人以后,川蜀就是百姓的川蜀了。”
先打壓。
果不其然,均田法一頒布,無數(shù)的士族地主就出現(xiàn)了大問題。
“主公、先生。”鴻基道:“閬中太守,反了。”
“知道?!毖院偷溃骸澳懔钜蝗f兵,擒下他?!?p> “是?!?p> 鴻基剛小別新婚,便得重上戰(zhàn)場了。
“主公!不用了?!秉S權(quán)急忙進(jìn)來,道:“閬中的叛亂,可以不動刀兵!”
“可以不動刀兵?”
言和聽到這話,說:“主公,就讓黃權(quán)大人,把那人帶進(jìn)來吧?!?p> “那人?”劉靈不明白,說:“什么人?”
“益州士族的代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