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恨意滋生
御鳳殿內(nèi),李哲看著月傾奚眉心暗紫色的櫻花印,慢慢的皺起俊眉,無奈道“回稟圣上,從脈象上看娘娘的身體并沒有什么不妥,至于眉心處的暗紫色櫻花印恕微臣也不知”。
“如此便最好”夜寒陌說著上前輕撫月傾奚消瘦的臉龐。
我看著陌依然皺著的俊眉,微笑道“你放心,我也沒有覺得身體有哪不舒服,若是今后這枚櫻花印一直存在,那我上妝時稍加遮掩一下不讓旁人瞧見就是了”。
清幽殿內(nèi),自夜寒陌和月傾奚離開后,施太后強(qiáng)忍怒氣,月霖心不在焉,北雪兒情緒不高,其余的人也都是強(qiáng)顏歡笑,所以沒多久眾人也就都散席了
御鳳殿偏殿內(nèi)“圣上請放心,有在榮王妃陪著娘娘呢”李哲說道。
夜寒陌點(diǎn)頭,沒有言語。
見狀李哲也不在多言,暗紫色在夜國可是神秘不詳?shù)念伾菄鴨识豢纱┐?,如今娘娘眉心的櫻花印驟然變成暗紫色,若是傳揚(yáng)出去豈不要議論紛紛,那將又是一場禍亂…。
“榮王到”門外太監(jiān)高聲喊道。
“微臣叩見圣上”左清明恭敬道。
“免禮,當(dāng)年櫻家之事怕是還沒有完全查清”夜寒陌皺著俊眉道。
左清明微皺一下劍眉恭敬道,“那微臣現(xiàn)在就動身去查,碧兒這段時間偏留在宮中陪著阿姐吧”。
“嗯,路上小心”夜寒陌關(guān)心道。
清晨,碧兒細(xì)細(xì)的將我眉心那枚暗紫色的櫻花印遮掩住,我的內(nèi)心卻很平靜,暗紫色雖為不詳,但我并不反感那枚櫻花印的存在,若不是怕給陌帶來困擾,這枚櫻花印一直在我眉心處又何妨。
“碧兒,你的手藝真是越發(fā)精進(jìn)了,這枚牡丹花印簡直栩栩如生”我贊賞道。
碧兒開心道“娘娘喜歡就好”。
“我還記得在我失憶里你也是這樣每日都在我眉心處畫一枚牡丹花,那時候…”我微笑著,眼眸中全是懷念與向往,隨即眼眸黯淡了下來,停頓了一下我平靜道“走吧,我們?nèi)ソo太后請安”。
碧兒輕輕的點(diǎn)點(diǎn)頭,悄悄的嘆了口氣,是啊,那般美好單純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只能隨著時間的推移,牢牢的封存在記憶里。
月傾奚和碧兒剛走出內(nèi)殿,小太監(jiān)忙進(jìn)來傳道“北漢族公主前來拜見皇后娘娘”。
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北雪兒漂亮的眼睛里瞬間起了霧,“這般美麗的女子,難道自己真的要去分享他的丈夫嘛?那之后我又將如何…”。
錦繡悄悄提醒一下失神的北雪兒,北雪兒連忙恭敬道“給皇后娘娘請安”。
我微笑道“難為你一大早就過來,本宮正要去給太后請安,公主一同去吧”
“好”北雪兒微笑道。
昭熙殿,“皇后的身子好全了?”施太后平靜問道。
“回稟母后,太醫(yī)說并無大礙”我恭敬道。
施太后眼眸直視著我,淡淡問道“那太醫(yī)可說是何病因”。
我微笑道“太醫(yī)說是因?yàn)閮撼荚诮麑m內(nèi)飲食不佳,外加環(huán)境陰暗潮濕,所以身體上有些虛弱,調(diào)養(yǎng)段時日便好”。
聞言,施太后嘴角上揚(yáng),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道“聽皇后的意思是要怨懟哀家了”。
“兒臣不敢,當(dāng)初母后關(guān)兒臣于禁宮之中,是以為兒臣是那等毒害太后、戕害嬪妃的惡人,現(xiàn)得出禁宮全蒙母后恩典,日后只需抓出真兇還后宮安寧,何敢再怨懟母后”。
“皇后果然是很識大體,現(xiàn)北漢王為表與我們夜國親厚,特地派他最珍愛的公主前來我們夜國宮中,以后就由你親自照拂,萬不可傷了兩族之間的情誼”施太后微笑道。
我垂下眼眸,恭敬道“是”。
身下落坐的月傾依心里突然一慌,不知為何今日的月傾奚讓她感到不安。
“太后娘娘,禮佛的時辰到了”李嬤嬤恭敬提醒道。
施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一眾人等恭敬道。
昭熙殿外,我抬頭看這空中明艷的太陽冷然道“柔妃你可知罪?”。
“臣妾不知娘娘何意?更不知犯了何罪?”月傾柔連忙說道。
一眾人等不知為何我會突然發(fā)怒,眾人皆驚。
因?yàn)橹币曁柕木壒?,我的眼眸被光刺的發(fā)了紅,轉(zhuǎn)過頭看著月傾柔嘴角上揚(yáng)道“牡丹只有皇后可配用,若她人所用便是大逆之行”。
月傾柔的臉色變得發(fā)白,將繡著牡丹的秀帕緊緊握在手中,執(zhí)拗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妾并無冒犯之意,只因從小酷愛牡丹花,所以才在自己的帕子上繡了牡丹的圖騰”。
“就算是從小喜愛,如今你已是妃嬪,這樣豈非是對皇后娘娘心存不敬,”碧兒冷笑道。
我平靜道“柔妃,論罪該施已絞刑”。
一眾人等皆震驚不已,“不,臣妾沒有,皇后娘娘您這樣做只會讓人覺得您是在報復(fù)臣妾,因?yàn)槟莺Τ兼怀?,反被囚禁于禁宮,所以您想殺了臣妾泄憤,太后娘娘會為臣妾做主的”月傾柔尖聲道。
我看著月傾柔那張美麗的臉上往日一貫的柔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到害怕再到怨恨的神情,我輕輕的靠近她道“你還沒有認(rèn)清楚一件事,若我想要你死,無需報復(fù),更不需要手段,只要我想”。
我拉開距離,看著月傾柔臉色變得青白,雙眸也漸漸沒有了神彩,微笑道“念在你我同宗,所以今日本宮就暫且不殺你,但是你的貼身侍女并未及時勸告、提點(diǎn)主子,而犯下此等大罪,該殺之”。
話音剛落,月傾柔就激動的上前,抓著我的手哭泣道“皇后娘娘饒命,臣妾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若你能把小兒的命還給本宮,本宮現(xiàn)在就收回懿旨,若是不能,你就接旨吧…柔妃”我冷笑著說道,將月傾柔的手拂開。
“皇后你果真在報復(fù)”月傾柔咬牙道。
“來人將柔妃的貼身侍女珠兒壓進(jìn)杖庭司,本宮親自看其行刑”我吩咐道轉(zhuǎn)身向行刑司走“念及珠兒自幼服侍你,本宮允許你親自送走她”。
“娘娘救我,我不想死啊”珠兒掙扎著,卻無濟(jì)于事被押進(jìn)行刑司,月傾柔哭著追了過去。
“之前的月傾奚雖然冷漠,可并不是像現(xiàn)在這心狠手辣”月傾雪聲音顫抖道。
“她是因?yàn)樾旱乃涝谠购尬覀?,今日她向傾柔發(fā)難,是因?yàn)橹纼A柔才是主謀”月傾依分析道。
“眼下我們該如何?去求太后嘛?”月傾盈急道。
月傾依想了想道“不能去求太后娘娘,月傾奚是這夜國后宮的主,有權(quán)處理后宮中的任何人,何況只是一個侍女,太后娘娘是不會管的,眼下我們也只能看著”。
“看來這位皇后娘娘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啊”錦繡看著眾人離去感嘆道。
北雪兒堅定道“可我還是覺得皇后她不是壞人”。
“希望如公主所想,不然我們以后在這夜國宮中必定危機(jī)四伏,甚至還會丟掉性命”錦繡皺著眉說道。
北雪兒并未言語,在她心中雖然還是認(rèn)定月傾奚不會是惡人,但是這個夜國的宮確實(shí)不如她的北漢,那般自由自在,人和人之間是那么的簡單快樂。
還沒到杖庭司,珠兒的求饒聲和月傾柔的哭喊聲便已遠(yuǎn)遠(yuǎn)的傳了過來,月傾依等人快步進(jìn)入。
我淡淡的看了一眼趕來的月傾依等人,平靜道“動手吧”。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厚厚的木板便打在珠兒的腰身,因?yàn)閯⊥粗閮旱哪樕兊脩K白了起來,求饒的聲音也越來越撕心裂肺,沒打幾下珠兒的下身便開始滲出了血,我看著受刑珠兒的臉竟然慢慢的變成了小兒的臉,是那樣的慘白甚至嘴角已開始流出鮮血,整個人如同泡在血里,到最后小兒連哭喊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微弱的呼吸著…。
月傾柔掙脫一直按著她的宮人,沖到月傾奚面前雙手狠狠的抓著月傾奚的雙肩,恨恨道“月傾奚你竟如此殘忍,你就是魔鬼,你干脆殺了我吧”。
雙肩的疼痛換回了我的神智,我垂下染紅的雙眸緊緊的盯著月傾柔,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森然道“我當(dāng)然不會讓你死的,若是你死了,子夜時分珠兒該怎么向你哭訴,以后的慢慢長夜如何一敘主仆情分”。
月傾柔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和奄奄一息珠兒一樣的慘白,顫抖道“你你好狠的心啊,你竟然如此殘忍…”。
“殘忍?”我笑了,手輕輕的掐住月傾柔纖細(xì)的脖頸,隨著我話音慢慢加深力道“比起我連小兒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我們誰殘忍?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感謝我,好好珍惜你們主仆的最后一刻吧”說罷,我狠狠的甩開月傾柔。
我轉(zhuǎn)身看著臉色各異的月傾依等人,冷聲宣道“柔妃不敬中宮,罰每日子時跪于自己宮中的銀杏樹下,丑時方可起身,若有求情者同罪”。
月霖疾步走進(jìn)杖庭司,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復(fù)雜的盯著我。
“太子殿下若是前來為柔妃求情的,那就不必了”我冷笑說道。
月霖上前說道“做錯事就該接受處罰,本宮不會求情”。
“那太子殿下急沖沖的前來有何事,若無要緊的事,就請?zhí)拥钕伦员恪蔽移届o說著欲轉(zhuǎn)身離開。
月霖急切的拉住我的手腕,關(guān)心道“你的臉色很不好”。
我皺起秀眉說道“多謝太子殿下的關(guān)心,本宮馬上回去休息”。
月霖依然拉著我的手腕說道,“珠兒已死,你被冤之事便不會這么快就大白于天下了”。
“果然是她,一出自編自演的好戲,不對…應(yīng)該是你們,既然當(dāng)初決定要害我,如今為何又要幫我”我冷笑道。
月霖靠近我認(rèn)真道“因?yàn)槲疫€是放不下你”。
我冷聲道“太子殿下請注意你的言行”。
月霖直言道“如今我就是要告訴世人,我愛你,若是我早些承認(rèn),你就不會是夜寒陌的女人”
我的甩開他的手冷聲道“你瘋了”,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月霖看向月傾依等人,不理會她們幾人神情,威脅道“日后你們?nèi)羰窃俑覟殡y傾奚,本宮也決不輕饒”。
“哥哥,你剛剛說你愛月傾奚…不不會的”月傾雪震驚道。
“在月國的時候我就差點(diǎn)娶了她,你覺得我到底愛不愛她”月霖平靜道。
月傾雪的臉色又白了幾分,顫抖道“那不是引夜寒陌的權(quán)宜之計嘛,怎么會是真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根本就是亂倫,她是你的妹妹”月傾盈尖銳道。
月霖臉色微變,狠狠的掐向月傾盈的脖頸說道“兄妹又如何,妹妹即可殺之,為何不可娶之,看來我上次的警告還是太輕”說著越發(fā)用力。
“哥哥,盈妹罪不至死啊”月傾雪急道。
“今后若你們再敢對我和傾奚之事妄加評論,我一定會殺了你們”月霖厭惡的丟開手,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