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園園卸下面紗的時候,金蝶雨愣住了。就像初次見到王菲兒一樣,驚為天人。世上居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蘇園園的美,恬靜,溫柔。與王菲兒的野蠻,豪放截然不同。
兩個女孩,一人是水,另一人是火。同樣的美麗,又是如此的不同。
金蝶雨忽然開心的笑了,不為別的,因為她們是段夜領回來的,說不定將來都會成為自己的兒媳婦。
做母親的就是如此,總是無意識的偏向自己的孩子。她總認為自己的兒子,能夠配得上天底下所有的女孩。因為不管對方多優(yōu)秀,都比不上自己的兒子。
可是她卻忘了,在不久以前,段夜還是江水城有名的二世祖。金蝶雨卻很自覺的將這些話都當成了“誹謗”,他覺得肯定是有人嫉妒段夜,才故意詆毀。
事實上段夜深知金蝶雨的脾性,所以他并沒有打算對母親隱瞞什么。蘇園園的事情不大,殺人的也是他。
為了不讓金蝶雨擔心,段夜只是講了蘇園園的遭遇。自己無意間救了對方,對于殺人的事卻是只字未提。
段夜沒有說,王菲兒二人也沒有多嘴。她們知道段夜肯定是怕金蝶雨擔心,才會將殺人的事隱瞞了下來。
“混賬!世上居然有如此兇殘之人。你怎么不殺了他”!
沒想到金蝶雨聽完段夜的敘述,反應這么激烈,竟然口口聲聲要殺人。
段夜小心翼翼的說道:“聽說那人是駐防總長賈春白的兒子,殺了他可能會有麻煩”。
“賈春白…段飛虎那個混球都能殺他的兒子,為什么你不行!你還是我金蝶雨的兒子嗎”?
金蝶雨失望的搖了搖頭,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是個“慫包”,甚至連一點血性都沒有。就連那個段飛虎敢做的事情,他卻不敢。
“伯母…其實…”。
蘇園園知道事情的始末,她想要替段夜辯解,省的引的她們母子不和。誰知金蝶雨忽然拉住她的手,和聲細語的說道。
“圓圓…以后你就安心住在這里。如果你愿意,我就收你當干女兒。你叫我一聲娘親,段家就是你的家了”。
蘇圓圓一愣,她沒有想到段夜和他的母親如此的相似。金蝶雨的行事風格很灑脫,無論是她,還是王菲兒和段夜,都自帶江湖兒女的氣質,骨子里透著一些豪爽。
當聽到金蝶雨要收自己為義女的時候,蘇園園的眼淚又一次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只見她起身作揖,跪了下去磕了個頭。然后才低聲叫了句“娘親”。
“唉!好女兒…快起來!快起來!地上涼,別凍壞了身子”。
忽然多了一個漂亮的女兒,金蝶雨看上去有些惶恐,又有些不知所措。生完段夜,她一直想要個孩子,可是從來都不如愿。所以今天收了蘇園園,她的心情有些復雜,又有些五味雜陳,當然更多的還是欣喜。
“娘!您以前罰我跪的時候,可沒像今天一樣仁慈。你可不能有了女兒忘了兒,要是太偏心,我可要吃醋了”。
段夜知道蘇園園的情緒不好,她家里人都死光了,如今無依無靠。所以他才打起了哈哈,好讓氣氛變得融洽些,蘇園園也能盡快適應段家的環(huán)境。
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會兒,金蝶雨才吩咐蓮兒,讓小橘準備上菜。段家雖是大戶,平時用餐卻很簡單。桌子上擺著的都是一些家常菜。
“因為準備的匆忙,你們先將就著吃點。來來…快吃飯…都別坐著了”。
金蝶雨熱情的張羅著,順手給蘇園園和王菲兒分別夾了一塊魚,就是沒有理會段夜。
段夜深知金蝶雨還在與他鬧別扭,很識趣的沒有去碰釘子。
“啟稟夫人,大長老帶著一個大胡子前來求見”。
廳里的門敞開著,一眼就能看到外面。小橘匆忙跑了進來,站穩(wěn)了之后又大口喘息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到。
“段鴻泰?他來干什么”?
段鴻泰在段家積威已久,下人們都十分怕他。身為段家大爺,他和段鴻飛向來都不對付,所以聽到段鴻泰來訪,金蝶雨下意識的認為他是來找茬的,也沒細想小橘說的“大胡子”是怎么回事。
“他可能是來感謝我的”。
段夜救回段飛虎應該說是一件大事,金蝶雨居然不知道此事,說明段鴻泰還不算太蠢。段飛虎現(xiàn)在還是戴罪之身,他的存在對于段家來說并非什么好事。將他回來的消息封殺,實際上也是一種保護。
“感謝你”?金蝶雨疑惑的看著段夜,段鴻泰對他向來厭惡,怎么會無緣無故來找段夜。難道又是來找茬的。
“你是不是又闖什么禍了,難道是因為圓圓的事?哼!有我金蝶雨在,我看誰敢動我的女兒”。
自己剛收了個干女兒,金蝶雨心里正高興呢,誰知段鴻泰居然這么快收到了消息,來找自己的晦氣,以金蝶雨的脾氣又怎么能忍。
“您多慮了,大伯的確是來找我的,與圓圓的事沒有任何關系,這些事您就不要管了。你們繼續(xù)吃飯,我去偏廳見見他們”。
自己前腳回來,段鴻泰便帶著段飛虎過來了。想來是自己進府的時候,就有人通知了他。
段鴻泰來的如此急,除了感謝之外,應該還有別的什么事情。
不過段夜說這些話,本來是為了寬慰金蝶雨。沒想到金蝶雨看他的目光變得欣慰起來,平時段夜都稱呼段鴻泰“老家伙”,他能叫對方大伯,說明兒子是有進步的,最起碼表面上看起來,算是學的有些城府了。
目送段夜出去,金蝶雨會心一笑,才想起來自己還在招呼客人。
“大家快吃…對了!菲兒,要不然你就別走了,也好留下來跟圓圓做個伴。你的房間我還讓下人留著,預當著你哪天回來了還能有個歇腳的地方…”。
段家偏廳,下人備好了茶水就被段鴻泰趕了出去。
“父親,三弟他真的有辦法嗎”?
段飛虎回來之后一直躲在家里,很少出來走動。今天段夜前腳剛回來,他便被父親拉著過來了。事實上就算段夜救了自己,段飛虎仍然不愿相信段夜有那么大的能力。
“你三弟,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紈绔了。藥神殿,三寶閣,還有齊王府都和他有些關系。在他身后,還站著一個世外高人。他能把你從監(jiān)獄里弄出來,就一定有辦法救我段家”。
段鴻泰摸了摸手里的盒子,盒子的樣式古樸,烤漆均勻,很漂亮。上面雕刻著一行小詩,鎖扣居然是黃金做的。
“可是這顆培元果是您留給大哥的”。
培元果乃是段鴻泰無意中得到的寶貝,聽說吃了這顆果子,有益于武者修行??墒撬€沒有來得及送給扔在軍中服役的大兒子,卻出了段飛虎這件事。所以那顆培元果,就一直保存到了現(xiàn)在。
“你大哥得了它,只不過是修為精進罷了。要是我將它給了段夜,卻可保你性命無憂。如何他幫不了什么忙,以我對他的了解,應該不會厚顏無恥到,什么都敢拿”。
段飛虎原本是個死囚,可是卻活到了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九黎國仍然是個危險的地方,段鴻泰想要將他送出去,苦于沒有任何根基在國外。
他來找段夜,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不過段鴻泰的直覺告訴他,即使是為了段家,段夜也不會坐視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