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位大俠…你沒事吧”!
段夜殺了文韜,他自己也受了傷。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冉光宜都看在眼里。他不通武藝,人卻不傻。
整個對戰(zhàn)過程中,其實都在段夜的算計中。一招不敵假裝敗走,先是讓文韜對自己產(chǎn)生了輕視之心。而后又突然出手,強行令對方暫時放開那把滲人的斷刀。
冉光宜看的出來,段夜天賦異稟,身體力量強大。要不然他也不會徒手撕了文韜,可以看得出來段夜唯一勝過文韜的,就是他那渾身都力氣。
“能有什么事,死的人可不是我”。
經(jīng)過這次波折,段夜的九龍金身決才算是穩(wěn)固在了二層,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了。
“你好像不是城西監(jiān)獄的人”?
事實上冉光宜也是多此一問,城西監(jiān)獄四大副官他都見過,什么時候出了這么一位青年高手?如果段夜不是新官上任,肯定是來自外面。
“你很聰明”。
段夜還在調(diào)息,所以話很少。講話容易分神,要是亂了氣息那可就不妙了。
得到了段夜的答案,冉光宜并不驚訝,只是他的神情有些復(fù)雜,似乎是在做什么艱難的決定。
“有話就說吧!一會兒來的人多了,就算你想說…恐怕都沒機會了”。
城西監(jiān)獄魚龍混雜,從自己和段夜的談話中冉光宜就有所察覺。他要是敢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恐怕連明天的太陽都不會見到。
他還不想死,特別是知道了太子殿下要棄車保帥的時候,冉光宜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如果說他心里有愧,那也是對被他害死的十萬生靈的愧疚。至于對太子殿下,冉光宜自認無愧于心。即便太子沒有保他,他也不曾怨恨。
直到今天文韜的到來,他才幡然醒悟,原來太子的禮賢下士都是裝出來的,他不僅不仁慈,還是個心狠手辣的惡毒之人。
“在下冉光宜,如果大俠方便的話,可否告知齊王一聲,就說…罪臣有事稟告”。
“哦?什么事”?
段夜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指望冉光宜會回答自己。
不過冉光宜比的想象中還要怕死,竟毫不猶豫的如實交代了。
“關(guān)于寒風(fēng)城賑災(zāi)銀兩的事情”。
“嘿嘿…這事…我應(yīng)下了”。
段夜的話無疑是個冉光宜吃了顆定心丸,其實對于此事他也有自己的思量。齊王府與他有合作關(guān)系,對方越是勢大,于他而言,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冉光宜所言之事,肯定與政治斗爭有關(guān)。所以齊王在朝里腳跟穩(wěn)了,他也能跟著沾些好處。既然是一艘船上的“戰(zhàn)友”,該風(fēng)雨同舟的時候,還是要拿一些態(tài)度出來的。
事情說完,冉光宜很識趣的回到了自己的牢房。文韜死了,他也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現(xiàn)在只需要安安靜靜的等消息就好了,冉光宜相信齊王不會放著自己的生死不管,如果他用得著自己的話。
“快走”!
因為練體的緣故,段夜的身體恢復(fù)速度要比一般武者快很多。大概一刻鐘的時候,他便能站起來走動了。
只是由于傷勢過重,他的氣息還不是很順,經(jīng)脈受到了阻礙不說,竟是連飛劍也崔動不了。
就在段夜準(zhǔn)備離開,去找麥哲倫匯合的時候。蘇烈已經(jīng)帶著大隊人馬和“暴亂份子”們回到了關(guān)押區(qū)。
“你殺了人”!
押送隊伍浩浩蕩蕩的大概有三百人,蘇烈遠遠看見段夜,想要過來打個招呼??墒钱?dāng)他看到段夜腳下的斷肢時,眉頭不自覺的跳了一些。
他的嗓門本身就大,此時又刻意提高了嗓門。立刻驚動了大部分獄卒,除了一些人在關(guān)押犯人之外,其余的獄卒幾乎是一股腦擁了上來。
“嘩嘩嘩…”。
段夜被人團團圍住,所有人都亮出了兵器,散發(fā)出來的寒光有些刺眼,但是段夜卻不為所動,仍然閑庭信步的走到蘇烈面前,笑瞇瞇的看著對方。
蘇烈的個頭很高,段夜站在那里只到能夠到他胸口的位置。在蘇烈面前,他的身體看起來是那樣的孱弱,好像風(fēng)一吹就會摔倒似的。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弱小”的身軀,看的蘇烈心里有些發(fā)毛,段夜瞇著眼睛的樣子,明明看起來人畜無害??墒撬麉s不敢與之對視,令久經(jīng)沙場的蘇烈,居然有一絲心悸的懼怕感。
“殺人?我想你用錯詞了吧”!
段夜沉聲說到,他總覺得這個蘇烈不簡單,所以存心想要試試對方。
“哼!事實擺在面前,就算我瞎了,你當(dāng)我們所有人都瞎了嗎”!
其實所有人都能察覺,蘇烈對段夜充滿了敵意。像這種命案,在監(jiān)獄里很常見。即使段夜殺了人,按照正常程序,也要問清前因后果才對,像他這樣武斷,似乎有違常理。
“你不認識他”?
人是他殺的,段夜沒有否認。只見他用手捏了捏有些發(fā)酸的后脖頸,像這樣抬著頭看人,他真的不是很習(xí)慣。
“誰”?
人們都說“傻大個…傻大個”,好像個子大了,就一定比正常人傻一樣。事實上卻并非如此,眼前的蘇烈就是個例子,他非但不傻,腦子的反應(yīng)速度還很快。
“來人吶!快將人犯給我拿下”。
問完段夜,蘇烈才反應(yīng)過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段夜又不是城西監(jiān)獄的人。憑什么來審問自己,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將他先拿下才對。
難道說地上之人,他真就不認識?事實上他畏縮不前的行為,就已經(jīng)出賣了他。
蘇烈無疑是認識文韜的,他不但認識文韜。還知道文韜乃是黃金斗士,段夜能夠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干掉文韜,要說蘇烈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才想合眾人之力,擒下段夜。如果段夜反抗殺了獄卒,也正好順了蘇烈的意。
“咯咯咯…傻大個!你這是要抓誰啊”?
“他能干什么好事!沒被文韜給嚇?biāo)酪呀?jīng)是萬幸了”!
“非也非也…你們兩個女人哪里知道蘇大個的想法,他這是想讓自己的手下當(dāng)炮灰,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眼看雙方就要打起來,人群外圍居然傳來了三個不同的聲音。用段夜的話講,就是這些聲音很有個性。
“你們幾個能聚到一起,看來暴亂已經(jīng)被平息了下來”。
最后開口的這位,段夜也認識。他正是麥哲倫本人。剛才他在城樓上看到段夜與文韜的大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才敢從上面下來。
依照段夜的吩咐,他還不能動用內(nèi)力,一路順著城墻走來。竟是被其他人領(lǐng)先了自己。
聽到是麥哲倫來了,那些獄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他們的這位典獄長可是個毒人,有時候說話呼出的氣都能要了人的命,試問誰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