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建出來的各種工廠,全部歸于商會管理,商品也統(tǒng)一由商會收購銷售,兩位哥哥到時派幾個貼己的人,在商會和工廠里面監(jiān)管財務、監(jiān)工就行。
至于工廠、商會的運行,我們三兄弟共同推舉一個人,任商會總管,由商會總管組織、管理商會的整體運行,工廠商會所需要的管理、業(yè)務、技工等人員我都會妥善安排,兩位哥哥只管在家數(shù)錢就行了。
商會所賺取的利潤,大哥、二哥是長兄,各拿四成,小弟出力少,就厚顏拿兩層。
兩位兄長,小弟說了半天口都渴了,你們覺得我這個提議怎么樣?”
會客廳內,侃侃而談小半時辰的花榮,感覺口渴的厲害,走回自己桌前,拿起水杯一飲而盡,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兩位義兄的意向。
上首的阿骨打一副沉思的模樣,并未作出回應顯然實在思索其中的利害關系,坐在花榮對面的李衛(wèi)羅笑道:“我還是算了吧,經商這些東西我都不懂,大哥和三弟你們兩人做就行,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們盡管開口便是。”
“二哥,你說的什么話,咱們兄弟喝過血酒磕過頭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今有了富貴,我和大哥要是不帶上你,豈非致我們兄弟于不義?”
“可是我對這些經商的事情完全不懂,貿然插手只怕給你們添亂。”
“誰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懂的,再說了,工廠、商會的運行都會由我們選出來的商會總管負責,工廠和商會的運行完全不需要咱們三個操心,咱們只需要把握好打的發(fā)展方針就行了,其余都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咱們可以說是一勞永逸,坐等收錢,如此好事,二哥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我看三弟這個提議不錯,不過三弟只拿兩層分潤,我可不答應,要是讓人知道我阿骨打如此對待兄弟,豈不是讓天下人笑我阿骨打是貪財、無義之輩。
主意是三弟出來,商會運作也是三弟一手把控,我和二弟只是坐享其成,我提議三弟拿六層利潤,我和二弟各拿兩層便可,否則我拿的可不安心啊,哈哈哈哈~”
阿骨打一番表態(tài),讓花榮松了口氣,但他不同意阿骨打的提議,連連擺手道:“大哥此話不妥,大哥和二哥出錢、出地,以后還要為商會的發(fā)展鋪路搭橋,可以說出力最大,而我只是靠著兩位哥哥的東風,賺點小錢而已,若我拿六層,豈不是讓天下人笑我貪財、吝嗇,我依然堅持剛剛提議,小弟拿兩層,剩余八層由兩位哥哥平分。”
聽了花榮的話,阿骨打臉露溫怒之色,沉聲道:“我們三兄弟就別讓來讓去了,我提議我們兄弟每人分三成,剩余一層由三弟處理,這事就這么辦了,莫要為了幾個臭錢耽誤了咱們兄弟的興致,快跟哥哥干了這杯,今天我一定要把三弟喝趴下不行?!?p> 張所給花榮提出的解決方案便是利益捆綁。
花榮手下有人,有技術,還有能賺錢的項目,獨缺資金、場地、貨源。
而他的義兄阿骨打、李衛(wèi)羅兩人有錢、有地皮、有貨源,但是受環(huán)境所限,有錢無處花,有力無處使。
三方若是整合起來,就是一個完美的商業(yè)鏈組合,但想要把三人的資源整合起來,需要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和一個完美的商業(yè)策劃方案。
張所對于商業(yè)策劃不在行,但是卻知道花榮這家伙很會賺錢,于是在合適的時候,把自己的解決之道,全權托付給了花榮。
在后世摸爬滾打多年的花榮,職位不高,對于深奧一點的商業(yè)文化不太懂,但是對于商業(yè)運轉模式還是懂一些皮毛的,什么融資、實體、貿易差、跨國走私等概念被他搬到了兩位義兄面前。
阿骨打、李衛(wèi)羅這兩個商業(yè)菜鳥直接被他忽悠瘸了,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三弟的各種概念,但是他們卻聽明白一個道理:跟著三弟有錢賺。
搞定了兩位天使投資人,花榮把自己所思商會名稱也抖了出來:“既然商會是咱們三兄弟所建,對于名稱我有一個提議,商會不如叫做柳園商會。
一則代表咱們兄弟柳園三結義。
二則柳樹是最先發(fā)芽的樹種之一,寓意商會永遠走在別人前方,先人一步吃肉,讓那些晚到的人只能喝湯。
這第三嗎,柳樹易生長,無論何地都易成活,寓意我們的商會像柳樹一般,快速扎根于世界各地。
小弟獻丑了,二位哥哥有什么好的名字也提出來吧,咱們兄弟共同參考參考?!?p> “柳園商會好,這個名好,就叫柳園商會,我喜歡?!?p> “這個名字我也沒意見,三弟需要我和大哥做什么,不妨說出來,我和大哥一定竭盡所能?!?p> 花榮哈哈笑著,把工廠、商會前期啟動所需的物資向兩位兄長透露出來,讓兩位兄長心中有個底。
同時把柳園商會的定義再次向兩位兄長重申一遍。
商會的存在,就是為跨國交易進行服務,收購、加工、販賣為一體的大型集團,在女真以收購各種特色產品(珍貴皮毛、牲畜、藥材、馬匹、衣裝等特產),運到所建工廠進行初步加工,加工后販賣給花榮、李衛(wèi)羅遠去大宋、新羅屬地進行走私、販賣,花榮、李衛(wèi)羅把從外地買回來的物資,統(tǒng)一賣給商會,讓商會進行銷售。
工廠、商會所需的各類型人員,就是花榮所交易來的八千余奴隸,花榮會留下一大半人為工廠、商會做奠基。
場地、商鋪選址方面,由上任的商會總管選址,阿骨打進行審批。
工廠前期的啟動資金,由阿骨打、李衛(wèi)羅共同出資。
商會的成功組建,把梁山面臨的缺糧危機解決了大半,畢竟留下的這些人可是商會的員工,屬于阿骨打、李衛(wèi)羅的財產,養(yǎng)活這些留下的工人,是兩人的義務,根本不需要花榮再操心,他只需要安心把剩余的兩千余人帶回便可,加上庫存,梁山解決起來就變得容易起來。
遇到困境,選擇逃避是沒用的,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千條萬條,只是看你有沒有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一條。
一個看似跨不過去的坎,其實換一下思維方式,以第三者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事件,或許會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歷史上無數(shù)智謀之士,用來解決困境的手法在后世人看來,其實非常簡單,但是就是那種簡單的解決手法,在當時卻無人能夠想到。
當你只是糾結于事件本身的時候,你能走的路就會變得非常狹隘,甚至沒有路可走,這種時候,不應該執(zhí)著于鉆牛角尖,把所有事情都放下,從另一個角度來思考解決之道。
就像這次的糧食危機一樣,如果花榮等人總是在借糧、買糧之上動腦筋,恐怕就算撕破臉皮,也難以弄來太多糧草,最終少不得爬雪山、過草地,躺尸一地。
可是張所把借糧、買糧的概念一換,變成了花榮跟兩位義兄合伙做生意,把梁山難以解決的困境,包裝成一條閃耀著金光的大道,變危機為機遇,不僅把三人的利益捆綁到一起,還封住了所有對梁山不利的嘴,畢竟誰也不能指責自己的老板,說老板賺大錢是錯誤的選擇。
三兄弟討論商會組建的同時,在不遠處的金國議事廳內,金國以國相撒改、以及粘罕為首,新羅以丘斜眼御史為首,梁山以張所為首的三方使者,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博弈,他們博弈的內容,是三方聯(lián)盟的盟約事項。
聯(lián)盟談判此時的進行,是花榮催促下促成的,商會的事情,花榮親自擼起袖子進行肉搏,但是他也不能讓張所閑著,派張所組織談判,趕緊把聯(lián)盟這項大事定下來。畢竟營中還有近萬張吃飯的嘴嗷嗷待哺,每天所消耗的糧食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花榮就感覺屁股后面時刻有一團烈火在燃燒一般,使他不敢耽擱一分一秒的時間。
聯(lián)盟的盟約細節(jié)問題,多是由張所列舉。
新羅的使者丘斜眼一副無可無不可的表情,全程只做一個點頭蟲,你們同意的我都同意,不同意的我無所謂。
女真方面的完顏撒改同樣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細細品嘗花榮從江南帶來的名茶,對于談判好似全不在意,粘罕則是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讓張所把所制定盟約的每一條都掰碎了細細講解一遍,講解中不斷提出各種尖銳的問題來為難張所,使得幾個時辰過去,聯(lián)盟盟約堪堪談判到一半。
面對粘罕的故意刁難,張所壓了一肚子火,但是依舊耐著性子一一化解,努力使談判往下進行。
直到商會事宜商議妥當?shù)娜值艹霈F(xiàn)在議事廳,事情才算有了變化,阿骨打親自上陣接管了談判權,聯(lián)盟的各項談判瞬間變得簡單起來。
但是談到盟約最后一項的時候,談判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女真、漢人是一家,漢兒不為奴!
這是梁山強硬堅持的必須條件,這個談判條件引起粘罕為首的女真人強烈反彈,對于梁山使者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起來,連阿骨打都一臉為難地坐在上首陷入沉思。
可是張所和花榮對于此條毫不妥協(xié),堅持把這一條寫入盟約,一則為遠在異國的同胞做些事情,二則如果聯(lián)盟雙方的身份是不對等的,那么從盟約簽下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有一方會成為了強者的附庸。
這不是梁山愿意看到的,對于粘罕等人的冷嘲熱諷,張所給予強硬回擊。
談判陷入了僵持狀態(tài)。
良久,阿骨打終于下定決心,最終拍板,所有被俘的北地漢兒享受族人待遇,除奴名,但是分配給各有功戰(zhàn)士的漢兒俘虜,人身自由依舊由奴隸主支配,但是奴隸主不允許打殺、虐待,否則將受到嚴懲。
這已經是阿骨打所做最大讓步,畢竟奴隸私有化,是女真人千百年的傳統(tǒng),阿骨打不可能頂著全體女真人的反對,把個人的私產強行掠奪。
花榮最終只能同意下來,梁山實力有限,能做的只有這些了,若再堅持己見,聯(lián)盟的事情恐怕會徹底談崩,到時那些奴隸恐怕會面臨更凄慘的待遇,這不是花榮和張所想看到的,。
隨著盟約內容蓋棺定論,整個談判桌上的氛圍頓時變得輕松起來。
三家聯(lián)盟的盟約事項主要包括政治、商業(yè)兩大項項。
政治同盟包含軍事和平共處,外交一致對外,以及對境內三方人員的管理措施。
商業(yè)方面比較復雜:確定三方商業(yè)間的合作類型,交易的方式,物品的定價細節(jié),零關稅政策,各類型商品商稅的繳納……等等一系列內容。
最終還在盟約中規(guī)定,若是有需要補充的盟約,經過三方首腦人物一致認可后,可加入盟約。
舉行結盟儀式的時間,定在后天。
聯(lián)盟的名稱也選好了:復仇者聯(lián)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