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庭主婦日

　　“嗡嗡……”什么東西突然震動了，把我安詳甜美的睡意吵得全無。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左摸右摸，最后終于抓住了不知道藏在哪兒的手機。

　　“今天老師要代表學校出席重要會議，給我們布置了作業(yè)放假一天。你不用大早上趕回來了，正好連著周末可以在你親戚家玩3天。作業(yè)在班級郵箱里，記得做好了提交。小穎?！笔謾C里是小穎發(fā)來的長短信，看見它就像久旱甘霖一般的興奮。高興完正打算瞇眼繼續(xù)打盹兒時，突然發(fā)現什么地方不對。親戚？我哪兒來的什么親戚？眼前明亮的大落地窗一下子驚醒了我，這不是宿舍！一盆冰水讓大腦迅速清醒。

　　“糟了，糟了，我竟然在別人家過夜了?！毙÷暯辜钡剡呎f邊環(huán)顧四周，屋里竟比圖書館還安靜，什么異樣也沒有。抱著半掩身體的被子小心翼翼走到客廳拿起了桌子上那張顯眼的白色紙條。

　　“沒想到你對我還是挺放心的，在我身邊睡得那么香。我先上班去了，沒忍心叫醒你。餓了就自己叫外賣吧，抽屜里有附近餐廳的名片。冰箱里沒什么吃的了，否則你也可以自己做。小懶豬！”然后結尾處有一個大大的人形笑臉，還好屋里只有我自己，否則真是讓我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哪怕就像白鶴一樣只把頭藏著也是可以的。

　　沒有其它人的房間讓我踏實得可以仔細打量他的一切。首先是那個170厘米左右高的冰箱。打開里面的確沒有蔬菜等常規(guī)的食物。冷藏室里竟然放的是黃油，奶酪以及印著不認識單詞的紅酒。冷凍室里更是只有好利來的玫瑰湯圓這種速凍食物。小小的廚房抽屜拉開竟然是一個金飯碗和一雙金筷子，然后就是幾個餐盤。其余的柜子幾乎是空的。白色的入門柜上面幾層竟然放滿了國外產的眼霜、發(fā)油等零碎個人物件，下面幾層就是密密麻麻各色各款的男士皮鞋?？粗@一切景象完全沒有普通居家男人的氣息，于是我轉身看向了床邊白色的衣柜，第六感告訴我它一定會給我?guī)眢@喜。不出所料，其貌不揚的衣柜竟然讓我大飽眼福。小小的肚子里裝滿了各色襯衫，而且都是特別時尚艷麗的顏色。什么粉紅色，淡綠色，粉紫色，深紫色，恰到好處有型的剪裁，完美的針腳配著高檔觸手即滑的布料，完全滿足了我對男士衣著的所有品味，尤其看見襯衫搭配的袖扣以及領帶等配飾，精致得讓我對這個男人的審美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此時的我完全忽略了柜子右面定做的西服大衣，貓眼一樣閃著綠光盯著我喜歡的馬甲，甚至忍不住偷偷把衣裳取下來搭配。對這個剛認識的男人打擊我的那張厲嘴十分厭惡，可他永遠不知道的是我卻因何萌生了對他的愛慕，事實上此刻的我也不知道。雖然家境比較差，但畢竟出生在大城市，涉獵廣泛的我即使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何況我自身對歐美文化比較感興趣了解較多。而此刻面前這個高高瘦瘦的人正好為我展現了中國傳統(tǒng)男人沒有的生活習慣。

　　再有好感也不能當飯吃呀，怎么也不能中午餓肚子吧。于是我拿起手機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一條我自己都驚訝不已的內容。

　　“你家附近有菜市場嗎？”

　　沒過幾分鐘他就回復了。“有，出門右轉直走的右手邊就是。你會做飯嗎？”

　　“不會。”我簡潔明了地回答。

　　“我下午有會，中午早點兒回去吃你做的午飯吧。”本以為兩個字就打發(fā)了他，沒想到他卻吃定了我，感覺到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但已經沒有后悔藥，只能硬著頭皮逼自己去買菜了。可長這么大從未下過廚房的自己哪兒會做飯呀！

　　坐電梯下著樓，可心里是一千頭大象飛奔而過，塵埃飛揚看不見路。本來起床就晚，還差10分鐘就9點整了。最要命的是自己壓根兒不會做飯。

　　“算了，橫豎都是死，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反正他也沒少打擊我！”走進菜市場的時候本來還自言自語，突然看見所有人的眼光都齊刷刷看向我，我立馬撫平臉上的皺紋，扯緊嘴角擠出標志性的微笑。也難怪，畢竟來菜市場的都是中老年人，很少看見像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

　　菜市場不大，但菜品果蔬應有盡有。不過紅紅綠綠，胖胖瘦瘦，各式各樣真是看花了我的眼。復雜的不會做，買點兒做著簡單營養(yǎng)的吧。想來想去就湯是最簡單。計上心來的我徑直走到門口的干貨店。

　　“老板，有海帶嗎？”我眼睛四處打探找尋著，為了省事兒就直接開口問了。

　　老板記性果然好，聽見我要海帶直接轉身就去屋里拿了一把繩子捆好的干海帶出來。

　　這個海帶有點兒偏黑色，海帶上還有白色的霜狀物。心想著這個海帶怎么跟媽媽做菜那種翠綠色的不一樣呢，但又不好意思開口。“老板，我就兩個人吃，有沒有少一點兒的?！笔聦嵣衔沂窍胱屗麚Q成我在家媽媽做菜那種海帶。

　　“我們這兒都是這樣一捆一捆的賣。你要是覺得多，買回家只撕一片用水泡發(fā)就行了，其余的放在陰涼干燥處保質期能達幾年呢。我們家的質量好，保準不壞。”他開始王婆賣瓜自賣自夸起來。

　　哦，原來這種海帶拿回家泡水后就是媽媽做的那樣鮮脆欲滴樣。終于弄懂了。于是就毫不猶豫地買下來了。然后學著媽媽在家煲湯的模樣去買了冬瓜，板姜，西紅柿，雞蛋，土豆，白蘿卜、日本豆腐等。臨走時看見菜市場另一個門口處竟然有賣鮮花的。我本身就是一個愛花的田園女孩兒，看著那淡粉色嬌艷欲滴含苞盛放的花兒更是挪不開腳步，最終硬是心理斗爭失敗。在滿手菜袋子的情況下還是搬了兩盆不知名的花兒回去。雖然手很累，但心里美滋滋特別開心。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盆接水泡海帶，然后把兩盆花移到了床邊的落地窗兩頭。收拾好地上灑的泥后給花澆好水，接著才翻箱倒柜地去找削果皮的刀，同時努力回憶并模仿媽媽在家做飯的步驟。把米淘好放入電飯煲以后就開始把冬瓜去皮切成了片，把土豆切成了片?？戳丝磿r間已經快11：30了，趕緊去把水里的海帶撈起來。看著泡過的海帶有點兒大失所望，感覺與之前差距不大。管它呢，先切片伴著姜片扔鍋里，水沸后下冬瓜片。等冬瓜晶瑩剔透后撒鹽關火起鍋。然后就是我最愛的土豆?？墒桥c媽媽炒出來的脆爽不同，我下姜蒜后翻炒的土豆都軟軟地集結在了一起，像被什么膠水粘住了似的。但好在這樣做出來有土豆自有的香味，吃嘴里也還挺好吃，算是歪打正著吧。

　　正想著再做兩個菜，就聽見了鑰匙孔的聲音。沒想到他真的回來吃飯了。不過回頭一看他滿臉的詭笑總覺得似乎有什么歪主意在他腦子里萌芽。

　　“看著還不錯嘛！”眼神向我挑了一下。

　　“別說反話損我了?！蔽覜]好氣地回了一句，然后就自顧自拉開抽屜拿晚盛飯了。

　　各嘗了一口，然后他面無表情地說：“雖然賣相看著不行，但味道還是可以的，很獨特的好吃。第一次做飯這樣很厲害了?！闭f罷就大口吃了起來。

　　我知道他只是在鼓勵我，但聽著他的謊話心里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滿足與幸福。簡單吃完后他拿出了手機遞給我看。“你猜我給你帶什么回來了？”

　　突然跳轉的話題讓我有點兒莫名其妙，何況手機里能為我?guī)裁?，我滿不在乎地回復了一句：“不知道?！?p>　　“我替你下載了一些菜譜?！彼麨樽约旱捏w貼感到驕傲。

　　雖然這話讓我心里暖暖的，但顏面上我卻故意撒嬌拌嘴起來?！澳闶窍胱屛覍W做飯然后天天在這兒給你做免費保姆？算盤打得挺精的?！蔽也恍嫉貜澭_始收拾碗筷。

　　“不僅做飯，以后你還要為我學習得可多了。比如教你熨燙襯衫……”他竟然開始滔滔不絕他的改造大計。

　　“想得美！”我撅了撅嘴沒有回頭理他。

　　“我上班去了，下午忙。晚上回來吃你做的好吃的。”他竟然像小孩子一樣扮了個嘴臉套上毛呢大衣就出門了。等我反駁的話還沒出口就只?！芭椤钡囊宦暬厥幵诳諝庵信惆橹摇?p>　　“自戀狂！”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然后一屁股癱坐在了軟軟的床上。閑來無聊又對電視不感興趣的我就打開了他的電腦開始著手我自己的正事兒。時不時回頭看看床邊的花兒，或靠近用手扇一扇讓花香沁入心神，瞬間所有的不悅就煙消云散了。期間我也想過離開坐公交回學校，這樣就無須晚上做飯甚至又要與他同床共枕的尷尬了。但不知道是他故意安排，還是老天爺有心。因為沒有鑰匙無法反鎖門，所以出于道德良心我不能離開房間半步。上午出去買菜時都是提心吊膽的，畢竟出門時間短跑回來問題不大，要是真一走了之被黑心人鉆了空子怎么了得？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xù)待著。

　　從狗窩爬起來走到冰箱處拿了幾個西紅柿、雞蛋、一根白蘿卜，然后走去了操作臺。剛把西紅柿切好丁他就下班回來了。在我正要熱油下鍋炒菜之際，他竟然從背后直接摟住了我的腰，下巴直接放在了我的頭上，指揮我如何做的同時還在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幸苦了！”我的臉已經熟透了，不是被熱騰騰的霧氣熏的。連整個身子都突然柔若棉花，就差倚在他懷里了。

　　“終于有家的味道了！謝謝你買的花。”面對我的掙扎他不僅沒有放開我的打算，反而保持著這個姿勢開始了曖昧的聊天。

　　“你看見了？”我抬頭，嘴卻差點兒吻個正著，嚇得我趕緊回頭躲開他的眼神。沒有談過戀愛的我此時沒有小鹿亂撞的興奮，沒有情動，有的只是尷尬。我甚至對他緊緊摟著腰除了反感不方便，介意男女有別以外，沒有一絲其它的想法。

　　“那么大兩盆當然能看見?！辈[著眼腦袋在我肩邊來回輕輕蹭，像撫摸狀，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意。看我笨手笨腳地他會偶爾忍不住握住我的拿鍋鏟的小手教我如何鏟菜。

　　感覺到鏟子在鍋邊亂晃，我歪著腦袋開始斥責他：“你干嘛呢？！”話還沒說完就發(fā)現他的眼神盯著了我敞開的襯衫領口。趕緊掙扎開他的手拉了拉衣裳，同時把領口使勁兒壓平不留一絲縫隙。

　　“又沒什么好看的，小屁孩！”我的鍋鏟此刻特別想去親一下他那張白白嫩嫩忍俊不禁的臉。

　　“沒什么好看的你看什么！”我直接懟了回去。

　　“估計是看的時間短，等經?？匆苍S就有的看了。”他那欠抽的嘴特別能把人氣得牙癢癢。說完他就去沙發(fā)上坐著打開電視看家庭劇了。

　　“你看人家穿一身都是名牌，多洋氣呀！沒人像你這么土?！蔽覜]吭聲，只白了他一眼。

　　“對了，你哪一年生的。”他站起來去冰箱里拿出一瓶紅酒正打算開瓶。

　　“你不喝酒我就告訴你?！眿寢審男【透嬖V我人一喝了酒就會神智不清做壞事，然后把所有的錯讓酒來背鍋。謹記媽媽的教誨，所以我立馬跟他談起了條件。

　　他保持姿勢不動疑惑地愣住了幾秒，然后很聽話地把酒放回了原處，又坐到了我身邊。

　　見他坐好拿起碗開始吃飯了，我才安心地告訴他：“我是1990年出生的?！?p>　　沒想到我認真的回答竟又惹來他的打擊?！半y怪你那么土！連出生年份也那么土！”他撲哧一笑，差點沒把嘴里的飯粒當導彈發(fā)射。這次更是惱得我只想聽視頻的聲音不想再搭理他這只蒼蠅。

　　打不死的蒼蠅總是那么惹人煩！“你說也奇怪了。我身邊全是高高瘦瘦各方面條件都特別優(yōu)異的漂亮女孩子，怎么最后坐這里的竟是你這么一個土妞呢！長得還那么矮，像個小蘿莉一樣，來我看看你有多高?！闭f完他就強勢地奪過我的飯碗放下，然后像拔蘿卜一樣讓我站直。他面對著我站著，就差雙手摟著，我?guī)缀跄苈犚娝铀俚男奶?。“這身高不錯，正好在我下巴下，抱著正合適?！?p>　　完全聽不懂他說的是什么意思，甚至完全沒有再繼續(xù)聽他的自言自語，我早已偷偷把眼睛瞄向了電視劇。

　　“以后你就叫我大叔吧?！边@次換成我差點兒把米粒當導彈發(fā)射了。

　　“為什么？叫名字挺好?！彪m然完全不懂他什么意思，但總感覺那種莫名奇妙地稱呼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潛意識讓我跟他還是劃清界線比較好。

　　“我本來就比你大，你就叫大叔吧。我的涵?！睆念^到腳一陣透心涼。

　　“還是叫名字吧，叫我紫涵，大家都這么叫。那么肉麻沒什么也會被人誤會的?！蔽颐济彀投伎鞌D到了一處，突然感覺有點累。

　　“那就直接有什么唄?！彼麏A了一筷子西紅柿放在嘴里用一種深謀遠慮的聲音說著。

　　看視頻入迷的我完全沒有在意他，當然也不懂他什么意思，甚至單純的反問道：“有什么？”我那清澈純潔水汪汪的大眼睛反倒讓他不知如何回答，趕緊避開我轉移話題。

　　“都那么熟了，今晚你就自己脫衣服上床。別還要我給你脫?！彼蝗粐烂C地命令到。

　　一聽這話我立馬羞紅了臉。

　　“你臉紅什么？該看的我都看光了。”他哈哈大笑地說著。

　　“什么嘛！誰讓你給我脫衣服了！你趁著我睡著偷偷做的你還好意思！”我有些怒氣沖沖，但也只能拿飯菜撒氣，把一大口米飯塞進了嘴里。

　　“我有潔癖，當然不能讓隨便的人上我的床。更不能讓外衣帶著細菌到床上弄臟床上衛(wèi)生?！背酝觑埖乃呀涢_始給自己沏茶了。那酒紅的湯色要不是有一股大自然的芬芳真會被我誤認為是紅酒，像鴿血紅的紅寶石一樣美?！摆s緊吃，吃完把澡洗了才能上床。昨天容忍了一天，今天不許不洗澡了?！?p>　　正喝湯的我一聽他這話直接嗆著了趕緊放下湯碗止不住的咳嗽。“洗澡？”剛緩過氣來，我驚訝地重復著這個詞，真希望是我耳鳴聽錯了。

　　他二話沒說直接站了起來打開衣柜，然后扔給我一條塑料袋密封好的鵝黃色浴巾?！斑@條新的以后就是你的了。”不容許我一絲質疑，他就推著我到了浴室為我介紹環(huán)境，還允許我可以用他的個人用品。說完他就自己出來了。

　　雖說愛衛(wèi)生這個理由聽著比較光冕堂皇，但跟異性待在同一屋檐下已經超越我的極限了。即使再好的朋友怎么能夠在別人家里沐浴呢，而且還是一個男生。何況我本來是打算吃完飯就回去的，怎么會被他吃死一定要留下來呢。越想越覺得自己腦子肯定出了什么毛病，為什么在吃飯的時候不堅決表態(tài)一定要走呢。最后我還是鼓起勇氣出了浴室?！笆裁绰铮沂谴蛩泔埡蠡丶业?。誰說要在你家留宿了？竟然還嫌棄我臟了你的床?！编洁熘彀言〗硗嘲l(fā)上一擱轉身就要離開時一頭撞上了他的胸口。

　　“今天你走不了了?！彼卣f。

　　“為什么？”心里各種假象狀態(tài)浮現，甚至做好了肉搏打一架沖出去的準備。

　　“你自己看時間呀，笨蛋?！彼樖志桶逊块T反鎖了。

　　我摸出兜兒里的手機一看，嘴差點兒喔成了圓形。是呀，本來就是新手速度特別慢，從擇菜洗菜切菜開始做飯就花了3個小時，然后又是被他各種聊天吃飯時間那么漫長。內心真是欲哭無淚呀！還沒回過神兒，他的新浴巾已經扔到了我的肩上，然后我就又被推進了那個小房間。

　　警惕意識較強的我一進去就把門反鎖了，彎腰對著玻璃仔細打量了一圈肯定不透才放心的開始脫衣服。害怕出什么意外想著趕緊洗完，我就沒有洗頭。因為確實沒有換洗衣服，沒辦法只能把他給我的浴巾抹胸式裹在身上。出了浴室的門我就順手把盤在頭頂的及腰長直發(fā)放了下來。也許是熱水水蒸氣濕度溫度適宜的原因，此刻的頭發(fā)竟像電棒燙過一樣呈現自然波浪卷的造型。害怕浴巾會掉，抹胸胸口處因為勒得緊的緣故也有了一些起伏?？粗貏e性感卻優(yōu)雅。鵝蛋黃非常稱膚色，穿上顯得人跟白雪公主一樣。偶爾騰空升起的白色蒸氣還散發(fā)著股股濃郁的花香，就像一朵綻放在他眼前的白玫瑰，被沸騰的鮮血染紅烙印在了心里。盯著我安靜地看了許久，然后一句話打破了寧靜氣氛。“又沒人看你鎖什么門？”

　　一時竟想不到合適的話反駁他，索性我就直接不搭理他，沒有說話自己爬到了昨天睡的靠墻的地方。

　　“我們可是先說好了的，什么都不會發(fā)生。”我面對墻壁鄭重其事地警告他。

　　“難道你想發(fā)生什么嗎？”他不正經地調侃到，我似乎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在靠近。下意識地我立馬翻身用手擋著他。

　　“才不是呢。明早我就回去了。本來今天就想走，可沒法關門鎖門走不了，結果晚上又錯過了時間?！毖劬Χ⒅厍霸〗泶蚪Y的地方，生怕它會淘氣地不聽話。

　　此時的空氣無比安靜。他去了洗手間洗漱，什么也沒有說?；貋頃r直接把燈關掉了。我放松了全身肌肉正打算閉眼睡覺，突然一只大手撫摸上了我的腰。他的整個身體直接貼了過來，溫熱的聲音傳進我的左耳。“你想走？”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體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時呆若木雞甚至忘記了反抗。大腦里想象著無數可以反抗的情景，閃現出無數反抗失敗的結局畫面。說實話心里充滿了恐懼。恐懼一切變成現實。

　　大腦一片空白無法動彈的時候他突然溫柔地說：“把浴巾脫了睡，這樣才能睡得舒服?！比缓笾苯影盐覐难g抱起，用一只寬厚有力的臂膀摟著我，另一只手幫我解開并蛻去了累贅的外殼裸露出嬌嫩的軀體。然后把我輕柔地平放在床上，為我拉過來被子蓋住身體。

　　“睡吧，晚安。”說完他就去床的另一側躺下睡了。

　　我不知道落地窗的光是否讓他把我的身體看光了，但我清楚的知道他的手他的身體有與我肌膚相親。我不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是如何的，但我清楚我的內心深處已經對這位君子動了情。我以為是友情，也許真的是，只是不止是，可惜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