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怪物不同的是,他的雙眼并不是變成了紅色,而是像正常人的眼神一樣,不過,看向我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的情緒……”查三沃補充說道。
“所以你認(rèn)為他是從變異的狀態(tài)恢復(fù)正常的?”木頭問出了自己猜測到內(nèi)容。
“不,不是我認(rèn)為,是昆玉他告訴我的?!辈槿盅杆俜裾J(rèn)說道,生怕自己傳遞出來信息并不準(zhǔn)確。
“他跟你說了什么?”
“那些被紅絲線侵染的普通人,如果意志力足夠的強,就可以控制住侵入體內(nèi)的紅絲線,然后利用紅絲線的力量。”
“意志力?”木頭喃喃說道,“是因為憤怒么?他還跟你說了什么么?”
“具體的事情并沒有再說,只是因為我害怕哪一天也被滅口,用紅絲線來控制我,所以我通過各種途徑去了解了相關(guān)的事情,很多東西都是我自己的猜測,我也不知道是否準(zhǔn)確?!?p> “你是害怕我們?nèi)f一從中看出你耍的小心思,才故意這樣說,給我們做一個心理預(yù)防吧?”木頭聞言打量了一下查三沃,語氣中蘊含了幾分不同的情緒。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些真的是我從不同消息渠道得出的結(jié)論,因為我也不能保證我得到的消息是否正確,因此,才會這么說,真的,是真的。”
“那你不妨先說一說。”
“這種被處理后的紅絲線,侵入到身體之后,會潛伏下來,并且從身體中吸收養(yǎng)分,一點點壯大起來?!?p> “說重點!”
“是是是,這種紅絲線占據(jù)身體之后,其實只是相當(dāng)于借助身體行動,如果說原本身體的控制是我們自己完成的,那么,這種紅線侵入身體并爆發(fā)出來后,則是由紅絲線控制?!?p> “重點是?”
“重點、重點是只要身體不受到大的傷害,那原本身體的意識就還會存在身體之中,并不是被消滅了?!?p> “還有呢?”
“還有就是只要意志力足夠強大,就能夠?qū)⒖刂茩?quán)奪回來,也就是恢復(fù)理智。”
“你這好像是將剛剛的話重復(fù)了一遍,我還是不明白要如何做,你是故意隱藏這部分內(nèi)容么?!”
“沒有沒有,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做啊!這位大人,這位大人,你想想,我只是一個給昆玉帶試驗材料的,他怎么可能將這種事情告訴我呀!”
木頭看向陳遵,想要看看他有什么樣的看法,陳遵此刻的腦海中則是瘋狂的回想著之前的戰(zhàn)斗情況,“如果從紅絲線手中奪取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那么是不是能夠指揮其他變異了的呢?”
“這個,這個……”查三沃顯然沒有料到陳遵會詢問這樣的問題,說話變得有些卡殼。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p> “想說想說,我只是聽那些隊員們私下里談?wù)?,說有了這個他們以后就可以指揮千軍萬馬,只是,只是,這種方式究竟有沒有實現(xiàn),我就不知道了?!?p> 陳遵點了點頭,看向木頭,用眼神詢問對方還有什么想要問的,木頭輕輕搖頭示意。
“既然如此,我就把他交給你了,你想要怎么處理他?”陳遵看向辛垣雁問道。
辛垣雁看向查三沃,看到對方諂媚的笑容,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知道只要自己說出那句憋在心里的話,就可以徹底和這個人斷絕一切關(guān)系。
不過,心中突然涌現(xiàn)的情緒,讓她改變了主意,“陳隊,有些話,我想單獨和他說一說?!?p> 陳遵頷首表示同意后,與木頭一同進入了房間,并不在意辛垣雁究竟會如何處理眼前的這個人。
“雁兒,雁兒,你知道爹是疼你的,爹很多情況下都是迫不得已的,你要體諒爹的苦衷啊,你還記得你以前說的么?你最喜歡爹了?!?p> “雁兒,看在爹這么可憐的份上,就放過爹吧……”
辛垣雁平靜的看著查三沃的苦苦哀求,她此時能夠看到對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只不過她似乎聽不到對方說的任何的話語,似乎她已經(jīng)處于一個無聲的世界之中。
她總是不自覺地設(shè)想兩個人最后會以什么樣的方式結(jié)束,本以為上次同楊一一起,就是同她的過往告別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我知道你剛剛說謊了。”辛垣雁平靜的開口說道,周圍的環(huán)境也因為這一句話恢復(fù)了正常。
這一句話,讓查三沃也愣在了那里,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話,作什么表情。
“雁兒,雁兒,你不要亂說??!我真的是實話實說了!”查三沃有意壓低了聲音,眼神中的慌亂一閃而逝。
“我剛剛很想說出那句話,但是,我突然覺得沒必要了?!?p> 查三沃的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曾經(jīng)那個俏麗少女,惡狠狠的說出“我想要你死!”的場面,只聽辛垣雁繼續(xù)說道,“我不想再見到你,當(dāng)然,這并不是由我決定的,就像我原以為上一次就是我們這輩子最后一次見面?!?p> “你走吧,如果你覺得還有什么可以再威脅到我,你不妨試一試?!毙猎愕哪抗庵币暡槿值碾p眼,讓他的一切掩飾都不再產(chǎn)生作用。
查三沃的表情在辛垣雁的注視下,慢慢的恢復(fù)平靜,他的外在依舊顯得狼狽,但是和剛才的表現(xiàn)早已不同。
聽到辛垣雁的話,查三沃心中明白,眼前的辛垣雁,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的那個辛垣雁了。
或許,雙方名義上的父女關(guān)系,也從今天真正的斷開,不管之前連接在雙方之間的是仇恨也好,是威脅也罷,自今天之后,都不會再存在。
查三沃知道他今天應(yīng)該是可以活著回去,也知道即便是活著回去,有可能面對比今天更糟糕的情況,他難道不知道楊一的身份么?他難道不知道楊一的身份究竟代表著什么么?
只是,對于一個他這樣的小人物,又有誰給了他選擇其他的機會,能活著就已經(jīng)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了。
查三沃向著小院之外走去,經(jīng)過辛垣雁的身旁時停了一下,一句十分輕柔的話傳入辛垣雁的耳中。
“雁兒,你終究是心軟了一點?!?
笑金帛
感謝“酒十四”和“無視風(fēng)”兩位書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