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講呢?我的家族在鏡乾分門有一定的勢力,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黃亮緩緩開口說道,只不過,第一句話,和文森所問的任何一個問題,都不太相關。
黃亮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家族子弟嘛,都會給孩子們講一講先祖的故事,或者是想告訴我們這些子弟,要珍惜眼前的這些東西,或者給自己的心安理得的享受,找一個借口,或者就像我一樣,激勵后輩向先祖學習?!?p> “反正無論他們抱著的是怎樣的目的,對于我來說,這些故事就在我心底里,留下了一個想法,我要效法先祖,憑借自己的能力來獲得相應的東西?!秉S亮斬釘截鐵地說完最后一句后,隨之便是無奈一笑。
“都能看到家族子弟風光的一面,但是對于我們這些家族子弟來講,很多時候看似選擇很多,其實并沒有什么選擇。生在家族中,你的吃喝玩樂、衣食住行都明里暗里受到家族的影響,突然有一天,你說你要出去,憑借自己的能力干出一番事業(yè)?!?p> “在你身上投入那么多,沒有收獲任何東西,家族怎么可能放你離開。我選擇接受事務院培訓,便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償還家族的投入,然后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憑借自己能力去闖蕩!”黃亮說道最后,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話語中透露出來的強烈情緒。
“那一天,在事務院中,和我類似的一些家族子弟聚在一起,舉辦酒會,說白了,就是相互認識一下,以后好相互照應一下,我本意是不愿摻雜到他們中的,覺得我的以后是不會和他們有任何關系的。只不過,那天被人強拉著,不好駁了對方好意,便去參加了?!?p> “在酒會上,本來我準備走的時候,酒會上談起鏡乾衛(wèi)隊的事情,酒會上的眾人一個接一個的,說一些糗事,關于那些在仙人之戰(zhàn)后出丑的衛(wèi)隊成員,并認為衛(wèi)隊直接在外面招的那些野路子的成員,都是一些垃圾?!?p> “你們要明白,我的先祖便是出身他們所說的野路子成員,因此,一時沖動,便不由的反駁幾句,雙方你來我往,言語上越來越激烈,酒席便不歡而散?!?p> “言語上的勝利算不了什么,敢不敢用事實證實自己的相信。這便是風訣對我下賭局時所說的話,我接受了。”黃亮語氣平靜地說道。
“雙方各自組織自己的小隊人手,我也跟家族中的人說過了,他們并未有什么明顯的表態(tài),只不過在我向他們尋求幫助的時候,他們也并未拒絕罷了。也會透露一些我想要知道的東西,但是讓我感覺并沒有其他特別的?!?p> “各自小隊,確定了隊員后,怎樣贏得賭局?這個問題,我也問過風訣,他只是說了一句‘當?shù)搅四莻€時間點,你就會明白誰贏了,誰輸了?!?p> “上一次我跟他坐下來談的時候,他跟我說,我們小隊的成員,都需要進行一定程度的培訓,以及適應仙人帶來的壓力,所以才會有你們的培訓,在那一塊區(qū)域巡邏。”
“呵呵,現(xiàn)在看來,恐怕并不是風訣想賭,而是楊一有其他打算,但對于我來說,想法一直沒變,就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堅持。至于這兩次的交手,恐怕就是他們所說的掂量掂量我們的實力,看我們夠不夠格。”黃亮嘲諷地一笑,再次換了個姿勢,看了一眼小隊的隊員。
“至于之后,具體的是如何,恐怕明天和對方見面談一下,今天的結果,足以讓他們改變一下對待我們的態(tài)度了?!?p> 黃亮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你們會不會覺得我特可笑啊,一沖動就接受了賭局,張口閉口說著要憑自己能力闖出一番天地,但家族提供幫助,卻厚著臉皮接受了??傁胫C明自己,卻總是渾渾噩噩地走一步看一步。”
“說實話,自從接下賭局,我已經(jīng)將那些記錄先祖事情的書翻爛了,看一句,腦中自然會浮現(xiàn)下一句,總是在想他處在我現(xiàn)在的境況,又會怎么辦?有時候也不自覺地模仿,有時候也會想輸了怎么辦,十分忐忑,卻又不想在你們面前表現(xiàn)出來?!?p> 黃亮再次看向文森,堅定地說道:“你問的問題,我只能答這么多,因為我只知道這么多,我不想跟你們說一些大的東西,或者故意做一些神神秘秘地內(nèi)容,讓你們?nèi)ゲ?。我們以后在一起相處地時間可能還很長,所以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什么間隔,才選擇將這些講清楚。還有,我相信我的眼光,相信你們的能力?!?p> 其實從黃亮一開口時,周圍的隊員便感覺到了,其實黃亮已經(jīng)偏離了文森問題的本意,其實他可以選擇簡簡單單地回答文森的問題,哪怕直白地告訴哪些問題可以回答,哪些問題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的選擇卻是將一切,都徹徹底底地講出來,也算是將他自己地一部分解剖開,展現(xiàn)給所有的隊員們看。
即便是知道了黃亮偏離,在場的人,都沒有出聲打斷黃亮的話,說什么?我們不想聽你這些亂七八糟地東西,好好回答問題就好?還是說,你說的這些對賭局都沒用,我們也不想知道這些?
首先將信任這東西交出來的人,是需要承受未知結果的代價。黃亮的話,其實就是想表明一個態(tài)度,我不管對方設下賭局是為了什么,或者以后會怎樣的發(fā)展,但我想要盡我最大地努力,去踐行他的執(zhí)念,現(xiàn)在對于他的隊員敞開心思,只不過是他愿意付出的一小部分。
黃亮雖然不知道對他的隊員們,將自己心底里的想法講出來會怎樣,但是他現(xiàn)在突然感覺十分輕松,仿佛卸下了背在身上的很長時間的重物,開口之前的各種忐忑擔心的情緒也突然消逝了,讓他覺得現(xiàn)在無論出現(xiàn)什么樣的結果,他都能接受,哪怕是最壞的。
文森聽完黃亮的話,反而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黃亮的自述,木頭反而開口:“賭局就是一次你踐行自己愿望的實踐,你當然希望能夠贏得賭局,然后能更好的走下去,我們便算是這個過程中,你的助力也好,工具也罷,并無區(qū)別,……真羨慕?!?p> 木頭的話聲音越來越小,如同是在自言自語,而非是回應黃亮。
陳遵掃了一眼心思各異地隊員,沉穩(wěn)的開口道:“無論黃……隊長想要這場賭局里面獲得什么,有怎樣的目的,但是對于我們來說,無論有意,或者不愿,已經(jīng)卷入了進來。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脫離小隊而去,就說明小隊里面可以提供你們想要的東西?!?p> “我們每個人想問很多,想知道更多,只不過是想知道你想要的能不能最后獲得,那么,你自己問問自己,你想要的,能夠在這里面獲得么?”
“賭局贏了,獲得的更多還是更少,站在輸贏的界限上,對你想要有沒有影響?”
陳遵的話講完,每個人的神情沒有多少變化,但是看到的人卻能注意到,每個人的眼底里有一份情緒被點燃了。
路一樂深深看了一眼陳遵,陳遵也未避開對方的目光,路一樂最終收回眼光,瀟灑地起身回到自己住宿間,緊接著,其余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小院中只留下黃亮和陳遵。
“你又想從這場賭局中獲得什么?”黃亮開口問道。
“一個機會?!?
笑金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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