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好,”許如星頷首,問:“有事兒?”
“我想請師姐幫我個忙?!绷謭虿[起眼,笑的人畜無害。
“你走錯了吧?我們這里是金融系報到處,”許如星微笑著指了指標(biāo)志牌,“我能幫你什么?”
“我已經(jīng)去過了,只是還有點事沒問清楚,所以就近問問師姐?!?p> 俗語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許如星合上報紙,看向他,抱著肩說道:“說?!?p> “我不認(rèn)路,可以麻煩師姐帶我去男生寢室C1棟么?”
“喏,那邊的師哥是負(fù)責(zé)帶路的,我們系也有住C1的,你去找他帶你吧?!?p> “那多麻煩啊師姐,你就行行好,直接帶我去嘛?!?p> “可是我也不認(rèn)路。”許如星眨眨眼,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白純的胳膊還沒有好利索,此時被太陽烤的心煩,一邊忍著手臂的不適,一邊擔(dān)心自己的臉,看到許如星神清氣爽的站在帳篷底下,臉上沒有一點陰霾,氣場反而比之前更盛,她的嫉妒之心再一次膨脹了,“許如星,你有完沒完?要聊天出去聊,沒看見我們正忙著呢么?”
說完她把手里的筆一摔,靠在椅背上瞪她。
“聽見了么林師弟?有人下逐客令了,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趕緊遠(yuǎn)離是非之地吧,”許如星對白純的喜怒無常早就見怪不怪,撥了撥劉海,滿不在乎的說道:“不過啊班長,這大路也不是你家開的,我站哪坐哪,說什么話、和誰說話,你管得著么?你要是不想看見我,就去告訴輔導(dǎo)員,把我從這個迎新帳篷里扔出去,那樣的話我還得感謝你幫了我大忙,我在這早就待夠了?!?p> 除了開學(xué)那天的風(fēng)波,大家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平靜,白純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許如星正面交鋒了,猛然被她一沖,還真有點吃不消。她狠狠一拍桌子,“噌”地就站了起來,指著許如星“你你你”了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如星師姐,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林堯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哎你胳膊不疼了???好利索了么拍這么使勁?”許如星挑著眉看著白純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不覺得丟人嗎?端莊,端莊——還好這會沒怎么有人報到,你這喜歡讓人看笑話的性格什么時候能改改啊——”
許如星站直了身體,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沖林堯招了招手,“行了,我?guī)闳ィ〉脑谶@礙眼?!?p> “你……”白純指著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重重的坐回椅子里,在許如星和林堯轉(zhuǎn)身之后,表情瞬間變得松弛又慵懶,她靠著椅背,轉(zhuǎn)著手里的筆,推著箱子走在許如星身邊的林堯忽然轉(zhuǎn)過頭,他皺著眉,表情變的莫測。
惡魔在破殼而出之前,在黑暗中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細(xì)碎聲響。
我來了。你,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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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如星,一副你腦子是不是發(fā)燒燒壞了的表情,問道:“你說有人追你?他是瞎了嗎他追你?”
“喂!拋開我冷漠多變的內(nèi)在不談,我的外表也是可以騙騙人的吧。”
“你自己都說了是‘騙人’,你怎么保證他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之后不會被你嚇跑???”
“我又沒想跟他怎么樣,況且他可能大概也許——還比我小……”
“天吶許如星,你長出息了??!”蕭來瞪圓了眼睛給她豎起了大拇指,“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你把顧夜流置于何地?。俊?p> “置于何地?”許如星聽后便把頭低了下來,用腳踢著街邊的石子,低聲喃喃道:“當(dāng)然是擺在心尖上啊……”
穿著迷彩服的稚嫩新生,站在陽光炙熱的操場上,接受人生第一次蛻變的洗禮。儒雅又有風(fēng)度的顧校長,站在主席臺上致辭,雖然年長,雖然色衰,但他的氣度,是深入骨髓的。
遺傳基因真強大,顧夜流老了以后,除了大肚腩,一定也是這副樣子,許如星忍不住的想。
陽光在頭頂放肆的閃爍,許如星抬手遮著光,站在金融系新生隊伍的最后東張西望。
“輔導(dǎo)員吃錯藥了,居然讓你來帶班?”蕭來沒聽到她之前的話,此時被太陽晃得眼花,語氣也開始變的不怎么好,“而且你自己死就算了,還得帶上我,安的什么心?”
許如星撥了撥劉海,懶懶的望向她,“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麻煩你以后吃肉的時候想到我,這種折騰人的苦差事就別找我了,”蕭來雙手合十,誠懇的低下了頭,“我替我全家謝謝你?!?p> “我們怎么可能是酒肉朋友呢?”許如星故作大驚小怪的樣子,“革命友誼堅不可摧??!”
蕭來翻了個白眼,“你沒去報考北電真是可惜了,國際影后的花名冊上又少了一個美麗的名字?!?p> 許如星毫不謙虛的點了點頭,“低調(diào)?!?p> 前方人群忽然騷動了起來,一聲聲的驚呼從小范圍開始,并逐漸有往大范圍擴(kuò)散的趨勢,蕭來皺著眉,低低的吼道:“都干什么呢?安靜!別給金融系丟人?!?p> “師姐,別這么兇嘛,”一個男生嬉皮笑臉的轉(zhuǎn)過頭,向她眨眨眼,“我們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xué),看見帥哥美女按耐不住,你就理解一下吧。”
“是啊是啊,師姐,你看主席臺上的那個,好帥啊?!?p> 第一次聽見有人把犯花癡說的這么冠冕堂皇,居然還是個男生,蕭來噎住了,她再次語氣不善的開口說道:“那就靜悄悄地看,別說話!不過——”她碰了碰許如星的手臂,“星星,那人怎么好像是在朝我們的方向看???”
“什么?”許如星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林堯正站主席臺上,手握演講稿,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她瞬間了然,移開目光看向蕭來,幽幽的開口:“他就是林堯。”
許如星很坦蕩,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這樣無關(guān)痛癢的話。
顧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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