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楨離開綜合樓,走回剛才的舞臺,手機響起,他正準備接,丁旗已經(jīng)看到了他,大步跑了過來。
“Tina沒把你怎么樣吧?”丁旗的視線在陳楨的嘴巴上停留,那上面有十分鮮艷的口紅印。
“簡直是莫名其妙?!标悩E眉頭緊皺,輕聲道,“下次再有這樣的活動,我絕對不會在來?!?p> 音樂節(jié)對于在場的人們來說是狂歡會,但對于陳楨來說確是可怕的場景。喧囂的人群,刺耳的重金屬音樂,簡直讓他無法忍受。
“我打算先回去?!标悩E原本就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如果不是為了給丁旗捧場,他自己絕不會跑來參加這樣的盛會。沸騰的人群意味著不可計數(shù)的細菌量,他根本無法欣賞這些音樂,還不如回家繼續(xù)研究人體解剖或者陪陪毛毛。
陳楨離開后,丁旗帶著姜藝昕重新回到人海里,他們一直玩到很晚,如果不是慕舒爾打來電話,丁旗和姜藝昕很有可能錯過晚飯直接從下午嗨到晚上。
慕舒爾訂的餐廳離學校不遠,打車是在起步價內(nèi),但因為是晚高峰,原本七八分鐘的路程硬是拖成將近半小時的路程。
丁旗和姜藝昕走進餐廳,原以為只是慕舒爾和柯勝凡在,沒想到童語和方非凡也在。
丁旗和方非凡之間的往事,真正知情的只有童語,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總是會讓好好的聚餐食之無味。
晚餐中間,丁旗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不到幾分鐘,方非凡也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
氣氛瞬間輕松起來,慕舒爾強忍著八卦的沖動,沒有去聊丁旗和方非凡的事情,問了博士怎么突然回去了。
姜藝昕把陳楨在學校里遇到Tina的事情以及他嘴唇上留有口紅印的事情告訴了大家,就連童語都忍不住在微博上搜索了Tina。
博士這樣的千年冰塊,卻讓許多理工男都羨慕的很,明明是一塊木頭,整天除了實驗研究就是帶學生,一點風情都不懂的人,偏偏有一個死心塌地的小青梅喜歡著。今天不情不愿地來參加音樂節(jié),竟還有這樣的艷遇,有這樣的艷遇就算了,還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丁旗從衛(wèi)生間出來,卻在洗手臺對出去的屏風旁看到了正在抽煙方非凡,他走過去,率先開了口:“你這煙戒了多少次了?”
“不下十次?!?p> “卻沒一次成功的?”丁旗調(diào)侃的語氣,就像是幾年前他和方非凡還稱兄道弟的時候一樣,明明是相似的口吻,可是許多事情卻都變了。
“我來是和你談事情的?!毖酝庵獗闶莾H僅只是來談事情,而不是敘舊。
方非凡簡明扼要地提到兩人的關(guān)系會影響到童語的朋友圈,如果丁旗想和童語繼續(xù)做朋友,那么最好能夠徹底習慣他的存在,總是這樣不慍不火的態(tài)度,難為的不是他,而是被夾在中間的童語,以及朋友們。
“我可不像你那么懂逢場作戲?!倍∑煸僖淮斡弥S刺地口吻說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丁旗正準備離開,卻看到了不遠處走來的童語。
童語一直都是心細如絲的人,兩人前后過來上廁所倒也沒什么,但這時間稍稍長了點,她自然就不放心了,畢竟不管是方非凡還是丁旗,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直到童語離兩人還有幾步遠的時候,丁旗小聲回答方非凡:“我答應你。”
“你這是偷偷跑來抽煙了?”童語在方非凡身前停住腳步,一手拿過他手里的香煙,“不是說好了要戒煙的嗎?”
方非凡任由童語拿走了自己手里的香煙,有些無奈地看了看童語,在童語的眼神注視下,他還是乖乖地拿出了口袋里的香煙和打火機。
“你們回去呀,傻站著干嘛?!蓖Z直接把香煙和打火機交給了丁旗,說道,“旗哥,幫我監(jiān)督,這可不能給他?!?p> 一直以來,童語都在嘗試著用各種方式緩和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她很懷念之前那段時光,她希望看到丁旗和方非凡還能回到之前的關(guān)系。
今天方非凡主動來找丁旗緩和關(guān)系,很大程度上是為了童語。在童語的朋友們不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前,方非凡可以一直和丁旗冷著,但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童語的朋友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兩人的關(guān)系,如果他真的想要融入童語的生活,就必須和丁旗冰釋前嫌,否則,往后的聚餐對所有人來說都會變成折磨。
方非凡在處理私人感情的時候遠遠不如他平日里來的成熟穩(wěn)重,他的退讓體現(xiàn)了他溫柔的一面,更進一步的表明了他對童語的上心。
丁旗最初并不看好這段感情,這種建立在金錢上的感情,甚至讓他覺得惡心,可是丁旗打心底里知道方非凡和童語都不是那種人,這幾年對方非凡的疏遠和隔離,無疑是因為他太過驕傲,不甘愿自己的初戀,自己當初最為在乎的女人,如今卻成了自己最為敬重的兄長的女人。
丁旗究竟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繼續(xù)和童語保持這段友情的,若是方非凡問起來,他自己恐怕都解釋不了。丁旗看著童語和方非凡親密的對視,他們的一顰一語都在不斷地彰顯著他們之間深厚的情感。說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嗎?如果已經(jīng)不在乎了,這些年他為什么都是一個人呢?
丁旗的思緒如洪水猛獸一般涌出,但他很快,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手中的香煙和打火機,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丁旗重新入座,直接把香煙和打火機放在了桌上,姜藝昕看到了問道:“旗哥什么時候也開始抽煙了嗎?”
“這是方總的,他最近在戒煙,剛才正好被童語抓了個正著?!?p> “要戒煙可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笨聞俜餐瑯右灿袩煱a,尤其是每次訓練過后,抽煙完全是為了解壓,也是為了在下一場訓練中有更好的發(fā)揮,要戒煙,的確是難。
“你可別給自己找借口,如果你繼續(xù)抽煙,抽幾天,我就幾天不見你。”慕舒爾的條件十分霸道,這對柯勝凡來說是很痛苦的要求,可卻也是甜蜜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