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能力與命運
“嗯，這就是外界的食物嗎？挺新奇的嘛。”
“你，難道說以前從來沒有吃過披薩嗎？”
“你說呢？”
“......抱歉，我問了個白癡的問題?！?p> 雖說披薩這玩意貌似很貼合對方西式的種族分類，但吸血鬼本來就不會喜歡人類的食物吧，不對，應該說人類本身就是她們的食物啊。
話是這樣說，但現(xiàn)在當武也看到蕾米莉亞小口小口地吃起了外界的食物，這還是讓他小小地松了口氣，因為這是一種妥協(xié)的表現(xiàn)。
對兩人的“配合”行動妥協(xié)的表現(xiàn)。
即便十分鐘前，對方還是把他當敵人一樣對待，甚至還有可能爆出一句“我蕾米莉亞就是餓死，死外面，從這里跳下去，也絕對不會吃你們一點東西”這樣的臺詞。
不過現(xiàn)在對方可能心里大概就剩下一句真香了吧。
小孩心性，喜怒無常。
蕾米莉亞有著像孩子一樣任性的性格，而且傲慢自大，關鍵是她更有著平常小孩子不可能具備強大的破壞力。
這樣的組合導致了她即使行事狂妄，無法無天，但也真的沒有誰能夠阻止她，恐怕在遇到靈夢之前，她的生活就是這么橫著走過來的。
“突然需要用普通的食物來果腹還有些不習慣，但是，這次的還算不錯吧?！?p> 把視線從面前還剩下的大半披薩之上移開，蕾米莉亞慢慢地說道：
“勉為其難夸獎你一下吧，武也?！?p> “呵呵......”
真有大小姐風格。
不管怎么說，兩人這對臨時的“兄妹”關系算是定了下來。
按照蕾米莉亞的性格，她是絕對不可能心平息和地去喊武也“哥哥”的，但是像平時一樣喊他“人類”又顯得太詭異，可如果喊“夢之旅人”武也在原則上接受不了。
所以最后定下來的稱呼便是“武也”，直呼其名。
反正是兄妹，怎么解釋都不奇怪。
畢竟如果要論可疑程度的話，上面那些稱呼絕對比這個要可疑一萬倍。
好了，現(xiàn)在他的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就是——
“這樣可以了嗎？”
慢慢地松開手，武也注視著面前蕾米莉亞逐漸緩和的臉色。
“差不多吧?！?p> 睜開眼，蕾米莉亞的表情里有著說不出的滋味，既因為自己的妖力暫時無法恢復，也因為要靠人類的“施舍”才能繼續(xù)保持存在。
“但是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也會......”
蕾米莉亞能夠從通過武也身上的妖氣保持最基本的活動能力，不過武也身上的妖力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正如她無法在外界獲取妖力一樣，武也自然也不可能在這里恢復被消耗掉的妖力。
武也的妖力最初來源于她的岡格尼爾，而岡格尼爾上蘊含的妖力則來自于她，所以就算她可以一次性將武也身上全部的妖力都轉移過來，那充其量也就是恢復到平常的狀態(tài)。
但是由于外界空氣中靈力的稀薄，就算她可以保持一天兩天，甚至是一周的全盛，那終究還是會被削弱。
甚至如果她持續(xù)消耗有限的妖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在有生之年回到幻想鄉(xiāng)。
不過如果像現(xiàn)在這樣通過普通的食物來獲取身體所需的基本能量，那雖然沒辦法恢復吸血鬼的力量，但是活下去卻是沒有問題。
“如果今天能夠找到紫的話，我會幫你好好問問她的?！?p> 同樣作為這件事的“受害者”之一，在針對某十七歲少女的態(tài)度上，武也和蕾米莉亞是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
“八云紫嗎......”
低吟著始作俑者的名字，蕾米莉亞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她和武也不一樣，對內情更為了解的她是知道的，既然對方特地把她弄出來的，就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把她帶回去。
最起碼在弄清武也身上的謎團之前。
“對了，武也，說起來你到底是怎么進入幻想鄉(xiāng)的？”
這件事蕾米莉亞一直很好奇，畢竟她從對方的身上感受任何不到和八云紫這個境界妖怪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怎么進入幻想鄉(xiāng)？靠做夢唄?！?p> “......”
武也聳聳肩，很是隨意地道：
“第一次進入那邊，就是我在做夢的時候不小心過去的?！?p> 看到蕾米莉亞還想開口問些什么，武也卻是猜到了一般，先一步攔住她道：
“別問我怎么做到的，我自己都不知道?！?p> 話鋒一頓，武也沉默了幾秒之后，才繼續(xù)說道：
“原本我還以為你會知道的?！?p> “我？”
蕾米莉亞訝異地張了張嘴，就算她自認很強很無敵，她也確實很強很無敵，但是對方突然這么說，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吧？
“你擁有的能力不是很厲害嗎？操縱命運的能力?！?p> “你......”
蕾米莉亞微微瞪大了雙眼，如果說剛才那是疑問，那現(xiàn)在這就是驚訝了。
她自覺從來沒有暴露過這方面的能力，當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自己對于這個“能力”掌握地都不是很好。
比起所謂的命運，她更習慣把它理解成直覺一樣的東西。
有時看得見有時看不見，像是散落在各處的點又像是連成道路的線，命運這樣的能力在蕾米莉亞的日常中，最多就是偶爾會看到一些“未來”。
比起操縱，這個能力更像是單純的“預知”，關鍵是還不能隨意的控制，所以實際上和某人的超能力一樣是很雞肋的。
也正因為如此，在人前的時候，蕾米莉亞從來不會顯露自己的這個能力，在別人看來她只是擁有強大力量的吸血鬼罷了。
可是武也居然一言道出了她“隱藏”的能力，這難道不至于讓她驚訝嗎？
當然，如果她去問武也的話，那回答必然是不盡人意的。
因為武也只是把他“看”到的東西說了出來而已，至于他是怎么看的，如何看的，正著看倒著看，壓根連個所以然都說不清楚。
但這并不妨礙蕾米莉亞的驚訝。
一眼看穿別人的種族可以理解，但一眼看穿別人的能力也太奇葩了吧？又不是在打游戲，你這種跟開掛一樣在游戲外查攻略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不過對于這個，蕾米莉亞大概最后也就是給自己多增加一個疑問罷了，這個話題是注定不會有結果的。
武也很失望，因為疑問沒有得到解答，蕾米莉亞也很失望，因為不僅疑問沒有得到解答，反而還增加了。
當然，這樣的結果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兩人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對于自己的能力了解都不是很多，或者說根本不了解。
這時候如果有第三者在場或許結果便會不同，舉個例子，比如現(xiàn)在八云紫在場，她一定可以清楚地發(fā)現(xiàn)，蕾米莉亞并不是不能掌握自己的能力，而是這個能力已經(jīng)發(fā)動了。
像是武也通過夢境進入幻想鄉(xiāng)一樣，蕾米莉亞操縱命運的能力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已經(jīng)發(fā)動了。
或許她自己并未察覺到，在她決定暫時在外界住下的時候，武也便開始主動幫助她考慮未來的生活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