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計劃中的時間還有十天。
末七秋十七級,距離十八級應(yīng)該只有一步之遙。
血滴子也是十七級,應(yīng)該屬于剛邁入這個等級邊界的樣子。
十生再次見到他們兩的時候有些意外,但又想想之前這兩人的成長速度,也并不覺得奇怪了。
“有沒有拿到青玉石?”十生的第一句問話就直接說到了末七秋的心里。
末七秋從背包里取出那塊滑潤晶瑩的透綠色石塊遞到十生面前,問道:“你怎么知道?”
十生笑了笑,說道:“真的拿到了,看來運氣不錯。”
末七秋又問道:“這東西有什么用?”
看到十生放著光的雙目,血滴子湊過來仔細看了看石塊,光看不夠還拿到手中放進口里咬了咬,問道:“這石頭看起來也很普通,除了色澤以外,不像什么好東西,怎么你這么興奮?”
十生一把搶過青玉石,甩了甩面上沾染到的唾沫,嫌棄的撇了撇嘴,說道:“你這個土包子,除了一身蠻力還能干些什么?”
血滴子一愣,說道:“能打怪?!?p> 十生無奈的嘆了口氣,沒再理會血滴子,對末七秋問道:“你們在青玉靈獸身上看到什么特別的地方了嗎?”
末七秋點點頭看著那塊青玉石。
十生意會,說道:“這塊石頭就有那樣的能力,但怎么用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p> “怎么用?”發(fā)問的不是末七秋,而是血滴子,看起來比擁有青玉石的末七秋還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十生說道:“嚴格說來,青玉石并不屬于鍛造材料的范疇,最多也只能算是附加材料?!?p> 末七秋湊過身來認真聽著,深怕聽漏了什么,盡管房間里只有他們?nèi)齻€而且房門緊閉。
十生繼續(xù)說道:“不同的附加材料會給鍛造出來的裝備帶來不同的附加效果。而這塊青玉石可以帶來的附加效果就是自我修復(fù)?!?p> “類似于再生?”末七秋問道。
十生搖了搖頭,說道:“說成再生太過恐怖,雖然裝備可以自我修復(fù),但也是有限度的,否則添加了青玉石的裝備豈不是堅不可摧?想想那樣會產(chǎn)生怎么樣的后果?!?p> 末七秋想了想,只說了兩個字:“無敵?!?p> 血滴子問道:“那你說的限度又能達到多高?”
十生說道:“這個不好說,和裝備的品質(zhì)有一定關(guān)系,也和裝備本身的級別高低有關(guān)?!?p> 血滴子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問道:“這游戲里又沒有明確的裝備等級劃分,那又怎么區(qū)分級別高低。”
十生笑了笑,說道:“這就得靠經(jīng)驗了,鍛造得多了看的圖紙多了,對材料的了解就自然多了,也就很容易能區(qū)分出鍛造圖上裝備的優(yōu)劣了。當然也有一定的運氣成分,比如有些強悍的裝備需要的材料就很普通?!?p> 說到這十生深有意味的看了看末七秋,末七秋以笑回應(yīng),兩人默契的沒有把那張鬼器圖紙的事情說出來。
而血滴子也根本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細微反應(yīng),獨自撓頭深想起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出個究竟和明白。
十生將青玉石在手中掂了掂,還回給末七秋,說道:“這點量還是有些少,你先放著,有時間的時候找些圖紙回來練習練習鍛造術(shù),把基本功先學扎實?!?p> 末七秋點頭表示贊同,想到之前和赤凌的約定,說道:“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幫下忙?!?p> 十生拋出疑問的神色,問道:“什么事?”
末七秋說道:“關(guān)于水精石。”
十生怔了怔,問道:“你想找水精石?”
末七秋點了點頭。
十生從椅子中起來,走到窗邊朝外看去,剛好可以看到已經(jīng)不再像最開始時候冷清簡陋的石泉鎮(zhèn)街道。
末七秋輕聲走近他的身邊,等待著他的回答,卻看到那雙眼睛里暗淡如灰,不知道被什么東西迷住。
不知道是因為一路顛簸而太累,還是想青玉石的事情想得昏沉,血滴子此刻已經(jīng)坐入沙發(fā)里鼾聲四起。
窗玻璃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zhì)做的,隔音效果似乎很好,街道上過往人群和攤販的叫賣交談之聲都很細微,細微到猶如蚊蟲在空中撲扇著翅膀。
天氣很好,甚至有些熱,有人在擦拭著額頭上的汗?jié)n,也有人巧手制了簡易扇子用來煽風。
若不是人來人往之中那些亮晃晃冰冷的甲胄,末七秋還真有可能認為自己是在某個民風淳樸的小鎮(zhèn)里度假。
“可能你會失望?!?p> 十生的話打斷了閑逸的氛圍。
末七秋回過神來,問道:“什么意思?”
十生說道:“蒼宇世界遼闊無邊,光是目前容納著所有玩家的地域,也僅僅只占了五分之一不到?!?p> 十生重新做到椅子中,沉默了會兒,又說道:“水精石不會出現(xiàn)在這五分之一的地域里?!?p> 末七秋微微皺眉,問道:“那在哪里會出現(xiàn)?”
十生答道:“在世界的南邊,有一個叫無盡之海的地方,那里是最有可能出現(xiàn)水精石的地方。”
末七秋又問道:“有多遠?”
十生說道:“很遠,但這并不是問題,問題是目前應(yīng)該沒有玩家可以順利到達那個地方?!?p> “為什么?”末七秋突然憂心起來,如果無法去到那個地方,那對赤凌的承諾又該怎樣兌現(xiàn)。
十生說道:“那一次你遇到的斑斕翼蛇,戰(zhàn)斗等級有五十級?!?p> 末七秋怔了怔,因為心驚而瞪起了雙眼,驚的不是那巨蛇的等級,驚的是十生。
一個能輕易擊殺五十級斑斕翼蛇的男人,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實力?他想象不出來。
十生說道:“不用這么驚訝,也不必這么驚訝?!?p> 就如十生說的,不用驚訝,也不必驚訝。蒼宇殿的管事,沒有點實力又該怎么管事。
“這跟水精石有什么關(guān)系?”末七秋問道。
十生說道:“你只要知道,想要去那個地方,至少需要擁有獨戰(zhàn)斑斕翼蛇的實力?!?p> 末七秋又是一驚,這一次驚的是差距。
從十七級到五十級,看似僅僅三十三級的差別,但這三十三級化細了來看,可謂天差地別。
不說進階試煉的難度,光是每升一級的神魂需求量此刻想起來都是驚人的巨大。
一年,從十七級提升到五十級,其實末七秋并沒有把握。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十生想了想,搖頭道:“恐怕沒有?!?p> 末七秋蹙眉看了眼指中的環(huán)戒,就這么看著就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遠在凌霄山的赤凌。
那個靈魂似乎很憂傷,眉頭不展,沉默著眼落祭壇———那里有他的愛人。
末七秋深嘆了口氣,收回目光,暗自說道:“看起來不可能的事,也不見得不能試上一試?!?p> 他走到正在沉睡中的血滴子,用力搖晃了幾下他的身體將他搖醒,說道:“該干活了!”
血滴子突然驚醒,一臉迷茫的四處張望,嘴唇不斷吸允著流落出來的口水,問道:“干活?干什么活?”
還沒等他坐直了身子,末七秋一把將他揪了起來,揪在耳朵上,順帶著趕跑了他的瞌睡。
“練級!”末七秋淡然說道。
十生一直在觀察末七秋,所有的反應(yīng)和細微動作幾乎完全被他捕捉,自然也看明白了眼前這少年在著急些什么。
當然他也并不打算制止末七秋,反而想悄悄這少年究竟會做到哪種程度。
“記住,心太急會吃虧?!?p> 末七秋剛準備推門而出,就聽到身后傳來的叮囑。
回過頭,他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但已經(jīng)表達了所有。
......
石泉鎮(zhèn)的往北是凌霄山,凌霄山之后是一個無名之地,一塊只有凌霄山三分之一大的地域,一塊未被占有的地域。
比起凌霄山,這塊無名之地多了些清幽之氣,有青山碧水藍天白云,不是仙境勝似仙境。
末七秋沒有按照十生的安排繼續(xù)練級,而是帶著血滴子來到了這個地方。
或許在這種脫開蒼宇殿范圍的歷練,更能幫助他成長。
為了讓血滴子不至于落后太多,他還特地詢問了關(guān)于這些地方的情況,并親自篩選出適合的懸賞任務(wù)讓他接取,當然倍數(shù)是末七秋的雙倍。
血滴子雖然對此感覺到疲累,但為了節(jié)奏,他只能堅持著忍受,起碼在末七秋那恐怖的加成耗光之前,他都得堅持。
末七秋有時候都不得不佩服血滴子的耐性和毅力,若換成是他也不敢保證能做到這一步。
當然付出是總能得到回報的,而最大的回報便是和末七秋在戰(zhàn)斗等級上的同進退。
當末七秋等級達到十九級的時候,血滴子也成功達到了十八級。
因為戰(zhàn)斗等級提升的速度出出奇驚人,在地卿榜上的不斷攀升已經(jīng)開始引起了不少注意,只不過因為等級還并不算太高,所以并沒有造成太過強烈的世界反應(yīng)而已。
完成到這一步,他們僅僅只用了八天時間,比末七秋最初的預(yù)計快了許多,離半月約定還剩余七天。
“要不要把這個地方也收了?”
血滴子躺在草原上,微微閡目享受著難得的悠閑。
末七秋端坐著看向遠方,在他目光的鏡頭,有一只麋鹿正在奮力的奔跑,它的身后一只還不足成年的幼豹正咧牙追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