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搜人
天佑皇帝死得窩囊,而且身后事辦的也潦草,因為恭王給天佑皇帝的謚號為“厲”。(下面的“天佑皇帝”都稱為“厲皇帝”)
殺戮無辜曰厲;暴虐無親曰厲;愎狠無禮曰厲;扶邪違正曰厲。
恭王一絲顏面也沒有給厲皇帝留,在天下百姓面前將他剝得干凈,赤裸裸地告訴百姓,厲皇帝是一個昏君。
可見,恭王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想想也是,一個母親賜死,流放邊地的皇子,若無堅韌的心智,如何熬過苦難的歲月,一鳴驚人。
今時不比往日,金鄉(xiāng)侯府眾人還在別院里,陳芷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在梁國夫人這里停留太久。
離別在即,梁國夫人千叮萬囑道:“你是正妻,溫氏是小妾,不論在哪兒,都是你為大??v然溫氏又恭王妃撐腰,咱們也不怕她,嫡庶尊卑到哪里都說得通?!?p> 這幾天,梁國夫人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這話了,陳芷還是像第一次聽一樣,乖巧地點頭道:“我都知道,舅母放心吧!”
“你祖父眼光不好,把你許給這戶人家?!惫涣簢蛉苏f著說著又開始罵金鄉(xiāng)侯府了,“荊家寵妾滅妻,荊家老太婆也不想想,她可是正妻,處處幫著小妾對付你這個明媒正娶的孫媳婦,也不怕大家恥笑。你也是性子太軟了,那小妾不舒服,你就避了出去。這次是個好機會,你和荊淮先好好過,先生個兒子,就算溫氏生了個金娃娃也別想著爵位?!?p> 陳芷保持著乖巧的樣子點頭道:“舅母放心,我知道了?!?p> 舅甥倆還沒有說完,清凈庵的主持慌慌張張地進來道:“夫人,不好了,咱們庵被人圍住了?!?p> “誰?”梁國夫人霍的站起來。
陳芷也不由自主地站起來。
“不知道。”主持臉上一片驚慌,“他們打的旗上是‘溫’!”
舅甥二人的臉色登時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恭王登基了,溫家也就起來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溫家的劍直接對向了陳芷。
“欺人太甚?!绷簢蛉伺?,“把人都叫出來,我倒要問問,他們憑什么圍了我鐘家家廟。”
“等一下!”陳芷叫住了主持,轉(zhuǎn)頭對梁國夫人道,“舅母,現(xiàn)在事情還不明朗。不如咱們先問清楚是怎么回事?”
“了因師太?!标愜平辛酥鞒值姆ㄌ?,“這些人有沒有說為什么要圍了清凈庵?!?p> 了因師太被陳芷的鎮(zhèn)定感染道:“貧尼聽領(lǐng)頭的小將說是要搜一個要犯?!?p> “舅母,庵里可有陌生人?”陳芷問道。
梁國夫人看了眼了因師太,了因師太上前道:“有。先前有許多難民,夫人心善,讓人收留了一些孤兒寡母,若是有青壯年,就讓他們帶著家人到不遠(yuǎn)處的莊子里做活,換一些吃食?!?p> 這種處理倒與陳芷的做法異曲同工。
若是有青壯年勞力,就從莊子上找活。既避免了青壯年吃飽了無所事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又能為莊子多賺些錢,一舉兩得。陳芷更是用了救回來的難民護莊,保了一方平安。
至于單身女子或是孤兒寡母就沒有那么多忌諱了,收留在庵里。讓她們做一些活計,換口飯吃也是一種善舉。
陳芷看了看太陽,道:“如今正是用午膳的時候,了因師太,您讓人看好那些陌生之人,若有人想要逃跑,只管鎖了。舅母,咱們出去看看吧!”
梁國夫人也平靜下來,聽到陳芷的話,搖搖頭道:“阿芷你做得很好。至于出去看看就不必了,師太,你讓領(lǐng)頭的人進來吧!”
了因師太領(lǐng)命出去了,梁國夫人才對陳芷道:“阿芷,一動不如一靜,既然對方?jīng)]有強行闖入,說明還是忌憚咱們,咱們又何必去遷就這些不速之客?!?p> 很快了因師太領(lǐng)著三個人進來,三人年紀(jì)不大,一身鎧甲,做武將打扮。
三人進來之后解了劍,對梁國夫人行禮。
“小子溫炳柏見過梁國夫人?!?p> “小子溫炳柳見過梁國夫人?!?p> “小子趙馳見過梁國夫人?!?p> 梁國夫人沒有理會兩個姓溫的,對一臉絡(luò)腮胡子的趙馳道:“你與趙茂之將軍是什么關(guān)系。”
“正是家父?!壁w馳聞言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原來真是你,一眨眼,你已經(jīng)這么大了?!绷簢蛉诵Φ脺厝幔澳銘?yīng)該叫我姑母?!?p> “姑姑。”趙馳笑得更歡了,“侄兒年幼時見過姑姑一次,如今竟不敢認(rèn)了?!?p> “你父親年輕時候就離家去了西北,我們姐弟這么多年都沒見過面,你父親母親安好?”
“都好,父親也很記掛姑姑呢!”趙馳笑著回答。
“想當(dāng)年,你父親剛?cè)ノ鞅钡臅r候還沒有成親,”……
眼看梁國夫人開始回憶往事了,溫炳柏小聲叫趙馳:“趙兄?!?p> 梁國夫人不悅道:“這位是?”
“這是侄兒的好友……”趙馳忙介紹道。
“我沒問你?!绷簢蛉藬S地有聲,“趙馳,你既知道我是你姑姑,為何還帶這么多人來圍我清凈庵?”
趙馳總算看出梁國夫人平靜之下的憤怒,忙忙作揖道:“姑姑恕罪,侄兒奉命行事?!?p> “奉誰的命?!?p> “奉殿下的命?!睖乇缇筒荒蜔┝?,挺直了腰道,“過來找一個人?!?p> “不論是哪位殿下,派你們幾個小輩過來,不知可有憑證?”梁國夫人質(zhì)問道。
搜查勛貴,只有皇帝下命令,如今恭王是板上釘釘?shù)幕实?,也不能隨意搜查清凈庵,總是要個手令啥的,否則梁國夫人便真的是任人欺負(fù)了。
溫炳柏的腰幾不可見地彎了彎,仍是強硬道:“夫人莫要阻攔我們公事,若是被人知道夫人與逆黨攪和在一塊,不知夫人能不能吃罪得起?!?p> 果然,陳芷與梁國夫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壞的情況出現(xiàn)了。如今能被稱為逆黨的只有厲皇帝的人,梁國公府一向和韓家不和,在厲皇帝當(dāng)政的時候,也沒有什么好處,好在家族底蘊深厚,厲皇帝死了,熬過去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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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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