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提烏斯宣布進行市場制度之后,第二天,總督府的諾里斯財政官與其他的高階財政官員便被召集到一起制定相應(yīng)的市場與財政政策。埃提烏斯把列出來的大致綱要擺在眾人面前,之后,他默默地留下一群就著大綱爭得面紅耳赤,甚至要掀桌子的財政官員以及幾個打算在一旁看戲……勸架的士兵走出大會議室。
同一天,埃提烏斯任命亞德里格為新組建的“薩里昂”商會會長,這也是他維持市場秩序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有時候市場的秩序也還需要市場自身來調(diào)節(jié),建立一個商會來管理很明顯再合適不過。至于“薩里昂”這個名字是我……的老部下塞拉斯想出來的,對,沒錯,就是那位“輝煌之劍”號的艦長!
剛得到福利的商人基本沒什么反對的聲音就加入商會,把商人擰到亞利西烏斯家族麾下,至于剩下的諸如管理和人員任命的事情……埃提烏斯再一次選擇當甩手掌柜,把這件事扔給新上任的會長亞德里格。他對這些老伙計比較熟悉,任命人員也比較得心應(yīng)手。
多么堂而皇之的理由。不過埃提烏斯也向突然多出如此繁多事物而臉部表情僵硬的亞德里格表示,會給他提供一份簡單的管理方案,讓他作為制度設(shè)計的藍本不至于讓他從頭開始,同時也會給他以總督府工作人員的身份發(fā)放津貼,不僅有保底,而且會根據(jù)他所做的業(yè)績有對應(yīng)的獎賞,包括減免部分商品的稅率。
看,他現(xiàn)在笑得多么開心,完全無法想象剛才臉苦得是什么樣子。
而埃提烏斯也難得的在第三天迎來自己長時間以來的第一個假期。
“老板一份烤魚,一份啤酒!”
“好的……埃提烏斯大人?!”腆著肚子的米龍德酒館老板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客人。
沒多久,一份烤魚和啤酒就被端上來,老板也順勢就坐到埃提烏斯對面的位置上。埃提烏斯也沒管太多,直接就開吃,“你這的烤魚,一直聽說都不錯,上次難得有機會來一趟結(jié)果還因為一些事情而沒有吃到,真是可惜了。這一次來吃,的確不錯?!?p> “能對得上大人您的口味就好?!本起^老板微胖的臉上露出一個討好式的笑容。
長期羈旅在外,再加上這魚的確不錯,埃提烏斯解決魚和酒并沒有花上多少時間,讓路過的點單小哥再拿上兩杯啤酒,埃提烏斯開始打量這位從一開始就坐在這里的老板。
“最近的生意做得怎么樣?”
“感謝來自大人的關(guān)心,最近因為林德斯那個惡棍走了,來的商人也比以往多,順帶著……嘿嘿,小賺了一筆?!崩习鍝现^皮,面帶笑容。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馬克西姆斯·迪米茲,大人,曾經(jīng)在第十六軍團第五大隊服過役?!崩习逋蝗徽酒饋?,腰桿筆直,目光嚴肅,“埃提烏斯軍團長!”
幾年的平靜生活并沒有將他印進骨子里的紀律和軍團作風磨滅。
埃提烏斯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眼前的老板會是自己先前的部下,那他冒著得罪稅務(wù)官的風險向總督府舉報也就不足為奇了。
也許之前會擔心總督府會有眼線向林德斯告密,讓自己不復(fù)萬劫。但現(xiàn)在不同啊,軍團長會為我們這些退役老兵尋求正義??!這就是一個第十六軍團退役士兵的底氣。
埃提烏斯也想明白為什么他可以拿著六個大木杯還看上去和沒事人一樣。
“只是不知道軍團長……怎么會知道是我……”
“這得得益于軍團強大的情報部門?!卑L釣跛惯肿煲恍?,并沒有過多的詳解。
馬克西姆斯頓時心領(lǐng)神會,哈哈大笑起來,的確,沒有優(yōu)秀的情報部門,之前的戰(zhàn)爭哪可能打得那么順利。
“為了軍團!干杯!”
“干杯!”
平日里的退伍士兵和大貴族軍官,難得的在這里簡單的喝上一杯,馬克西姆斯召喚點單小哥再來兩杯啤酒,兩個人就開始吹牛皮,討論的問題無外乎過去征戰(zhàn)的輝煌以及見過的最靚的女孩。
“你當年到底是怎么被退的役?。俊?p> “怎么能叫被退的役?那是光榮負傷,無奈才退役。”
“負傷?”
“我們第一次登陸黑海旁的這片土地的時候,一次中等規(guī)模的戰(zhàn)役,腿受點傷,跟不上方陣的節(jié)奏了?!闭f完,馬克西姆斯通紅的臉上露出向往的神色。
那里是他夢開始的地方,也是他夢終結(jié)的地方。和許多的軍團士兵一樣,懷揣著信仰踏上戰(zhàn)場,最后卻拖著傷殘拿著回到故鄉(xiāng)。
也許這就是這些人的命運。
埃提烏斯搖著頭,像這樣馬克西姆斯這樣開個酒館的依舊還是少數(shù),更多的則是只能拿著低薄的傷殘救濟金勉強混一口飯吃,而那些退役的更是連救濟金都沒有。
“軍團長!”一個騎兵在酒館外勒住韁繩一個急剎,跳下馬走向埃提烏斯。
“有什么事情嗎?”埃提烏斯有些好奇,雖然今天休假說了在這里,有時可以找他,但是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一般性他們也不會特意來找他。
“軍團長,埃及來了一個商人?!?p> “商人?”埃提烏斯有些莫名其妙,“商人不應(yīng)該找諾里斯財政官嗎?”
“是諾里斯大人派我來的,同時通知的還有費德羅主管?!?p> “費德羅?”埃提烏斯在自己記憶庫里搜羅半天才找到這個名字,“紡織廠的?”
“是的,大人?!?p> 埃提烏斯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什么一回事了,在桌上拍下一枚金幣,轉(zhuǎn)身就走。
“大人……您這……”馬克西姆斯連忙想叫住埃提烏斯,可埃提烏斯已經(jīng)走遠了。
“下次還要來喝的!就當預(yù)付了!”只留下風中的一句話。
“我是想說大人您來我這我要什么錢吶。”馬克西姆斯苦笑著將這枚金幣揣進兜里。
總督府。
埃提烏斯和費德羅在臺階上遇到,熱切地打了聲招呼,兩個人便急忙一起走進財務(wù)官的辦公室。
只見財務(wù)官諾里斯正在和一個奇裝……帶著異國風情的中年男人談笑風聲。直到埃提烏斯兩人到來才站起身來。
“家主,這位是來自埃及的商人。是來和我們談?wù)撽P(guān)于棉布的生意的。畢竟這是第一次的訂單,我覺得有必要讓您來見證?!?p> 埃提烏斯點點頭算是認同諾里斯的說法。
“您好,尊敬的亞利西烏斯家主,我是塞拉斯?!卑<吧倘嗣鎺⑿Φ挠米终粓A的拉丁語向他問候。
“你的拉丁語說得很不錯?!卑L釣跛箍滟澋?。
“之前曾經(jīng)在羅馬做過一段時間的染料生意。”塞拉斯誠懇地回答。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們這里要出售棉布的?”雖然埃提烏斯有計劃讓諾里斯幫紡織廠的棉布進行一波宣傳,但終究因為事物繁忙給忘記了。
自己沒做沒有宣傳,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蒙提斯是多年的朋友,他這次在埃及的時候聽說我需要大量的棉布,便把我推薦到這里,聽說價格會比市場價低很多,而且供應(yīng)充足。”
何止是會低很多,在別人看來的我賠本賣都是賺的。
埃提烏斯覺得有必要給到時候回來的來蒙提斯包一個紅包做獎賞。
“費德羅,生產(chǎn)怎么樣?”埃提烏斯回頭看著終于不是身上沾滿棉花的“棉花人”的費德羅。
“幾天的運轉(zhuǎn)工人已經(jīng)可以熟練操作機器,”費德羅笑著回答,“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的合格棉布在倉庫里堆著,只是數(shù)量太多,得去問倉庫管理?!?p> “幾天?”在一旁聽見的塞拉斯也是有些懵逼,幾天生產(chǎn)的棉布數(shù)量能有多少?塞拉斯以前也見過棉布紡織作坊,大概也知道速度,就算你一個廠子里有四十個工人晝夜不停的干活,能生產(chǎn)出的棉布,撐死幾百匹應(yīng)該也是有的,但你說堆滿倉庫?
“不錯?!卑L釣跛拐J真的點頭,這讓塞拉斯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塞拉斯,你大概需要多少布料?”
“有多少收多少吧?!比箍嘈χ卮?。
這下懵逼的輪到費德羅和埃提烏斯了。
“塞拉斯先生,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先和我到倉庫走一圈再做決定,我擔心你收購?fù)昴闶稚线B吃飯的錢都沒了?!卑L釣跛构⒅钡卣f道。
“那,去看看吧。”
紡織廠就在原來蒙提斯的土地上,距離蘭迪諾主城并不太遠。
塞拉斯并沒有看見常識中連片的小型布料作坊,只有一棟大型建筑。這就是他們生產(chǎn)棉布的地方?
“我們直接去倉庫吧?!痹诩夹g(shù)完全應(yīng)用之前,埃提烏斯并不想讓太多人看見自己的技術(shù)設(shè)備。
“也好。”
推開倉庫大門,塞拉斯突然就定住,張大嘴,看著眼前堆積成山的棉布料。不僅是他,埃提烏斯也也震驚了。
只是埃提烏斯神經(jīng)大條,更快反應(yīng)過來,他保持著從容的笑容,對塞拉斯說道:“看吧,我并沒有對自己的產(chǎn)品夸大成分,全部收購的話……”
“我可能真的連飯都吃不上。”塞拉斯有些楞楞地說道。
“是啊,很高興現(xiàn)在我們有一點一樣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