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因為黎舒雅要中午才到洛城,所以老爺子特意把公布遺囑的時間定到了晚飯后。
這是秦家難得的一次大聚會,傭人們一大早就開始安排了。
路叢瑤沒忘記昨晚說的話,準(zhǔn)時在沈思曼起床時將測孕紙送到了她房間。
沈思曼看著路叢瑤送來的袋子,心里直泛愁緒。
她該怎么辦?
如實說沒有懷孕嗎?
不,如果在秦老爺子公布遺囑這個關(guān)鍵時候她沒懷上,那就意味著她的利用價值已經(jīng)沒有了。
那以后她在秦家根本不可能有地位。
可……
思忖了幾分鐘,沈思曼穿了衣服拿了包包匆匆出了門。
……
黎舒雅是秦烋親自去接的,畢竟是自己親外孫女,打心底里是疼愛的。
雖然對外公的長相已經(jīng)模糊,但在接機(jī)口一群人里,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秦烋。
“外公!”少女拉著二十寸的銀色行李箱站在出口朝人群里的秦烋招手。
“舒雅?”
秦烋尋聲望去,看見了那個立在出口處的黃發(fā)少女。
十年不見,當(dāng)年那個六歲的小可愛如今已是亭亭玉立了。
祖孫兩人寒暄之際,身旁的助理快步上前,將黎舒雅手上的箱子接了過去。
“走,咱們回家?!?p> “好,外公。”黎舒雅親昵的挽了秦烋的胳膊。
回城的路上,秦烋問了黎舒雅在國外的生活。
知道她今年剛高中畢業(yè),并且已經(jīng)被法國尼斯大學(xué)錄取,秦烋欣慰得直點頭。
“那你爸爸呢?他還好嗎?”秦烋又問。
說起黎皓然,秦烋內(nèi)心是痛恨的。
畢竟他的寶貝女兒是因為他,才會走上了不歸路。
可到底十年過去了,況且如今看到舒雅長得這么好,當(dāng)初那份恨也慢慢消散了。
“對不起外公,爹地本來說要陪我一起回來看望您和曾祖父,但最近他很忙……”其實不是忙,而是爹地說外公見到他會滅了他的。
母親去世時她還小,不懂他們大人的恩恩怨怨,但這十年來爹地對她很好,爹地的妻子對她也很好。
她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主見,不想揪著過去不放。
更何況,她對自己母親確實沒有過多感情。
此次之所以回來也是因為她高考結(jié)束想出去散散心,而爹地也答應(yīng)了她的,無論去哪里他都支持。
在她選擇目的地的時候,剛好收到秦家發(fā)來的邀請,所以她就回來了。
至于那些所謂的遺產(chǎn),其實她根本不感興趣。
在法國,她生活的很好。
今后,她可以靠自己同樣生活得很好。
對于秦家留給她的那份遺產(chǎn),對她來說無非是一個數(shù)字。
而且爹地也說了,如果曾祖父一定要給她秦氏的股份,那么她可以自行處理。
至于怎么處理,她現(xiàn)在還沒想好。
……
半山別墅。
因為今天是周六,難得的秦若白在家呆了一天。
午飯后,秦烈再次單獨找了他談話。
昨晚父親提的事他拒絕了,但父親依舊讓他考慮了一個晚上。
可事實上,昨夜他根本沒想過這事。
捧著傅晉的手機(jī)他以傅晉的名義和傅云汐聊了一個多小時,甚至午夜的時候還幾次三番有沖動跑去雅莊看人……
雖然知道父親的決定很難改變,但也相信父親不會真的不顧忌嘉嘉的幸福而草率決定他們的婚事。
他不愛嘉嘉,若勉強(qiáng)娶了她,那婚后痛苦的人只能是戴嘉。
同樣,秦若白這樣想,秦烈何嘗想不到。
不說別的,單看昨日過來的蘇堇夫妻倆,他也不會愿意嘉嘉承受和子凩一樣的痛苦。
自從上次子凩突然去萬都,他也和蘇堇談過后,他便知道當(dāng)初是他太武斷了。
他以為為他們好,事實上只是將他們推進(jìn)更深的火坑。
所以昨天看著貌合神離的兩人,他一句話也沒說。
他說過,他們夫妻倆的事情他再也不會插手。
可他也知道,嘉嘉喜歡若白,并不比當(dāng)年的子凩理智。
若讓她知道若白不同意娶她,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他無法預(yù)測,同樣也不敢預(yù)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