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西延送傅云汐離開時,冷淺夏沒有出現(xiàn)。
傅云汐瞅著隔壁的包間門,看一眼身后的冷西延沒說話。
倒是冷西延直接越過她,然后伸手將她扯開了,“我們先回去?!?p> 冷西延抓著她的手很用力,她掙脫不了只得跟上,直到服務生將他的跑車開到門口,自己被他塞到副駕駛。
“坐好,我先送你回去再來看她?!崩湮餮诱f著已經(jīng)準備發(fā)車,卻被傅云汐制止了。
“等等?!彼p手解開安全帶,看著身邊的男子,靜靜道:“你不會是想就這樣載我回去吧?”
冷西延也偏頭看她,那雙修整過的峰眉倏然一揚,問她:“那你想怎樣?”
他的眉眼里都是笑意,但是傅云汐卻覺得有些滲人。
記憶中的冷西延是個高傲的鄰家大男孩模樣,那個時候冷淺夏還曾問過她,為什么秦斯顏和冷西延那么相似,她卻不選擇更帥氣的冷西延?
當時她只是一笑而過。
現(xiàn)在想來,卻覺得當初的選擇不無道理。
她與冷西延相識太久,算得上一起長大,沒有感情也不會培養(yǎng)出來。
雖然他和秦斯顏在某些程度上來說確實很相似,比如看上去都溫文儒雅,陽光俊朗。
可她知道,冷西延的骨子里其實并不是那種他表面所塑造出來的形象。
那個時候在自己面前所表現(xiàn)出來的,興許也是因為自己曾說過喜歡陽光溫柔的男子。
傅云汐想,冷西延此時的模樣才是他真正的樣子吧!
邪魅、高傲,甚至還有幾分薄涼。
于是,在這一刻,傅云汐的腦子里迅速映入一張與之相重疊的臉。
傅云汐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眨著眼睛將頭偏向車窗,心里卻是不安定了。
她怎么會把冷西延和秦若白聯(lián)系在一起呢?
就算冷西延生性如此,但他從來就不會傷害自己。
可秦若白,卻是她的噩夢。
冷西延顯然看出來她突然的變化,不過卻沒開口,依舊保持著那副慵懶邪魅看著她。
良久,傅云汐才緩緩開口說:“國內(nèi)酒駕很嚴的。”
她的聲音剛落下,冷西延就在邊上笑了起來。
起初似乎還顧忌形象笑得稍顯含蓄,到后來實在忍不住直接夸張到捧腹的地步。
傅云汐抬著眸子斜了他一眼,真想馬上下車,離這個神經(jīng)病一樣的家伙遠遠地。
“傅云汐,你是要笑死我嗎?”冷西延雙手握著方向盤,笑意稍減,“是什么限制了你的想象?貧窮嗎?……”
傅云汐淡淡的看他:“……”
似乎是發(fā)現(xiàn)她確實不想和自己聊嗨,冷西延慢慢收起了那副痞痞的模樣。
挑著眉,一副O(jiān)K算了的表情,啟動了車子。
原本還在驚慌的傅云汐卻在這時輕輕吐了口氣。
看著平穩(wěn)上路的跑車,傅云汐在心里靜靜的想:好吧,可能真的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
冷西延的這款跑車,全球限量,外觀性能自然沒話說,主要是它能自己驅(qū)動。
無人駕駛的跑車是傅云汐第一次見,此前她真不覺得這玩意兒有啥好,但此時卻覺得還是有必要的。
……
805包間。
冷淺夏看著連著干了十幾杯白酒的蘇堇,纖長的黛眉有些不悅的蹙了蹙。
就算他是和云汐一樣千杯不醉的那種人,也不能這般糟踐自己的身體吧?
難道在他這個位置,拒絕一杯酒都不行嗎?
當蘇堇再次舉杯時,她一把將杯子奪了過來,“蘇總,剩下的我替你喝?!闭f完,干了杯中酒。
敬酒的人紛紛贊揚她豪爽,也紛紛朝她與蘇堇投來曖昧的淺笑。
可是冷淺夏不在乎。
她喜歡他,只是單純的喜歡。
沒有要求他離婚,更沒有要求他能愛上自己。
她只求,能在他需要自己的時候陪在他身邊。
愛之濃烈,愛之卑微,甚至可以不要她冷家大小姐的尊嚴宣告全世界。
她的酒量不好,才兩杯下去人已經(jīng)飄飄然了。
坐倒在沙發(fā)里,抓著蘇堇的胳膊一個勁兒的往他懷里蹭。
一起的人都摟著懷里的人前來道別,只有蘇堇筆直的坐在沙發(fā)里沒動。
“冷小姐,我讓司機送你回去。”說著,他伸手將她從懷里撈起來,準備出門去。
“不,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冷淺夏睜著朦朧大眼,瞅著面前矜貴的男人,倏然就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這一晚,冷淺夏纏著他的胳膊無論怎樣都不肯松開。
司機過來開車時,看著喝醉的女子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蘇堇看一眼貼在自己身上的小臉,只淡淡吩咐:“先送冷小姐回冷家?!?p> 司機點頭,車子啟動。
可冷淺夏卻不安分了。
她雖然醉了,可是她卻聽得見他說的話。
送她回去?
為什么?
她難道不漂亮嗎?
他難道不心動?
蘇堇知道,她是真的喝多了。
只輕輕嘆氣,兩條濃黑的眉毛下那雙深如寒潭的眸子里閃著一絲無奈。
“我不回去!爺爺最不喜歡我喝醉了……我不回去……”冷淺夏一路上都在重復這幾句話。
車子卻穩(wěn)穩(wěn)停在了冷家別墅。
只是并不是冷家老宅,而是群月山,屬于他們兄妹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