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恩格達斯的神學(xué)與秦沖的使命
“你你你你你...你這幅熊樣還敢說自己是主神？！我呸！”
“你懂什么啊，我真是瑞卡爾德?！?p> “剛剛誰裝逼說我‘窮盡一生想象力也沒法理解它’的？呵呵，我看咱們這幾個月相處得挺好?。 ?p> 加斯連達無奈道：“我剛剛的話真是白說了......瑞卡爾德有無數(shù)張面孔，有無數(shù)種形象，基爾尼加不就是一個么？我當(dāng)然不‘完全’是它——要不咱倆也沒法交流了，這么說吧，我是它的一個‘意識碎片’?！?p> “真是越來越復(fù)雜了......”
“不復(fù)雜，就差一點了......你聽我說我剛剛跟你說過，基爾尼加是瑞卡爾德在這個位面的化身是吧？其實，用‘投影’這個詞更合適一些，基爾尼加就像是瑞卡爾德的一個影子，他既是人也是神，因此可以被凡物所理解，同時又承載了瑞卡爾德的意志......但正因為如此，基爾尼加并不能完全理解他自己，他們的腦中有一個模模糊糊的理解，但并不完全，凡人的身體限制了他們——這下你明白了吧？為什么這個位面的人知道邪神與至高神的存在，并且能夠做出一定解釋，但同時又是錯的？因為告訴他們這些的就是瑞卡爾德本人——的低配版本。
“而我的情況，要稍有些不同......雖然和基爾尼加類似，但我的本體在大世界，所以，我既能理解凡物，又能比基爾尼加更好地理解‘大世界’......但是作為意識碎片，我的力量也十分弱小就是了?！?p> “好好好......‘意識碎片’，‘投影’......還有什么？”
秦沖費力地想要把腦子里的信息理清楚，這種神棍理論理解起來一時半會還有些困難。
“基爾尼加可能出現(xiàn)在任何時候，但是，在瑞卡爾德即將蘇醒的時候，他一定會出現(xiàn)——為了迎接瑞卡爾德的回歸。這下你心里也應(yīng)該有些猜測了吧？為什么瑞卡爾德的一部分意識——也就是我——在伊格修斯醒著的時候悄悄蘇醒了？”
“恭喜你，你又可以起床堆泥巴了——然后呢？這關(guān)我屁事啊！”
“你很可能就是基爾尼加?！?p> 秦沖冷笑一聲：“呵呵?！?p> “別笑，你為什么不想一想，作為普通人，你的靈魂為何沒有消散，而是來到了這個被伊格修斯入侵的位面？而我，瑞卡爾德的意識碎片，又為什么偏偏和你產(chǎn)生了聯(lián)結(jié)？所以，瑞卡爾德將要蘇醒，而你我就是關(guān)鍵?！?p> “問題就在這里，它蘇不蘇醒關(guān)我屁事?。∧氵€真以為憑一個空的頭銜就能騙我替你去賣命？別逗了?！?p> “其實我并沒有這樣打算，基爾尼加的覺醒不是憑借幾句話就行的，在某個命中注定的時刻，他們會自己意識到自己的使命，到時候，你這些凡物的‘意志’，就變得很可笑了?！?p> 秦沖聳了聳肩，挑出了一件衣服。
“那么，如果我真是那個什么基爾尼加，就到時候再說吧。反正，現(xiàn)在的我看來，到底誰管事不重要。”
“也不能這么說，這個位面就要毀滅了?！?p> “哦？”秦沖揚了揚眉。
“這么說來，我們見到的那些‘魔物’，就是伊格修斯派來毀滅世界的爪牙了？怪不得你能召喚它們，還能吃了它們，伊格修斯的手下也相當(dāng)于你的手下對吧？”
“爪牙？手下？你真是太小瞧伊格修斯了。它的強大是你無法想象的，它毀滅世界的方式是直接從外部吞噬，而不是用這種麻煩的方法?！?p> “那么魔物是什么？”
秦沖從墻上取下了手弩，用沾了油的抹布清潔它的關(guān)節(jié)。
“是伊格修斯的‘恨意’。嘿，不過我得說，這個位面的凡物真能折騰，竟然把小世界和大世界隔絕開來的‘屏障’給搞了個大窟窿，伊格修斯對世界的恨意幾乎充斥著整個‘大世界’，撕了個口子，那還得了，它的恨意全都跑來了。”
“可是我聽說，魔物入侵比較少見啊，去年才不到50例來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p> 秦沖弄完了手弩，又取下細劍，配到了腰間。
“那是因為口子很小，現(xiàn)在，伊格修斯已經(jīng)注意到這個異類了，它一關(guān)注，這個世界的‘口子’只會越來越大，等到屏障被撕個粉碎，你就能有幸見到什么叫人間地獄了。”
“不是吧！”
聽了這話，秦沖有些坐不住了，畢竟他人還在這個位面呢，雖說他對于當(dāng)救世主這類事情缺乏興趣，但如果事情關(guān)系到他的安危，就不能不做些打算了。
“那么，我能做些什么？”
“根據(jù)我的指示，尋找那些被撕開的裂縫，然后把它們堵住——這個就交給我吧。”
那我豈不是要到處跑了？
秦沖心里有些不滿，他并不是一個喜歡動彈的人；但轉(zhuǎn)念一想，如果不把這件事情解決，那么他以后恐怕就永遠不用動彈了，而且，有了足夠的錢之后，來場環(huán)大陸旅行似乎也不錯。
不過，還有一點有些奇怪。
“加斯連達，我記得你說，只要伊格修斯吞噬掉足夠多的位面之后就會變成瑞卡爾德，那么從你的立場上來看，似乎沒有必要阻止它啊?！?p> “第一，這是瑞卡爾德不愿世界被毀滅的天性，我也沒法控制我自己啊。”
每當(dāng)加斯連達用這種不正經(jīng)的感覺說話，秦沖就知道下一句才是重點。
“第二，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沒那么簡單。”
“怎么說？”
“這個位面的生靈把世界屏障撕了個大口子！這么跟你說吧，從我蘇醒到現(xiàn)在，見識到的位面也足夠多了，從來沒見過哪個世界的家伙們能搞出這種事情來！
“再有，好死不死，基爾尼加的氣息竟然偏偏出現(xiàn)在了這里！你要知道，如果基爾尼加出現(xiàn)在了某一個位面，那么伊格修斯就不會吞噬它了！不是因為那家伙心善，而是因為基爾尼加的氣息會讓伊格修斯看不見那個世界！現(xiàn)在搞笑了，基爾尼加出現(xiàn)，而伊格修斯又偏偏注意到了這個位面！
“伊格修斯如果一口把基爾尼加吞了，會發(fā)生什么？最好的情況自然是什么問題都沒有，該怎樣就怎樣——但若是會有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發(fā)生呢？我只是瑞卡爾德的意識碎片，雖然知道世界的本質(zhì)，但是遇見這種情況，也是手足無措啊?！?p> “而你認為我是基爾尼加?！?p> “還能有什么可能？”
秦沖理了理思路，道：“怎么說呢，雖然我不大關(guān)心你們這些神靈的破事，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基爾尼加——但總之，我不想看到在我活著的時候這個世界被毀滅，你不想看到在我活著的時候被伊格修斯一口吞掉，我們的利益一致，對吧？”
“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附在你的身上了吧？是為了保護你?。」?.....”
秦沖跟著笑了兩聲，很快意識到不對勁：“不對啊，我想想...難道你想方設(shè)法搞我，就是為了讓我快些死，然后就可以阻止我被一口吞了？！”
加斯連達干笑兩聲：“這么說吧，搞死基爾尼加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好處，因為只要基爾尼加存在，就能加速瑞卡爾德的回歸；但是另一方面，考慮到風(fēng)險，我又想著如果你能快些被人干掉也不見得是件壞事；但轉(zhuǎn)念又一想，這個風(fēng)險究竟會不會造成嚴重后果還說不定，然而留著你的好處又是顯然的......唉，我也很矛盾??！”
“你妹啊......你不要告訴我一旦伊格修斯來了，你就會先下手弄死我......”
“我當(dāng)然會啦！——但你也別太擔(dān)心，那東西很忙的，只要這個位面別被他的憎恨撕碎，你活一輩子它也不會有空來這里開飯的；所以，我們要做的僅僅是防住它的恨意，也就是我們要做的事情：堵住空間裂縫，阻止它繼續(xù)擴大——至少在你死掉之前?！?p> 秦沖苦笑一聲，看起來這份工作，他就是想不干都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