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圣杯戰(zhàn)爭·前(二)
“哈欠~弟弟學(xué)校那邊沒關(guān)系嗎?”
“學(xué)校?嗯,已經(jīng)請好假了,所以沒問題?!?p> “噢,還以為你連學(xué)校的招呼也沒打呢。不過我這邊還沒有來得及請假啦,明天向班主任提交申請,這種長假的話……大概也得需要花兩三天才能批下來吧?”
“原來老姐你明天還要去學(xué)校上課嗎???”
“不然呢?穗群原學(xué)園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學(xué)校啊,要是莫名的缺課太多,連畢業(yè)都是難題呀,小老弟?!?p> “我覺得任何學(xué)校都是這樣吧……”
楚婭心情愉悅的烹調(diào)著牛排,自從楚文說要和她一起進行料理時,少女就因開心而嘴角上揚,交談時也態(tài)度文雅,絲毫沒有捉弄弟弟的意思。不知不覺的,楚婭在處理不屬于她倆的牛排上,照料也變得更為精細。
精細到“五分熟”都還能記得的程度。
畢竟是那位“保鏢女士”無禮要求中的一個,但楚婭還是記住了。對她而言,這簡直是照顧得不能再照顧,因為在她眼里,俾斯麥的身份算不上客人。
少年對她姐說的話表現(xiàn)得漫不經(jīng)心,唯有對煎雞蛋這種事,稱得上是全神貫注。
倒不是他喜歡煎雞蛋,而是他只有煎蛋這門基礎(chǔ)廚藝才能得到別人的認可,甚至就連他認識最刁鉆的人,對此也挑不出毛病。
盡管這并不值得炫耀。
終究是煎蛋而已。
楚文做菜方面的研究都是淺嘗輒止,表面上是沒有太多機會去做,實則是懶得做,何況家里有專門做飯的人,也沒太多必要。
見煎蛋一面被油炸得金黃,少年便輕車熟路的將它翻轉(zhuǎn)過來。
“滋——”
雞蛋另一面濺油聲讓楚文恍惚一下,他不由得回想之前老姐打完電話后,回到他們身邊意外的什么也沒說,臉上看不出生氣和煩躁,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關(guān)于母親讓老姐照顧自己的話,便就此揭過。
楚文充滿困惑,可又不敢追問,只好選擇保持沉默,把疑惑埋在心中。
煎蛋不在發(fā)出聲響,菜油熟后芳香四溢,饑腸轆轆的少年無比期待這頓晚餐,自己手上的確是小打小鬧,但硬菜則是老姐親自下廚。往日的聊天中,楚婭明確表明她達到可以依靠廚藝謀生的地步。再者說,即使吃過晚飯,可誰又能輕易拒絕一頓美味的夜宵呢?
事實上楚婭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過人的技藝,她一邊做著西式牛排,還能夠同時進行其他料理烹調(diào),并且兩邊令人都感到無可挑剔,在少年眼里簡直是不可思議。
自己什么時候也才能有著她一半優(yōu)秀呢?至少在料理方面……算了,自己管吃就行。楚文這樣想著。
楚婭注意到了弟弟的目光,用近乎是顯擺的語氣問道:“怎樣?是想拜師學(xué)藝嗎?小老弟你的煎蛋完全上不了臺面呢,只會煎蛋的話,那是女朋友都會嫌棄的程度。”
完全被小看了!
少年尷尬地咳嗽一聲,老姐跟俾斯麥怎么都不懂的謙虛呢?他訕訕的說:“沒那必要,只需分享一點你的烹飪天賦就行了?!?p> 楚婭聳聳肩,清澈的眼睛里蘊含著溫柔與深情:“哈~能給的話我絕不吝嗇,要不改天直接教你吧?哈,說到底,弟弟你只是不知道方法啦,煎蛋賣相這么好,說明你也挺有天賦的~”
說完少女便用筷子夾起一個完成品,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接著評價說:“嚯~這不是挺好嗎,外脆里嫩~”
然后她兩三下就吃完了,看得制作者目瞪口呆。
這位姐姐在她弟弟面前,可不存在什么禮儀講究。
“是很好吃吧?”,楚文見老姐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心中不禁有些許得意。
“好吃是好吃,但只會這個有什么用呢?難道吃一輩子煎蛋嘛?!?p> 少年聞言臉立刻黑了下來:“你別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啊啦,保鏢女士的牛排好了~”
楚文對此嘆口氣,他注意到鍋里的煎蛋油炸到恰到好處,便把蛋給撈上來,要是在多炸一會,口感就會變得老了。
盤子里炸好了五個,加上老姐吃的那個……一人兩個煎蛋應(yīng)該夠了。
吃多了也不好,家里做清潔的大姐說過,越香的東西吃進肚里越容易長蟲,尤其是煎蛋。
楚文關(guān)掉火,正準備清洗油鍋時,目光竟不由自主的移在一旁——那姽婳娉婷的身影,有著魔術(shù)師一般自信和瀟灑,纖細的手指捏著配菜輕拿輕放,不失果斷,想必只有鋼琴家所具備的協(xié)調(diào)與靈活,才能輕易做到如此地步吧。對于調(diào)料的把握,老姐更是不會少一分香甜,也不會多一絲苦澀。
不久后,飯菜全部擺在桌子上,算不上豐盛,卻樣樣珍饈美味,對于姐弟兩人完全足夠。當然,俾斯麥就另當別論了。由于牛排過于好吃,艦?zāi)锒籍a(chǎn)生一種高薪聘請楚婭當她私人廚師的想法,只可惜自己處于英靈狀態(tài),在人世間待不了太久。
“哈欠——”
快要結(jié)束用餐時,楚文注意到姐又打起哈欠來,對方的氣色不大好,因疲憊而憔悴不堪的臉一目了然。
“老姐你去休息吧……等會我會把這些收拾好的?!?p> 少女睡意朦朧,她努力眨眨眼,說:“呀。那拜托你了小老弟,原本是準備跟你徹夜長談的呢,看來我已經(jīng)沒有這精力了?!?p> “吃飯的時候明明聊了這么多……”,楚文頓了頓,轉(zhuǎn)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老姐,我應(yīng)該早點注意到……寧愿吃頓泡面,也不希望你累成這樣,太辛苦你了?!?p> 楚婭搖搖頭:“這是什么話,我可是你姐姐?!?p> “正因為你是我姐姐……算了算了。”
少女細細回味了他的話,最后吐了吐舌頭,無言的終止了話題。近兩天她都沒好好的休息過,現(xiàn)在將近凌晨三點,精神與體力已經(jīng)完全支持不住,明日整天恐怕都處于上課打瞌睡的狀態(tài)。
不過恰好能借此表面自己身體不好,用于請個長假。
楚婭走到自己臥室門前,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差點忘了,小老弟你的房間在那里,昨天就整理好啦。嗯……有興趣的話,你也可以來我學(xué)??纯磫选!?p> “額?學(xué)校?外人進得去嗎?”,楚文聽后愣了愣。
“嘛,大概?說是參觀意向?qū)W校的話,說不定就放你通過了吧?其實只要長得像學(xué)生,還是有機會”,楚婭給了個她自己都不相信能成功的提議。“你本身就是學(xué)生嘛,把元素周期表、亂七八糟的數(shù)學(xué)公式拿出來背一遍,一定會增加可信度的?!?p> 當然,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肯定是進不去的,心中這么想的同時,楚婭意味深長的看了俾斯麥一眼。
“要真是這樣,熟悉高中知識的門衛(wèi)工資一定很高……”
“凡事都要試一試才能成功呢,小老弟?!?p> “這話來形容這件事為何我感到特別不靠譜呢?”
“錯覺,肯定是錯覺啦。”
“……”
在囑咐幾句后,楚婭就徹底進入了她的房間。
楚文之前都是以為老姐住在日本特有的傳統(tǒng)房屋里,沒想到是住在高樓大廈中,今日到訪完全眼見為實,好像頂層天臺還是一個直升機降落場來著?
目前完全不用懷疑姐姐過去是撒著謊,來給他說過自己過得衣食無憂。不持有居住權(quán)的門禁卡,大廈樓下連門都不讓進。
“提督。”
“嗯?”
楚文聽到俾斯麥呼喚他,不由自主的抬起頭。
艦?zāi)镎烂矂C然的看著自己,目光卻流露出信任。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只要不是主動找俾斯麥對話,她都處于沉默不語的狀態(tài),尤其是在姐弟兩聊天中——俾斯麥不會插上一句話,后面多多少少也有因飯菜好吃顧不上說話的客觀原因。
方才吃飯時,少年偶爾會悄悄觀察俾斯麥那優(yōu)雅莊重的用餐。在見識之后,他也逐漸注重起簡單的禮儀來用餐,只是他沒發(fā)現(xiàn),楚婭跟弟弟一樣備受感染。
俾斯麥的存在不容忽視,她的威嚴與自信往往更是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人。
“如果您同意的話,這些瑣事可以交給我來處理”,艦?zāi)镱^上像貓耳朵的“頭發(fā)”那般動了動?!拔沂侵甘帐安妥老赐脒@些雜事?!?p> 楚文忍住想去摸一下發(fā)耳的沖動,婉拒說:“這也算是我家,所以怎么會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呢?”
少年也有點擔(dān)憂艦?zāi)锎罅Τ銎孥E,把這些盤子給弄碎了。
俾斯麥微笑道:“我也無疑是您的從者,大概是看提督也很疲憊了,所以才想幫助你吧。雖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目前這正是您所需要的?!?p> “啊,真是說不過你。那就一起吧,兩個人效率會高很多”,少年心中一暖,沒有過多地推辭,他確實很累了,關(guān)鍵是手上受傷的位置還在隱痛。
“悉聽尊便?!?p> 突然間,少年想到了一件事,準確來說,是一個奇妙的想法。他捧著碗對俾斯麥好奇道:“俾斯麥你不喜歡吃魚嗎?為什么會選擇牛排呢?”
“魚不怎么喜歡,提督為何有如此疑問?”
“貓不是很喜歡吃魚嗎?”
“……?”,俾斯麥看上去比楚文更為困惑。
楚文趕緊搖頭重新解釋:“啊——沒事沒事,我看冰箱里有好多魚,也可以試一下嘛?!?p> 俾斯麥卻追問道:“提督您是覺得我像貓?”(俾斯麥縮寫B(tài)SM,輸入法能打出波斯貓,所以俾斯麥=BSM=波斯貓。并且在立繪中,俾斯麥頭上也有類似“貓耳”的頭發(fā),具體是耳朵還是頭發(fā)尚不明確。PS:能動就對了。)
“貓!怎么可能!俾斯麥你怎么會像貓呢!”,少年頭搖得如同撥浪鼓。
像。
某些部位像極了。
但楚文可不敢直說,他怕俾斯麥聽到自己被說成像貓后生氣怎么辦?一個貓貓拳自己就會被拍成肉醬。
“貓……我并不討厭”,艦?zāi)飬s說出令楚文意外的話,“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像貓呢,很像嗎?是什么樣的貓?嗯,提督,我個人認為……我跟貓談不上是相差無幾,簡直是毫不相干?!?p> 等等,你說話的邏輯似乎出錯了。
楚文眉頭挑了挑,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過多似乎得不到滿足,俾斯麥到底跟貓有沒有關(guān)系也不影響什么,動來動去的耳朵很可愛就是。等以后她允許的話,摸一摸、捏一捏也是可以的吧?
“那,那個,你之前說我手背后面的圖案……是什么來著?”,少年巧妙的岔開話題,選了個圣杯戰(zhàn)爭中的疑問。
只是他依稀記得俾斯麥解釋過。
楚文在心中默默叨念:原諒我的記憶力,你御主我是真的記不清了。
“您說手背上的圖案?噢,那是令咒,令咒?!辟滤果溳p言細語的說了兩次。
“令咒?”
“令咒?!迸?zāi)锟隙ǖ馈?p> 少年捂著臉問:“所以令咒是什么?抱歉,我記不太清,可能我疑問的語氣不那么明確。”
俾斯麥透徹的明白解楚文完全忘記,不過她沒有絲毫不快,反而耐心的再重新解釋:“好吧,聽好了提督,您手背上的圖案被稱為令咒——作為御主的標志,它有這能夠強制性讓自己從者服從的絕對命令,或者短時間強化從者之類的效果,不過一共只能使用3次,用完之后從者與御主之間的契約就自動解除了?!?p> 強制性讓從者服從?
有三次,不算多,也不算少。
楚文撓撓頭,指出一個問題:“為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如果說是為了下達絕對命令,在這基礎(chǔ)上是令咒存在的主要意義話,難道還有什么事情從者難以去執(zhí)行嗎?必須得靠令咒才能去做?”
“……”
俾斯麥露出一個稍有迷茫的神情,一方面她不知道怎么給御主很好的解釋這個問題,說出這種話的楚文,她認為算是很單純的孩子吧。
另一方面則是她本身的原因,用令咒來讓從者強制性服從,俾斯麥也稍感困惑。對于她而言,服從命令就是作為軍人的天職。
艦?zāi)锷宰魉伎迹S后給了個中性的回答:“我想,大概是有一些英靈和御主相性不好吧,也可能是英靈本身難以駕馭,久而久之,會導(dǎo)致英靈對御主產(chǎn)生危險性,以三道令咒來作為自保手段。嗯……提督您可放心,服從命令是作為軍人的首要標準之一,哪怕是你要我自沉,我也會無條件執(zhí)行?!?p> “哈?自沉?怎么會讓你這么做呢?”
自沉就等于自殺。
哪個沒事會讓英靈自殺啊……?
楚文嘆口氣,滿臉憂愁的繼續(xù)道:“俾斯麥,我下達的指令不一定都是正確的,如果存在嚴重錯誤,那就肯定不能夠執(zhí)行呀。我感覺之后我會犯很多錯,你要是全部無條件執(zhí)行,我們豈不是完蛋了?所以說關(guān)鍵時刻你得攔住頭腦發(fā)昏的我才行。”
俾斯麥聞言露出爽朗的笑容:“那是當然,讓您成為優(yōu)秀的御主也是我的職責(zé)所咋。不過提督您也無須妄自菲薄,我相信在關(guān)鍵時刻,您一定會做出正確的判斷與選擇?!?p> “為何?”,楚文驚詫的張開嘴,他自己都沒信心,這位艦?zāi)飬s如此肯定他?
“因為你是我的提督,命運將我們聯(lián)系在了一起?!?p> 命運,多么無懈可擊的理由。
少年緩緩點頭,或多或少他都決定要為這份信任而努力一把。他看著俾斯麥,回想起艦?zāi)锍跏己酶卸染陀形迨c,直接占據(jù)了結(jié)婚前一半的好感度……除非是自己把這船沉了或者有其他船沉沒,否則是不會降低好感的。
如果是游戲的數(shù)據(jù),五十點好感度在現(xiàn)實中也算得上是能托付信任的程度吧?
不知道她和游戲數(shù)據(jù)有多少出入,關(guān)鍵是一出來就是改造后的樣子,那豈不是就說明沒有進化空間了?
嗯……
總而言之,自己唯一能保證的是,他斷然不會讓俾斯麥自沉。
“好吧好吧,既然這是命運的安排,現(xiàn)在——本督宣布你就是我港區(qū)現(xiàn)任秘書艦,我們的任務(wù)是擊敗其他御主從者,直到贏的圣杯戰(zhàn)爭的勝利,實現(xiàn)愿望!”楚文意氣風(fēng)發(fā)的說,在自己的船面前中二,真是難能可貴。
俾斯麥理所當然的說:“的確,我們會做到?!?p> “所以!我們……先把這些碗筷清洗了吧!啊,困死了……俾斯麥你喜歡洗碗嗎?”
毫無疑問,秘書艦實實在在的派上用場了。
“跟提督一起的話,就會喜歡上?!?p> “欸?我還有這種改變他人喜好的能力嗎?”
“哈哈哈,我想您一定擁有吧。”
神頌
你游情人節(jié)怎么不送戒指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