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俾斯麥解釋一番后,楚文總結道:“雖然很難理解,但你的意思應該是,我的手機不僅不能正常通訊了,還成為了魔法道具是吧?”
魔法道具,聽起來雖炫酷,實則是個大麻煩。
“是這樣的,御主?!?p> “啊~真是的,我可不想再卷入這種麻煩事,連魔法都扯上關系了!”
楚文郁悶的捂著臉,還能怎么辦?
關鍵是,自己昏迷的期間,因為沒有和姐姐聯(lián)系,她來電信息和短信怕不是有上百條記錄了。
也不知道能從哪一條開始回復。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唯一令人慶幸的是,手機除了失去了通訊功能外,其他數(shù)據(jù)似乎都還在。
“御主是要聯(lián)系什么人嗎?”
“額,是的,我的姐姐,不然我們可能付不了醫(yī)藥費了。要不悄悄溜了吧?”
俾斯麥聽后慎重的點點頭,隨之便義正言辭的拒絕道:“訴我冒昧,您的提議很有實用性,但作為一名德意志艦娘是絕不容許有逃債這種卑劣的行為。請您放心,這里還有一條可行的方案,目前我擁有通訊設備,應該可以聯(lián)系上御主您的姐姐?!?p> 艦娘的話無疑給了楚文希望,還能隨時通訊?簡直不要太好,后者用崇拜的眼光看著俾斯麥道:“我還以為要賒賬了呢,咳咳,事實上我也不愿意做這種事,別誤會了,還有,要是我姐姐等會生氣了說些什么胡話你可別在呀啊?!?p> “是?這是為何?”
“嗯……不知為什么我姐姐不希望我有女性朋友,要是被她誤會成什么關系的話,那就不好處理了,我姐姐生氣超可怕的,俾斯麥?!?p> 俾斯麥有些困惑,但她還是點頭回應:“既然對方是御主的姐姐,我當然不會許以惡意?!?p> 楚文眉頭稍有舒緩,他看著俾斯麥把手舉到了頭的一側,耳邊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像是耳機的物品。
少年驚嘆說:“挺神奇的,過去也能做到嗎?我是指與深海戰(zhàn)斗的時候?”
“當然,戰(zhàn)斗時需要隨時和其他孩子聯(lián)系,這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俾斯麥對楚文報以微笑,后者沒有聽錯,俾斯麥是站在長輩的角度來稱呼其他艦娘,又可能單純是帶著后輩們作戰(zhàn)而已。
俾斯麥忽然想到什么,那笑容轉瞬即逝:“御主請容許我道歉,因為您的手機與我產(chǎn)生聯(lián)系,所以里面的一切信息,我都已經(jīng)全部獲取了。包括您加密過的數(shù)據(jù),嗯,就是如此?!?p> “哦哦,那還真是方便……”
方便是方便,可為什么特意要說加密的呢?我特意加密過的不只有……
只有……
呃。
“……”
“……”
楚文和俾斯麥就這樣默默地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兩人的目光絲毫沒有離開過對方的眼睛。
最后還是楚文率先打破了沉默:“所以,你都看見了嗎?”
“是的呢,我直接就獲取了那些東西的信息?!?p> 楚文略為尷尬的移開視線,他自言自語道:“那些啊,都是我的珍藏,即使這么說很丟臉,興許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但不得不提,我就是為了保存更多的資源才換了這部大內(nèi)存手機。它們……收集了很久呢,不光是我一個人,還有的朋友,以及網(wǎng)絡上那些默默無聞的搬運工。圖片和視頻,都來之不易呢?!?p> “嗯,這些我都知道”,俾斯麥溫柔地點點頭。
“所以,那些珍藏怎么了?為什么要道歉呢?你對他們做了什么嗎?我猜它們應該好好地被鎖著,保存在手機里吧?”
楚文話語和表情平靜如水,內(nèi)心卻開始祈禱起來。
笑容再次出現(xiàn)在艦娘的臉上,不過這一次帶著明顯的歉意:“原諒我的獨斷,御主,原因有二,第一是我認為那些東西對御主您的身心不好,尤其在您受傷后;第二則是手機跟我聯(lián)系上,那些東西多少有一些……膈應??偠灾疑米蕴幚砹?,請見諒?!?p> 少年聽后嘴角抽了抽,趕緊在手機上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隨后,背脊發(fā)涼的他,用顫抖的手指著手機圖庫說:“道理我都明白,但你不至于把除了提爾比茨和你之外的所有圖片刪掉吧?明明那些艦娘壁紙這么好看……”
“所以我很抱歉。咳咳,這個世界的畫家把我妹妹畫得挺可愛的。”
道歉有用的話一開始就別刪除?。。?!
在可愛!北宅在可愛也不能!也不能!??!
好吧,北宅是真的可愛。
真是消滅得一干二凈,要是她去應聘清潔工一定很受歡迎。楚文嘆口氣,對于救命恩人而言,她所做的這些事都無關緊要了,可無論如何,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失落。
空虛。
“啊……我的心……這才會讓我的心絞痛……還不如死去……”
楚文肉疼不已,越想越氣,甚至傷口都要氣得裂開了。怎么可以這樣,那些可是我畢生的珍藏??!那是凝聚著無數(shù)大佬們的心血,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的傳承,無數(shù)次的時代考驗,才得以保留。
俾斯麥迎上了楚文絕望的目光,竟忍不住摸了摸楚文的頭,接著說道:“好了御主,需要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您姐姐嗎?”
我是小孩子嗎!少年心里吐槽,倒是沒有太多抗拒,反而被艦娘的舉動多少安慰了一下下。
“好吧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聯(lián)系我姐姐的事,先在等等吧……既然有可行的方法就沒那么緊急了,當務之急是弄清一些事情,那么,我能問幾個問題嗎,俾斯麥?”,話雖這么說,楚文心里還是挺掛念老姐的,只是現(xiàn)在有些事一定要弄明白。
“當然,您請說,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都會如實的告訴您。”
楚文咽了咽口水,首先最重要的問題是……他整理思緒,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問道:“那些東西還能恢復嗎?”
俾斯麥也是一臉嚴肅的應答:“不能。而且這種東西你不需要這么在意,御主?!?p> 我倒是相當在意,楚文心中憤憤的說。
“好吧,忘掉我問的第一個問題,所以圣杯戰(zhàn)爭是什么?就算我一點也不了解,也請簡單一點回答?!?p> 俾斯麥道:“圣杯戰(zhàn)爭嗎?我還以為提督你知道一些呢,簡單來說就是,七組魔術師和英靈爭奪的一個名為‘圣杯’的神器,它有著無論何等愿望都能實現(xiàn)的奇跡力量。在戰(zhàn)爭期間,最后的勝利者能夠得到它,獲勝的御主與從者可以通過圣杯來實現(xiàn)他們的愿望。”
任何愿望都能實現(xiàn)?
如此天方夜譚的許諾,放在曾經(jīng)楚文一定會當成是童話故事。還有就是另外存在著跟他一樣的六名御主嗎,看來獲勝也不簡單吧。
楚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指出其中一點:“你好像說道魔術師這個詞匯?御主應該會魔法嗎?”
這個世界真有魔法?他倒是想這樣問,不過面前的俾斯麥就應該是魔法的產(chǎn)物了。
“是的,因為有魔力才能夠召喚英靈,給從者提供行動的能量。”
“原來如此。那我……算是例外嗎?我感覺自己一點魔力都沒有?!?p> “是,也不是?!?p> 俾斯麥的眼中清澈透底,表情卻始終不露形色,楚文無法從她臉上讀出俾斯麥現(xiàn)在的想法,少年立刻道:“為何?”
“關于魔術師我所知甚少,就目前而言,維持我存在的魔力并非御主您提供的,所以我無法判斷你是否真正具有一名御主的資格,但您確實是我的御主,這一點毋庸置疑?!?p> 楚文吸吸鼻子,說這么多,如果一切都不是偶然,從他出生到現(xiàn)在來看,自己就是沒資格、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廢物御主?因為他根本就不會使用魔力,連魔力有沒有都不知道啊。
沉默一會后,少年嘆口氣,小心的問道:“那……如果在爭奪圣杯的途中失敗了會怎樣?”
“運氣不好的話,大概會被其他人殺死吧”,俾斯麥平靜的回答著,“堵上性命的戰(zhàn)斗,死亡也是很正常的的事情?!?p> 被殺死???
失敗的代價竟如此嚴重。
楚文咋舌不已,自己的愿望不至于用生命去賭注吧!
剛才正脫離了險境,如今又變得岌岌可危嗎?
俾斯麥見楚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隨之鼓勵道:“故此,我正是回應了您的愿望與情感,于是被召喚在了這個世界中。所以御主不必擔心,任何擋在我們面前的敵人都會被我的炮火吞滅,而您只需要享受榮耀和見證我的勝利即可。”
“我的……愿望?”
我的愿望……那是……怎么可能……就憑那種愿望?
那絕對只是個渺小的愿望吧。
“俾斯麥……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
俾斯麥少見的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沉默了下來,那有些渙散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移向一旁白墻。
難不成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楚文趕緊道:“沒關系,不想說的話就不必說,我這邊才是讓你困擾了?!?p> 她一定認為自己是個無能又愚蠢的人吧,隨意就探測對方的秘密。
前者頭上的發(fā)耳微妙的動了一下,然后轉過頭正視楚文道:“不,困擾對于我而言是不存在的,并且您是我的主人,我有義務將它說出來,我只是想到了不幸的事有些憂愁罷了?!?p> “主……”
主人這個詞,實在有些……
羞恥?
并非如此,楚文心中沒有太多悸動,意外的低沉下來。
我僅僅是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罷了……
楚文有些畏懼,那是對自己作為御主的不認可與擔憂。
楚文連忙低下頭,天啊,自己又在犯什么神經(jīng),流血過多大腦都無法思考了嗎?
她一定認為自己是個無能又愚蠢的人吧。
前者頭上的發(fā)耳微妙的動了一下,然后轉過頭正視楚文道:“不,您是我的主人,主從間我有義務將它說出來。”
“主……”
主人這個詞,聽后自己為何顯得如此的慌張?是因為少男應有的羞恥,還是自己作為一個弱者本能的自律。
心中沒有太多激動,反而意外的低沉下來。
我僅僅是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