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下相的黃巾軍也投降了?”祖茂剛率領大軍來到僮縣,就又接到了許褚先鋒軍中傳回的消息,下相的黃巾軍首領張闿派人前往許褚軍中請降。
許褚探查到對方據(jù)城而守,下相城中粗略估計有一兩萬兵馬,表面上是敵強我弱的形勢,對方卻主動前來投降。許褚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敵軍占據(jù)地利人和又主動請降,許褚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最終拿不定主意,只好遣人帶領張闿的使者,一同來到祖茂面前。
祖茂先后聽取了許褚麾下和張闿信使傳達的消息,一時間也不好判斷張闿到底是真心誠意想要投降還是采用詐降之計應對許褚大軍的進攻。
張闿已經(jīng)拋磚引玉,祖茂也不好不接招,如今許褚也正在下相城下安營扎寨與下相城中的張闿兩相對峙,祖茂自然要率領大軍前去匯合看看張闿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祖茂和許褚等人拿不準張闿的主意,張闿也在胡思亂想擔驚受怕。
張闿本就是見利起意,見風使舵的小人。之前先后投靠黃巾軍和徐州牧陶謙,如今又重歸黃巾軍,但也因此根基不穩(wěn),頗受其他黃巾渠帥的鄙視和排擠。
如今得知公孫瓚派人進攻下邳支援陶謙,張闿知道公孫瓚和幽州突騎的威名,自然不敢跟來敵正面對抗。所以,就只剩逃跑和投降兩條路可走。
想要逃過幽州突騎的追趕,只能學習卞喜,舍棄大部隊,并以此作為誘餌,使得對方既無力分派兵力追趕,又不肯輕易放棄留下的大軍俘虜,最終只能任由自己率領心腹疾馳逃走。
張闿原本靠千余兵馬起家,青州黃巾入侵徐州之時,張闿隨之響應,搜掠州縣,大軍中裹挾大量流民,進過幾個月時間的征戰(zhàn),方才擴充到如今上萬人馬的規(guī)模。
現(xiàn)如今張闿又攻下了下相縣城,眼瞅著再等一兩個月,就能將下相消化成,進一步增強自身實力。
像張闿這等貪便宜的人物,自然不舍得自己的幾個月的努力就此毀于一旦。再說下相城中還有大量財富和美女,還沒來得及讓張闿享用,此時張闿豈能放下心中的欲望和貪念!
于是乎,張闿靈機一動,繼續(xù)留在黃巾陣營是不行了,投靠徐州牧陶謙也無濟于事,最終以自己萬余大軍和下相縣城為籌碼,跟對方談判。
正常情況能夠兵不血刃拿下一座城池和獲得萬余兵馬補充,一定會千金買馬骨寬待受降將領,更或者封賞對方,以安撫新降之軍,穩(wěn)定軍中士氣,以便盡早收編大軍。
張闿這種事情做過了幾次,可以說得上是駕輕就熟。所以這一次,張闿還想跟往常一樣,借此能夠在投降對方的同時保證自己的既得利益不受侵害,讓自己能夠繼續(xù)逍遙自在。
用萬余流民兵和剛打下來的下相縣換自身的榮華富貴,這個買賣對張闿來說,還是挺劃算的。
卞喜在下相修整了一夜之后,就立刻馬不停蹄的逃亡北方。
下相城內(nèi)無其他勢力掣肘,張闿自然能一言而定,派遣使者出城談判,為自己談取更多的歸降后能夠獲得利益。
一日下來,張闿的使者多次出入下相城,但結果卻有些不如張闿的意。
張闿從自己出使的部下口中所知,對方態(tài)度強硬,分毫不讓,直言要讓張闿交出下相城,并且要保證下相百姓的安全。
至于投降事宜,對方也未曾多做談論,絲毫并沒有要接受張闿大軍投降的意思。
這一下就讓張闿犯了難,先前張闿因為眼前的利益,未曾棄城逃跑,現(xiàn)在一整個白天過去,敵軍后軍也已經(jīng)來到下相城下,形成了大軍壓境之勢,聲勢浩大,不斷壓迫下相城中的黃巾軍。
張闿部下多是被裹挾而來的流民轉化而成的黃巾軍,忠誠度和士氣本來就存在一些問題,打打順風仗還能張揚士氣軍威,但如今被敵軍圍困在下相城內(nèi),士氣就急轉而下,一蹶不振,如今叫這群士卒守城,安能守得住敵軍的百戰(zhàn)之士!
原本張闿還有談價的資本,如今形勢卻是一天不如一天。黃昏褪去,陰影開始籠罩整個下相城,張闿因為討價還價錯失良機,反而被祖茂大軍團團包圍,從而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張闿只能眼巴巴的繼續(xù)派出使者,進入祖茂軍營再次協(xié)商,希望能夠在信使回歸之時,得到一個好消息。
張闿多次派出使者,使者的思想也多花在下相歸屬和張闿投降后能換取的條件和利益上,并未仔細查探祖茂大軍的情況。
因此祖茂大軍莫名其妙的就冒充了公孫瓚麾下,狐假虎威的將張闿嚇得半死。
反觀祖茂卻通過對方信使無意間的透露的信息,將下相城內(nèi)的情況查探出了個大半。
祖茂反復推測,基本確認對方就是那個歷史上殺害曹操父親曹嵩,挑起兗州和徐州之間的戰(zhàn)火,進而推動天下局勢的黃巾賊軍張闿。
如今張闿這等反骨仔前來投誠,祖茂自然不肯接受。后來又探聽到對方將自己誤認為是公孫瓚部下,言語中透著謹慎小心以及害怕,祖茂便順勢進一步恫嚇張闿來使,從心理上壓迫對方,使得對方方寸大亂,透露更多消息。
這么一來,下相城內(nèi)的兵力多少,城防部署,軍中士氣如何,通通都被祖茂知曉。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憑這三言兩語,祖茂要攻克下相的難度就被壓制到最低。
并且通過一步步試探,張闿遣使的頻率越來越疾,祖茂也猜到張闿心理上已經(jīng)有些不堪重負。如此說來,占據(jù)下相并不需要多少武力,只需更進一步采取攻心之術,就能兵不血刃將下相和張闿拿下。
為此,祖茂派人繼續(xù)跟張闿的使者虛與委蛇,自己則抽身離去,調(diào)兵遣將準備進一步武力威嚇張闿,用假意圍攻下相的姿態(tài),再一次逼迫張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