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痹S威震驚的聽完朱成的報告,左右走動之中,心神不安?!熬尤皇×耍旃褘D呀……朱寡婦……你……廢物……”許威急的滿頭大汗,又是甩袖又是仰息長嘆,又問道“有沒有留下什么把柄?”
而在許威掃雷電一樣的目光下,朱成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頭顱垂的極低,而后才說“應該沒有?!睒O其的不自信。
“真的?”許威懷疑的再次詢問,挑起眉頭問的時候,目光又像是暗夜中的黑貓似得。
朱寡婦抬頭時心驚,倒退了兩步,這一次快速的強調(diào)“沒有?!?p> “真的?”許威又問。
“大官人,我覺得他們會猜到。畢竟……”朱成欲言又止中。
“派去的殺手其中一個是我府里的管家,陳德沒有見過,但這管家不知道會不會遺漏了什么線索給他們。”
四周沉默了一會兒,燈火燭光里各人的臉色忽明忽暗。一陣夜風吹進來,朱成獨自一人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笨蛋。”許威說完暗自琢磨。
“對不起,大官人。”朱寡婦真心的覺得自己的這事辦的不妥。頭顱越低越下。這幅沒志氣的模樣更加讓許威見了更生氣。
暗道自己還有要用上他的時候,只好深呼吸,而后對他說,“退下?!眮韨€眼不見,心不煩。
雖然朱成蔫蔫的腦袋失去了生機一樣,但這并不能夠阻斷他想些什么補救自己的失誤,后來他果真是想到法子了,“大官人,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會彌補我的錯誤?!闭f完之后快跑離去。
許威嗤的一聲笑,眸光流轉(zhuǎn)里忽明忽暗。冷聲道,‘你能有什么辦法?與陳德的腦智商根本就沒有區(qū)別,還不是被我甩的團團轉(zhuǎn)?!」S威感覺還是先睡眠一段時間再想法子將陳家的財產(chǎn)收入囊中,也好為后來的起事有一個好的準備。便吩咐他的管家,無論外頭發(fā)生了何事,都不能來打擾他。管家應道,便退下。
話說朱寡婦其人果真是陰狠,他可不在乎老弱病殘應該從輕發(fā)落或者對他們?nèi)蚀纫幻?。一心想著陳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若是將他的老母控制起來威脅他交出陳家的財產(chǎn)不是一樣的道理?陳府如今雖戒備森嚴,但論武力可抵不過常年來他精心準備的殺手。自與許威告別之后,他匆匆回府,因為他的管家已經(jīng)死去,加上管家的事情他完成的一點兒也不完美,朱成一點兒也不相信除了他自己以外人的能力,并且要在許威那里將功補過。是以,臨時決定今晚的行動有他親自出手。
于是三更天的時候,街上靜悄悄。朱成帶著人拿槍持刀的大搖大擺的經(jīng)過,道路直通陳府。這時朱成依舊穿著常服,以及一眾殺手全都是家常衣裳。他覺得若是此事被人發(fā)覺,就說自己帶著人過來是為了拜訪一下陳德。若是陳德識時務,愿意將財產(chǎn)貢獻,他就放了他一家老小,也算全了幾年下來與他的情分。此事也可以不鬧大,許大官人一定會滿意他這次的作為。
也好在許威不知道這廝上門要人全部家財,還想著與人和平共處。否則他將一口老血吐出不可。哪等不要臉面的人會想出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簡直就是大笑話。
不一會兒,朱成帶人就闖入了陳府。并且吩咐人若無頑強抵抗,不得輕易打殺人。并且說完之后點了點頭。他以為自己大哥原本想要的是陳德的命,令陳府后繼無人,陳母心神大亂之際來一個令她措手不及。徐徐謀奪她家之財富。卻無他現(xiàn)在直接了當?shù)纳祥T商量來的簡單直接。畢竟這個陳德……陳德還是有些交情的,雖然他也是非常的想要殺了他。但是……朱成咬牙,暗道自己還是婦人之仁,想著要放陳家母子的一條生路。
那邊的陳母剛剛要入睡,一名女仆帶著傷,嘴角掛著血漬進來。“夫人,快逃?!?p> “香兒?!标惸阁@呼,乍然間失神,差點兒從床上摔了下來?!霸趺戳耍俊?p> “快逃,夫人?!毕銉杭奔泵γΦ姆銎痍惸?,拽著陳母就要往外走,“夫人,香兒受了重傷,命不久矣,你快走,找少爺去?!毙兄灵T檻的時候推推搡搡。
“不,不?!标惸富厣襁^來,轉(zhuǎn)身面對香兒“難怪最近眼皮子直跳,這是大災呀?!?p> 陳母一盞茶的時間不到鎮(zhèn)定下來,拍了拍胸膛,直到喘氣均勻了,“香兒,這些人一定是沖著我來的,我不能走,我走了他們一定會狗急跳墻,那時候德兒就危險了。聽我的,你去找少爺,讓他千萬在外頭躲著不要回來?!?p> 香兒聽著吐出血跡,“夫人,我活不了多久了,你快走?!毕銉旱氖帜_發(fā)軟,差點支撐不住自己了。
然而陳母可不管這些,從自己的腰間扯出一顆夜明珠出來,交給這個女仆?!跋銉?,就算我求你了,一定要要將這顆珠子交給德兒,他都知道的,一定吩咐他要活著?!?p> 說完拉著香兒往自己的內(nèi)室走去,她移開床板上的機關(guān),正是一個地洞在二人的面前?!胺蛉耍俊毕銉貉柿搜屎韲悼?,那兒一陣腥甜傳了上來。“夫人?”……我真的是快要死了。香兒表示自己想要哭。
然而陳母還是忽略了香兒表現(xiàn)的脆弱,急急的吩咐道,“香兒,你侍候了我二十余年,是從我嫁進陳家就在我身邊了,一定要保重自己,將珠子帶給少爺,讓他千萬記著好好活下去,不要為我報仇?!闭f完,便二話不說的,就把香兒塞進了地洞口。在香兒還想著說些什么的時候,她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另一邊陳母已經(jīng)封住了床板,外邊兒恢復原樣了。
陳母祈禱著一切順利。香兒幾次掙扎的要起身,執(zhí)著的要按照夫人的吩咐交代少爺。只是內(nèi)傷極重,她一邊爬,一邊吐血。不過是五米路遠,便再也支撐不住了,留下血淚,無力地望著前方似乎永遠也爬不到盡頭的路。一手執(zhí)起夜明珠在自己的眼前,無神的看著,說道,“夫人,香兒……香兒……恐怕這次真的不能夠完成夫人的囑托了?!痹購淖约旱娜菇撬撼冻鲆粔K布來,咬壞自己的一根手指頭,寫下血書,‘吾乃朱寡婦所殺,望少爺珍重?!賹⒁姑髦楸г谘獣腥M自己的懷里。再也無力了,粗粗的喘了一口氣,“老天保佑……希望少爺……找到……這兒……”香兒最終死去。
而陳母才將房內(nèi)一切跡象恢復如初,確定外頭敵人不會發(fā)現(xiàn)異樣的時候。朱成已經(jīng)帶著人闖了進來。“伯母?”
“是你?朱成?”看著這個與兒子一樣大的人兒,陳母著實的想不到是他。“是你?”她再次問道。
“是我。伯母?!敝斐苫卦?。接著是賊笑道“早前我派人去尋那陳德的時候,不巧讓他逃了,我就只好來找你了伯母。”
“找德兒做什么?”陳母想著給香兒多爭取一些時間才好,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面對朱成的來勢洶洶表現(xiàn)的自己一點兒怨氣也沒有。
“伯母可別欺瞞我,你當真什么也不知道嗎?伯母平日里可真的是一位精明的人兒呀。成兒一直都很敬佩你的?!敝斐擅鎺еS刺道。
“我哪兒懂得太多的事情。”陳母悠哉的桌前坐下,面色從容鎮(zhèn)定。朱成笑道,“伯母不知,那就由我來問吧。”
“你問?!标惸付似鹨粔夭璧惯M白瓷杯子里喝著?!拔疫@里可沒有什么秘密隱瞞的?!?p> 朱成擺手,讓跟著他進來的一眾手下退后。踱步走到陳母的身旁,俯下身子沉聲對陳母說道‘藏寶圖。’
陳母一時間緊張,杯子里的茶水灑出來了些許。眉目低垂,連看向朱成的力氣都沒有。覺得朱成必定是把握了一切先機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來到陳府搶劫,一時間有種家業(yè)不保的蒼涼。視線掃著屋子里的各個角落。十分的無奈以及無能為力。
‘德兒呀,德兒,你怎么就把這樣的大的事情給告訴了外人?這豈不就是引狼入室嗎?!惸鸽p目沉痛,再面對朱成的時候就有些兒底氣不足了?!瓣惣易詮奈壹依蠣斔篮蟾骷业昝嬖缇腿氩环蟪隽耍@些年德兒與你們一起,你們也該知道,德兒是有多么敗家了,即便是當時有些家財,也早已經(jīng)被敗得所剩無幾了。如何還有藏寶圖?如何還能夠有豐厚的家底?”
“伯母說起這話還真是臉不紅,心不跳?!敝斐珊呛切Φ?,“陳德可是從來不說謊的?!?p> “你可以搜,搜出來若是有你便拿去?!标惸感南胍姑髦橐呀?jīng)交出去了,朱成永遠也別想得到她家的錢,頓時又有些氣勢了。盡管這氣勢來的令朱成感覺莫名其妙。但是朱成還是面上一片喜光,宛若陳家已經(jīng)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伯母,何必這么的不講情面呢?”
陳母冷笑著,“如此說,你今晚上如此作為,又怎能說與我兒還是世交嗎?”
此時朱寡婦哪里還會在乎平日里與陳德有過交好的一面??吹疥惸傅能浻膊怀?,想著再嚇唬她一通才好。“哼,這幾年里,許大官人的開銷大,特意派我向伯母借些錢?!?p> “許家才是第一大戶人家,向我借錢,我陳家如今就一對孤兒寡母,你們也真好意思?!?p> 朱成小心翼翼地靠近陳母的耳旁,“伯母,聽說過屠龍寨嗎?”
“什么?”陳母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眸,“屠龍寨?”這一下,陳母真真正正的正眼看著朱成朱成了,“你們與這些反派有關(guān)?朝廷可是會滅了你們的……”陳母的聲音在顫抖,手腳同時在哆嗦。
“哈哈哈哈……”朱成這次特別的滿意陳母的反應。
“大官人早就料到朝廷不可靠了,他們這些人收刮民脂民膏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討好那些蠻族保自己的平安,那里顧得住我們的死活。說得好聽是‘講和?’難聽的就是任人宰割不能還手。他們要講和,要的卻是我們的祖宗本。伯母難道就甘心嗎。好在大官人早早的建立屠龍寨。護我等這些無辜百姓的平安。若是伯母愿意獻出陳家財富,為屠龍寨獻出一份力的話。我和大官人一定會保住你一家老小的平安?!?p> 陳母只慶幸陳德被自己支出去沒有在府中。再看到朱成這張臉的時候,不但覺得他的臉皮厚而且覺得此人魔怔了。
“難怪乎這幾日來心神不寧,怕是有大事發(fā)生,原來禍源是你呀?!标惸改剜?。但是朱成明顯陷入了自己的宏圖偉業(yè)的幻想了,根本沒覺得陳母說這話的時候是多么的冷漠。
“若是你不愿意加入屠龍寨,只要你獻上家財。念及陳德的秉性愚蠢,放你們一馬也未嘗不可,想你們也不可能翻出什么大浪?!敝斐陕杂械靡?。
“這就是對我陳家的財產(chǎn)勢在必得了?!标惸父杏X眼前之景迷蒙,不知道她正在想些什么。
“怎么樣?交不交出藏寶圖。”朱成只當剛才是陳母在猶豫了。
“我不知道藏寶圖是怎么回事?!标惸缚粗斐傻难垡呀?jīng)具備死志了。
“呵呵?!敝斐尚Φ?,“伯母,可休要欺騙侄兒,藏寶圖一定只有你和陳德知道,侄兒知道你是不會說的,所以只好勞煩陳德來尋我了,屆時夫人在我的手上,看他有沒有孝心,究竟是愛財還是愛母親?”
“你,卑鄙。”陳母握緊雙手,再一想到屠龍在寨。她眼睛里的火光頓滅。
朱成看到她憤怒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心慌。他吩咐幾個殺手說,“將伯母看押在這間房子不準出去。另外……”看向陳母,勾唇笑道,“伯母一定不要寄希望給欽差大人,他……現(xiàn)在也想要你的這批家財呢?”言罷,再繼續(xù)吩咐一個殺手,“讓人去十三里鋪通知陳德回來?!?p> “是?!?p> “你……”
不待陳母說完,朱成打斷了她的話。
“伯母好生休息?!敝斐砂輨e。
‘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惸缚粗谋秤袄淅涞南轮鴽Q心。
而陳母的門前有兩個殺手守著,以及整個陳府現(xiàn)在都是朱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