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對此最傷感的人應(yīng)該是她,為何看起來陸千墨比她還要介懷呢?
“那,那個……”
楚蓁強(qiáng)扯出一絲微笑,“不是……還有喬家和陸家嗎?”
自己可是最不擅長安慰人了。
平日里這家伙明明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這會兒突然變得有些消沉,真真將她嚇了一跳!
“喬家那位不請自來,至于陸家……”
陸千墨說到這里,眼中帶著一絲陰霾,“能不請最好……”
可惜那日皇帝也會來,所以陸家人不得不請。
但是想到陸家人那副嘴臉……
“你說什么?”
楚蓁一時沒聽清。
誰知男人平淡地道了一聲‘沒什么’便不再提起此事了。反而忽然說起很久之前的某件事情。
“你可還記得血玉珠?”
“當(dāng)然記得。”
楚蓁說完,才發(fā)現(xiàn)這顆珠子竟然還掛在自己脖子上。
只聽見陸千墨又道:“本王最近調(diào)查了一番,憫妃發(fā)現(xiàn)此珠不久后,便忽然病倒?!?p> 這中間,若是沒有點貓膩……
“你的意思是……被人所害?”楚蓁狐疑地看他。
“這倒不一定。”
陸千墨否認(rèn)地?fù)u搖頭,“不論是誰害的,你被刺殺這件事,定和憫妃有關(guān)。只不過對你有殺心的,就不一定是憫妃了。”
或許憫妃只不過是一個中間人,亦或許……
她根本不知情。
“這件事情太復(fù)雜了?!?p> 楚蓁想得有些頭疼,“我會讓紅翎潛伏在宮中找找線索,興許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
“也對?!?p> 陸千墨忽然釋然一笑,“我們的婚事最要緊?!?p> 那灼熱的目光,竟叫楚蓁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怎的這貨說起話來,越發(fā)撩人了呢?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男人還有這種潛力?
“我,我去找我哥。”
楚蓁只覺得臉上一片滾燙,當(dāng)即轉(zhuǎn)身逃離這個曖昧四溢的地方。
將某人留在這有些寒冷的院子里。
“臉皮薄的小狐貍。”
陸千墨意味深長地抹著薄唇,眼中有種叫占有欲的東西愈來愈濃郁……
……
她本想找個借口離開的,誰知真在半路上碰見了喬朝川。
以及……
“你們怎么在這兒?”
楚蓁抬腳走了過去,不解地看著兩人。
“你自個兒問他!”
喬朝川好沒氣地回答,“本少不就是想去暢春閣溜達(dá)溜達(dá)嗎?他至于管這么寬嗎?”
切,真把自己當(dāng)根蔥了。
喬朝川向來就沒給明訶一點兒好臉色。
也虧得明訶這種并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能夠容忍到今天。
見兩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模樣,楚蓁不由想起了方才陸千墨說的話。
難不成……
這兩人真的有戲?
楚蓁不由狐疑地抬眼,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轉(zhuǎn)。
“誒,你這么看著我們干什么?”喬朝川被她看得有些渾身不對勁。
聞言,楚蓁一下回過神來。
“沒,沒什么……”
見鬼了,她怎么會聯(lián)想到他們二人執(zhí)手到老的畫面呢?
再加上兩人那純潔到不能再純潔的目光,楚蓁連忙道了一聲‘忙’,便要轉(zhuǎn)身灰溜溜地逃了。
誰知就在這時,明訶忽然喊住她。
“等等!”
明訶大步上前,“我有件事情要與你說?!?p> “何事?”
楚蓁不解地回過頭。
就連一直別過臉不愿看他的喬朝川,這時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昨日我在暢春閣見到了一個人?!?p> 明訶果然提起了昨日的事情,“她手中有你給的信物,還有那首曲子?!?p> 信物?曲子?
楚蓁眨了眨眼,擰著眉頭想了片刻,忽然扭頭道:“你說的可是一個姓白的姑娘?”
果然!
明訶當(dāng)即點頭應(yīng)道:“不錯,一個叫白纓的姑娘。”
“白纓?”
楚蓁默了片刻,旋即又輕笑道:“沒想到她為自己取的名字,竟是纓字?!?p> 請纓……
原來如此。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好似一張白紙。
沒想到她有如此大志,倒也不枉費自己當(dāng)初救了她的性命,又將那信物和曲子一同教授于她。
“嗯?”
明訶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沒什么?!?p> 楚蓁搖搖頭,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扭頭問:“你是說……她現(xiàn)在在暢春閣?”
那暢春閣,可是一個風(fēng)塵之地,她怎么會選了這種地方?
楚蓁思慮了片刻,決定上暢春閣見她一見。
“不錯?!?p> 明訶點點頭,“對于此人,喬公子應(yīng)當(dāng)最為清楚?!?p> 此話一出,兩人齊齊看向一旁的藍(lán)衣少年。
“誒——”
喬朝川被他們倆盯得有些毛骨悚然,連忙往后退了幾步,“你們這么看著小爺我干什么?我跟她頂多算點頭之交,經(jīng)常去聽聽曲子罷了?!?p> 再說了,他也只是去那里解悶,又不是要動手動腳,時間長了,那白姑娘自然便信得過他的人品了。
“當(dāng)真?”
楚蓁抬眼反問。
那一絲不茍的眼神,看得喬朝川當(dāng)即跳腳道:“比金子還真!!”
他喬少的人品和信用有那么差么?
怎么一個兩個都信不過他?
“那好?!?p> 楚蓁忽然揚(yáng)起一絲笑意,“還請哥哥帶路吧,我想見一見那個白纓姑娘?!?p> “見她?”
喬朝川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咧嘴一笑道:“好好!哥哥這就帶你去見見世面!”
這樣的話,那個煩人的家伙便不會再喋喋不休了吧?
見狀,明訶面無表情地看向一旁,不悅之色十分明顯。
楚蓁去那兒他還能理解,他喬朝川去暢春閣,除了風(fēng)流,還能干什么?
喬朝川剛走出幾步,又忍不住掉頭走了回來。
“你拉著一張臉干什么?就不能笑一個給爺看嗎?”
他除了成天擺著一張死人臉,還能干什么?
脾氣這么臭,哪個姑娘愿意要他?
可惜喬朝川不知道的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
若是要論起脾氣來,他們兩人也就半斤八兩,彼此彼此吧!
“那個……”
走在前頭的楚蓁忍不住開口道:“自從我認(rèn)識他以來,他還真沒怎么笑過……”
對于明訶來說,笑這種東西……當(dāng)真是不能太過于勉強(qiáng)。
“我不管?!?p> 喬朝川還就跟他杠上了,“想跟著本少,就得給我笑!”
誰知面前的墨衣男子直接扯了一個冷笑,頗有不屑之意。
喬朝川不由嘴角狠狠一抽。
“算,算了……”
他覺得自己都有心理陰影了,連忙道了兩聲‘不勉強(qiáng)’,便掉頭帶路了。
那笑容……
像是下一秒便會要了他的命似的,殺氣騰騰??!
果然和楚楚說的一般,讓明混蛋笑,簡直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