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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拓印草

第二章 他要死了

無限之拓印草 化蛹螢蠊 2242 2018-02-04 21:07:54

  每一株草球都能稱得上是藝術品,眼前的拓印草除了體積大于一般以外,表面的通透感似乎更加明顯,好似淡紫色的琉璃一般,也更容易看到內部閃爍的“星光”。

  他蹲下身子取出一個類似鏟子的工具,在那草球周圍劃了一個圈,隨后下壓手柄沿水平方向用力地一鏟,便取出了圓柱狀的土塊,高度恰好和容器的底座持平。

  它們的須狀根很淺,不需要擔心會不會挖斷根系。林磐取了不下十次樣品,熟能生巧,整個動作順暢無比。

  容器是需要在蛋室內密封的,這樣可以連同紫色霧氣一并封入內部。

  而正是這霧氣使得植物研究所對于拓印草的研究變得巨慢無比。

  在脫離隕石后,紫色的霧氣表現(xiàn)出很強的擴散性,現(xiàn)有的實驗設備根本無法滿足在操作時保留具有這一特性的霧氣,于是花了大量的精力來改進實驗設備。

  就連最基礎的組培也需要比一般的操作方式花費數倍的精力,在最近才取得一些進展,為此犧牲掉了二十幾個草球,而一次組培的幾次操作下來培養(yǎng)基的中紫色霧氣就所剩寥寥了。

  要知道,成功組培也僅僅是了解了它們的生長條件是什么,屬于最簡單的一步,拓印草的拓印機制,感應外來物的途徑,甚至是為什么需要這樣的條件,都統(tǒng)統(tǒng)籠罩在厚厚的迷霧中不得而知。

  更加令人氣餒的是,拓印草的生長條件似乎只是紫色霧氣,在霧氣存在的情況下,連最常用的MS植物培養(yǎng)基都能滿足它的需求。

  也正是因為這一限制因素,所里甚至有人提出拋開對于其它重要糧食作物的細胞分裂和生長同樣有明顯促進作用的紫色霧氣而研究只有呆板拓印能力的草球是舍本逐末的行為。

  往回走的路上,迎面遇到一個提著深黑色盒子的青年,

  “喲,小張,你也來取樣啊?!绷峙托χ鴵]了揮手打招呼,張姓青年也是微笑著點點頭,道:“小林?!?p>  ……想來小張也是同道中人。

  他和林磐一樣,也是為自己的老板跑腿,不過是物理研究所的。

  物理化學方面,檢測出了氮磷鉀硫等植物所需的大量與微量元素反應,還有各種其它元素,甚至在其中檢測出了強的輻射反應和放熱反應,奇怪的是只有在霧氣之中才能偶爾檢測出來,霧氣未擴散的區(qū)域毫無反應,似乎被什么給約束住了一樣,要不是技術人員反復檢查儀器,還以為是儀器故障了。

  他們對于儀器更加依賴,尤其是計算機強大的數據處理功能。

  想到計算機,林磐不由自主的想起當今神經生物學與計算機方面的交叉領域的研究熱門——人機結合,這并不是說人與計算機的分工合作,而是將人腦中的意識徹底轉變?yōu)橛嬎銠C的數據以實現(xiàn)千百年來人類永生的夢想。

  而今俄羅斯的“阿凡達計劃”便是向這一夢想探索的一次嘗試,從人腦遙控機器,到大腦移植入機器,再到人造大腦,直至最后的全息影像版“永生人”。

  并且第一階段的人腦遙控機器已經有了初步的進展。

  “那么,拓印草這種一探測到外來物質就開啟復制的機制,應該可以理解成一種本能反應,而任何生物體都有關閉自身某一機制以實現(xiàn)自我保護的本能,就像是當疼痛達到一定界限后會暈厥以避免進一步的刺激?!?p>  “而草球的這種即使使用自身組成物質也要將復制進行下去的這一現(xiàn)象,是復刻本能優(yōu)先于生存本能的可能性很低,因為這不利于物種本身的生存,所以,會不會是因為它們根本就沒有意識,才無法關閉復刻的本能呢?”

  “既然人腦能夠控制機器,是否可以用人腦的電波或者干脆是用計算機編碼的指令轉換成電流從而控制拓印草的復制能力的關閉?”

  “正好夏令營的時候遇到一個玩計算機挺溜的同學,他好像也在某個研究機構……得找機會問問他……”

  要珍惜當下,因為,意外總是說來就來。

  在林磐樂此不疲地開啟著腦洞放飛自我的時候,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走到了主干道上,原本他應該是停在干道邊上打車的……

  提醒他的,是一陣急促的剎車聲。

  “碰!”

  林磐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視野都變黑了,之后能夠感知到身體與地面的碰撞與滾動,直到過了一會兒,才感覺到有一種鈍鈍的疼痛感從身體的各個角落浮現(xiàn)出來,漸漸地幾乎將要把腦海中的整個意識吞沒……

  “人在臨死前,會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自己的過往。”

  如果以后有人對他這么說,他一定會一巴掌糊上去。

  伏在路邊的莊稼地里,劇痛漸漸被麻木所取代,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呃……”

  “沒想到我竟然會死在這里……我才調戲了一次新來的學妹啊……”

  “等等,我快要死了啊,為什么會想到這種奇怪的事情?!”

  “對了,我的夢想……是什么呢……可惡,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p>  “最重要的……是了,我得把剛才的想法寫下來……”

  林磐艱難地伸出仿佛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右手。

  泥土松軟,但在現(xiàn)在的林磐看來,堅硬得好似水泥地一般。

  眼已經睜不開了,手還在顫抖地摳著土地,一劃,再一劃……

  終于,大概是受傷太過嚴重,林磐的身體再也沒有力氣回應大腦了,他再也感應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已經……來不及了?!绷峙秃芮宄@樣的事實。

  意識開始逐漸往下,沉入一片黑色的湖,被黏稠的湖水包裹著,在傷痛過后,似乎重新體味到了溫暖,寧靜,感覺甚是久違……

  “吾命休矣?!绷峙妥詈笏氲木谷皇且痪湮难晕摹?p>  一點微弱的金芒悄然撥開黑暗,在全黑的背景下,顯得格外醒目,

  接近,

  融入。

  如果還能思考,林磐定會懷疑天國是否真的存在。

  意識消失……

  沒有被直接撞到腦袋,忍受臨死的煎熬,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后來的事實證明,那是天大的幸運。

  貨車上,短寸頭的司機紅著眼睛慌亂地下車,卻找不著人。

  “嘎奇了怪咧,撞鬼了,難道是俺太困了?”

  “不管咧,早點送完回去睡覺!”

  貨車重新發(fā)動,離去。

  貨車的車頭癟下去了一小塊,離道路不遠的田間,有一片莊稼不知道被誰弄倒了,如果剛才發(fā)生的一幕是真實的,那為什么哪里都看不到血跡?

  倒伏的莊稼邊上,歪歪扭扭的“計算”兩個字,在泥地上深淺不一,隱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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