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國建?
自從姚國建被那陣詭異的寒風帶走后,陸言就再沒見過他。
陸言甚至覺得,姚國建早已魂飛魄散,不再人世了。
姚國建顯然也感受到了陸言的視線。
他轉(zhuǎn)過身來,有些詫異地看著陸言,本想靠近,但是看到陸言猩紅的眼睛,不知為什么,有一種出于本能的畏懼感,讓他不敢靠近。
“你為什么能看到我?”
陸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反問道:“做鬼,比做人舒服嗎?”
姚國建暗淡了下去,沒有作聲。
“閆攀被殺,你看到了是嗎?”陸言跨過警戒條,向姚國建走去。
姚國建身體一僵,否認道:“不、不,我沒有看到……“
陸言長嘆一聲,似有感觸地說:“曾經(jīng),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知道。像你這樣的感覺,我十幾年前有過一次,
不過,你要是沒看到的話,為什么在這里盯著行政樓呢?
你是在擔心,他還會動手是吧?”
姚國建的心思,被眼前之人一眼看穿。
他點點頭,算是承認。
陸言正想繼續(xù)說,卻忽然發(fā)現(xiàn)姚國建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這個眼神很熟悉……
陸言腦海中似乎觸動了某根神經(jīng)!
說時遲,那時快,陸言不由分說,一個側(cè)滾就閃到一邊,然后眼睜睜地看著身后手臂粗的木棒揮了個空!
好險!要是被這根木棒砸中,會不會直接砸死不一定,被砸傻缺多半有可能。
陸言調(diào)整好身形,向后躥了兩步才抬眼望去,
是姚華。
果然。
陸言在意識到姚國建那復雜的眼神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出了襲擊者的身份。
姚華大感吃驚,他對自己的這一下潛伏非常有信心,而剛剛在他身前的陸言一直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靠近,怎么忽然就在他揮動木棒之前就閃開了?
一擊落空。
既然已經(jīng)被陸言看到了自己的臉,那就只能將事做到底了!姚華舞動著木棒,沖向陸言!
粗大的木棒被姚華揮舞地獵獵生風,接連對著陸言頭部的位置砸去!
可是他錯了,他以為陸言是個白銀,其實他是個王者。
正規(guī)警校出神,扎扎實實學習4年的陸言,一對一面對普通男子,要能被輕易撂倒,那才是笑話。
陸言穩(wěn)穩(wěn)地戴上眼鏡,向后一個騰挪,瞄準空隙,直接一把將木棒抓在手中!
木棒驟然作停!
姚華雙手猛地一震,虎口頓時裂開兩個大口子,殷紅的鮮血即刻噴涌而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片刻就蘊濕一片。
他看向陸言的目光透著滿滿的不可思議,,正想有所動作,就覺得小腹像是被堅硬的石頭砸中一般,一陣劇痛!
姚華再也站立不住,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輕輕抽搐,不再動彈。
透過鏡片,陸言能夠看到姚國建淡淡的身影飄向姚華,伸手去拉,卻透體而過。
人鬼殊途。
陸言發(fā)現(xiàn)姚國建的身影,又黯淡了幾分。
陸言望了躺在地上的姚華一眼,問道:“人是你殺的?”
姚華用怨毒地眼神盯著陸言,一聲不吭。
“閆攀一家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把他們一家都殺死?”陸言繼續(xù)問道。
“你有什么證據(jù),憑什么誣陷我殺人!”姚華艱難地吐出一口氣,身體終于恢復了活動。
“沒錯,你確實掩飾地很好,所有死者乍看之下,都與你無關(guān)。”陸言蹲了下來,看著姚華,“不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最終還是發(fā)現(xiàn)了破綻。”
“哼,你少冤枉人了,我沒有做過,哪來的什么破綻?!”姚華矢口否認。
“那好,我們就從第一起案件講起吧?!?p> “閆攀不是我殺的!”姚華怒吼道。
陸言搖搖頭,道:“第一期案件,死者不是閆攀,而是你父親,姚國建?!?p> 此時不光是姚華,就連已經(jīng)身死成魂的姚國建都愣住了!
姚國建知道陸言能夠看到自己,朝著陸言喊道:“你別冤枉我兒子,我是自己跳樓自殺的!”
陸言視若無睹,繼續(xù)說道:“其實我們都被你誤導了,我們一度以為閆攀全家被殺是因為十幾年前的往事復仇,
其實,這一系列案件的起始,是你的父親?!?p> 姚華躺在地上,沒有吭聲。
陸言站了起來,說道:“沒錯,姚國建是自己從樓上跳下來的,但是引起他跳樓自殺的原因呢?”
姚國建聽到,頓時沉寂下來。
姚華卻喊道:“我父親身患癌癥,又聽那個閆攀醫(yī)生亂說話,才不得不選擇跳樓這一條路!”
“是嗎?”陸言反問道,“據(jù)我了解,姚國建只是癌癥初期,經(jīng)過治療,是完全能夠康復的。
而且,一個在杭城奮斗了大半輩子的人,會連一點積蓄都沒有嗎?“
姚華反駁道:“你知道什么,你以為所有人都那么有錢嗎?”
“那錢去哪兒呢?”陸言盯著姚華的眼睛,問道。
姚華眼中閃過一絲尷尬神色,口中卻說:“我、我哪知道!”
“我知道?!标懷钥戳艘θA一眼,“我今天托人去調(diào)查了你的背景,發(fā)現(xiàn)其實你并不是在醫(yī)院表現(xiàn)地這么孝順——當然,你后來醫(yī)鬧的舉動離孝順也差的遠了。
你生性好賭,常有賭債,可自己的收入?yún)s填不滿你自己輸出去的窟窿,全靠你父親在幫你還。
你父親本來以為你上過幾次當,你就會學乖了,誰知道你本性難改,開始偷偷拿著你父親的房產(chǎn)證去作抵押借錢去賭。
當時你和你媽,你妹在走廊里說話的時候,我正好在邊上,當你媽說到賣房子救你爸的時候,你之所以反應那么激烈,是因為你清楚的知道,房子現(xiàn)在根本賣不了,
而且真要是賣了,你的分到的那點錢可能連債務都還不清!
我說的沒錯吧?”
姚華“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而且我還很奇怪,你們?nèi)吮緛硎窃谧呃瓤谧永锪奶?,說到賣房子的時候,卻已經(jīng)走到姚國建病房門口了,如果我推測沒錯的話,是你故意帶著走過去的吧?”
姚國建不可置信地看向地上姚華,他的兒子!
姚華這次沒有否認,卻冷冷說道:“你不要冤枉我,就算我爸是因為聽到我們?nèi)说恼勗捯粫r想不開跳樓的,但是你別忘了,閆攀醫(yī)生妻子被殺的時候,我還在樓下抽煙呢!我怎么去殺她?!“
“這就更好解釋了,
因為兇手,不只一個人……“陸言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