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六年你一直都是一個過?!甭犕昵迕鞯闹v述后,蚩尤依就覺得匪夷所思:“那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倒也沒什么,可沒人教你讀書寫字,你應(yīng)該連活都說不清才對呀?!?p> “這我也不清楚,我只記得出生時,方圓十里所有生命都死了,之后我就再沒感覺到餓。至于說話認字什么的,自然而然就會了啊?!鼻迕鞯牡?。
蕓研突然把筷子拍在了桌上,驚道:“這種情況先生不是說過嗎?生而知之者,是為先知?!?p> “織你的毛線去吧,還先知!后知后覺還差不多。再說了,師傅的鬼話你也信?!彬坑缺梢暤?。
清明皺了皺眉:“師兄,師傅沒你說的這么差勁吧?!?p> “這還需我說?他長的就很差勁好嗎,自己裹個大黑袍沒臉見人就算了,還要拉著我一起丟人現(xiàn)眼。有這樣的師傅真的是太?!彬坑韧A讼聛?,他在說這話時,蕓言和清明一直對他擠眉弄眼。
“喂,你倆眼抽風(fēng)啊,再擠眼睛可就沒了。”遺憾的是,蚩尤完全沒有領(lǐng)悟出兩人傳達的意思。
蕓言撫額,嘴唇微動,雖然沒有聲音,但蚩尤卻看出了她要說的話,先生在你身后。
?。。?!蚩尤佯裝鎮(zhèn)定:“有這樣的師傅實在是太好了?!?p> “你真是這么想的?!钡统恋恼Z氣夾雜著骨骼摩擦?xí)r產(chǎn)生的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至大腦,蚩尤端起盤中的膳食,轉(zhuǎn)身跪下,誠懇的道:“師傅,您終于來了。在這風(fēng)和日后的午后,我為您精心準備了早膳,希望與您共享美味的晚宴?!?p> 蕓研被蚩尤的行為雷的頭皮發(fā)麻,鄙夷的丟下一句:“惡心肉麻不要臉?!贝颐ε艹鋈ネ铝?。
清明的心理承受能好些,但也被惡心的不輕,胃里一陣翻騰。
對自己的行為,蚩尤也是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不過能躲過這頓毒打,這點犧牲完全無所謂啊。
然而蚩尤的想法落空了。鬼帝呵呵笑了幾聲后,便是把飯菜扣在了蚩尤的頭上。隨后,拎小雞一樣拎到了百丈開外,一頓暴揍。
蕓研回來后完全沒了吃飯的興致,坐在草地上看戲。清明則是邊吃邊看,時不時問上一句:“師兄他一直都這樣嗎?”
“那倒不是,他罵罵咧咧的一面只會在他在意的人面前表現(xiàn)出了?!?p> “可我和他才剛認識一天不到啊?!鼻迕鞯?。
蕓研笑道:“你們是師兄弟,日后相處的時間長著呢。”
“哦,這倒是。”清明聽著蚩尤的慘叫聲,很是同情:“師傅下手太重了吧,這樣的打法,骨頭都要碎成渣了呢。”
“不過話說回來,這房屋就我們?nèi)齻€人建,沒兩個月是建不成的。那我們這兩個月睡哪?!毕啾扔隍坑鹊膫?,清明更在乎自己的住宿問題。
蕓研指了指草地:“天為被,地為席。”
“那如果下雨呢?!鼻迕鞯淖旖且魂嚦榇?。
蕓研聳了聳肩:“就當沐浴嘍,還有別的問題嗎?”
…
夜幕降臨,皎潔的月光照亮了整個草原。
蕓研收拾完碗筷后早早地睡下了。清明和蚩尤兩人則是坐在草地聽著鬼帝的教導(dǎo)。
鬼帝坐在兩人的對面,一邊講解一邊在空中寫字。蚩尤無奈的道:“師傅你能不能反著寫,這樣我們看著會舒服些?!?p> “那本尊寫著就不舒服了。”鬼帝拒絕道。
蚩尤繼續(xù)胡攪蠻纏:“那這樣好吧,舉手表決。公平公正公開,大伙都沒話說?!?p> 說話的同時,蚩尤抓著清明的手舉了起來:“二比一,師傅你輸…啊啊啊啊,好疼啊。”
蚩尤捂著腦袋,一臉幽怨的看著回到原位的鬼帝。
清明還沒搞清楚狀況呢,頭上也被敲了兩下,頓時疼的齜牙咧嘴:“他說的,你打我干嘛。”
“你什么時候長本事了,可以打回來嘛?!惫淼劭刹淮蛩憬忉屖裁?。
清明:“…”
…
三天后
清明穿上了鬼帝給他的魂衣,隔了能夠避開天遣,還能加強對靈魂的掌控。讓清明最高興的是,他能壓制住體內(nèi)那股強大的力量了。
“師傅,你說這魂衣穿上了就不能脫下來,那我怎么沐浴啊?!?p> 鬼帝淡淡的道:“這還不簡單,正好可以連衣服一起洗嘛。”
到了晚上,鬼帝對兩人開始了新的修煉:“我在一千里的山峰上放了兩只狗,一只是靈魂狀態(tài),一只則是尋常的狗。清明用靈魂探測,蚩尤用神識探測,隨時注意他們的方向,聽明白了嗎?”
兩人點了點頭,鬼帝甚是欣慰,孺子可教。鬼帝很清楚,以兩人目前的境界,想探測一千里的范圍,那簡至是癡人說夢。但只要掌事物之間的變化,還是能做到的。
片刻后,鬼帝的呼吸越來越重,已經(jīng)忍到了極限,幾乎是吼出來的:“本尊讓你們看狗,你們看本尊做甚?!?p> “看不見。”蚩尤攤了攤手。
清明聳了聳肩:“夠不著?!?p> 鬼帝覺得自己再呆下來,估莫著會被這兩貨氣死,冷冷的丟下一句:“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在它們身上打上標記。做不到的話,本尊就你們打成標記。”就離開了。
等鬼帝走遠后,清明苦著一張臉道:“師兄,這下怎么辦?我能探測的范圍只是方圓十里,一千里那起碼也要羽化境才能探測到吧。師傅他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就是,想揍我們就直說嗎?何必拐彎抹角找麻煩,多此一舉,一點新意都沒有。他想揍我們的話,我們也攔不住他啊?!彬坑壬藗€懶腰,從草地上站了起來。
“師兄,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師傅他下手可不輕的,他不會把我們打死,他會把我們打的生不如死。”清明道。
蚩尤笑:“所以我們只要做到他無話可說就行了。為此,只能采取一些小手段了?!?p> 說著,從草地上拔了一些草。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那些草在蚩尤的手中變成了誅神弓和一支穿云箭。
“師弟,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這就我所開創(chuàng)的,全新的道路,兵道,將一切物體變成神兵利器的能力??傆幸惶?,我會成為和師傅一樣的圣者,我就是兵祖蚩尤?!币环姥詨颜Z過后,蚩尤彎弓搭箭,穿云箭帶著蚩尤分離出的神識,化為一抹流光往千里處的山峰掠去。
清明著實吃了一驚:“師兄,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只是,穿云箭的威力足以把一座山峰夷為平地,那條狗也會灰飛煙滅的。”
“師傅他可沒說要活的,他要是真問起來。直接說山峰莫名其妙消失了,狗也不見了,誰會知道是我們做的。”蚩尤陰笑道。
清明本來是想說山上有很多生靈不能這么做,但他依稀能看出那是座荒山,也就沒說什么。
“師弟,這穿氣箭是不是有點久,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蚩尤突然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清明也納悶著,直到視線內(nèi)出現(xiàn)了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僵硬的扭過頭,都快哭出來了:“師兄,動靜來了?!?p> “哪呢?”蚩尤順著清明手指的方向看去:“師傅!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還換了個造型。話說回來,你這造型看著有點眼熟啊?!?p> 蚩尤仔細一看,倒吸一口冷氣,手中的誅神弓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只見百丈開外,在月光的映照下,鬼帝的頭上斜插著一支穿云箭,朝蚩尤走去。
“師兄,這下動靜鬧大了,自求多福吧?!鼻迕鲊@了口氣。
一柱香后,清明蚩尤兩人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清明有種想哭的沖動:“師兄,明明是你射的箭,師傅為毛連我一起打。”
“旁觀者同罪,你是被我連累的,怨不得師傅?!彬坑冉忉尩?。
清明撫額:“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師兄?!?p> “你應(yīng)該慶幸有我這樣的師兄才對,我可是想到辦法了呢。我們只需變通一下即可,我們能探測的范圍都是方圓十里。但如果走直線的話,范圍會減小,同時距離也就會延長了?!彬坑刃Φ?。
清明恍然大悟:“是哦,如此一來,或許真的能夠探測到千里遠的山峰。前提是,我們能將探測的范圍轉(zhuǎn)變成直線,一晚上的時間恐怕…”
“足夠了,對自己要有信心,我們一定能做到的?!彬坑裙膭畹馈?p> 皇天不負有心人,經(jīng)過一晚上的努力,蚩尤和清明達成了鬼帝的要求。給目標打上標記后,兩人累的癱在了地上。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兩人的修煉進步神速。
一轉(zhuǎn)眼,兩年過去了。
清明在魂道上的修煉已經(jīng)跨入了虛無境,蚩尤則是半兄腳邁入了羽化境。
這一天,鬼帝在冥界有要事處理,清明兩人難的放一天假。蕓言為此準備了大餐,三人喝得爛醉如泥。
“師弟,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
蚩尤醉醺醺的道。
清明迷迷糊糊的來了句:“我想成為你那樣有個性的人?!?p> “那我們約定了,我們都要站在三界的頂峰。蕓研就是我們的證道者,如何?”蚩尤說完就倒下了。
蕓研笑:“好啊?!钡诙€倒下。
清明點了點頭,趁著自己還有意識,把蕓研、蚩尤拖回了各自的房間,自己也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清明把臉上的東西扔到了一邊,升了個懶腰。這才去看自己扔的是什么東西:“這都什么書啊?!?p> 看清楚是書后,清楚頓時無語了。三本書,書名那叫一個怪異!《瘋子是怎樣煉成的》?《瘋子修煉手冊》?《瘋子速成大法》?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清明一臉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