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如果圣劍持有者出現(xiàn)在十色城,下到街邊酒館的小姐姐,上到吃飽了沒事干的貴族大姐姐,可能都會對這位存在感興趣。
格瑞嘆了一口氣,心道這對路奕也是困擾,便決定替他保守秘密。
但這又有什么用呢?傳說里講得很清楚,黑發(fā)、英俊,頗有氣質(zhì)的青年旅行商人,去過太陽靴避難所,相當(dāng)富有,和很多商會都有良好關(guān)系……
甚至,據(jù)傳聞來看,他和不止一位傳奇也有良好的交情。
符合條件的,也就他了——畢竟就是本人。
無論如何,他都是一位低調(diào)、但絕不可忽視的大商人。
“談生意?!甭忿惹昧饲米雷?。
“嗯,您想賣什么?”
有了之前的閑聊,氣氛變得很不錯,路奕和格瑞都并不拘束,很容易便進(jìn)入了正題。
路奕認(rèn)真地說:“我非常尊敬貴商會,和貴方也有過合作,據(jù)我了解,有采購員在世界各地尋覓那些舶來品的錢幣?!?p> “是的,這是本商會的主要交易之一?!?p> “因為一些機(jī)緣巧合,有一位傳奇劍士,將一袋錢幣轉(zhuǎn)讓給了我?!痹谶@種時候,路奕必須搬出大人物的名字,以增加自己的背景和言語份量,“她是薄暮余暉的第二席?!?p> “……悖論與歷史的斬斷者?”
“是的——這是一袋份量不輕的錢幣。”
“具體有多少?”
“不止一、兩百枚?!彼鋵嵰矝]仔細(xì)數(shù)過。
格瑞目光炯炯,興奮而失落地糾葛不已:“我們會給出極佳的報價……當(dāng)然,整個殼之世界,也僅有我們一家在采購這東西——但遺憾的是,現(xiàn)在很不方便。”
“哦?”路奕平淡地抱著手。
但——這可不是好消息。
本來,他是打算用這袋錢幣,進(jìn)一步拉近和這家神秘商會的關(guān)系,然后再從他們這里進(jìn)行更多貿(mào)易。但如果第一步不成功,一切就都是空談。
格瑞相當(dāng)為難,努力解釋道:“藍(lán)寶石墳?zāi)乖诮诔霈F(xiàn),很有可能藏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至高寶石,所以,近期會長都在忙著辦這件事……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回來過了?!?p> “藍(lán)寶石墳?zāi)??我也聽說了,說是時隔好幾百年,又有了目擊的消息?!边@也是他們追尋的地方。
“所以,假如只是幾枚舶來品錢幣,我還能私下做主直接采購……”
“但我的貨太多?!?p> “是的,這種級別的交易,必須會長親自出面,非常抱歉?!?p> 路奕腹誹罵了幾句牢騷話,總覺得事事不順的厄運,正與自己相伴。
獄卒小姐的制造者,至少是一位幾千年前的傳奇,也在探索藍(lán)寶石墳?zāi)?,以求尋找到命運卡·幸福的途中失蹤了……假如這家商會的會長,同樣葬身在那個詭異的地方呢?
顯然,格瑞也相當(dāng)痛苦。
這是一筆極其難得的大交易,平常,低級采購員們要走遍千山萬水,才能在殼之世界的各處收購到那么幾枚錢幣,現(xiàn)在有了數(shù)百枚的大機(jī)會,卻無法把握住。
“請您諒解。”
“那以后再談吧,由衷希望,你們的會長能一切順利?!甭忿葘⑹址旁谛厍埃\懇無比地祈禱。
這一舉動,博得了格瑞的好感:“感謝您……”
路奕喝了一口不那么甜的過期可樂,將風(fēng)衣里的一個小盒子拿出,放在了桌上:“不知道貴商會,是否在經(jīng)營這類生意……我直說了,這是舶來品,罅隙對面的樂器?!?p> “全新的口琴!”
“看來這不是新鮮貨?”
他擺著手,匆匆解釋:“不不不,這是很有價值的東西……我們愿意收購,這是能夠讓會長感到高興的好東西!”
讓會長感到高興?路奕似乎聽懂了一點。
獨行者商會的運作確實不為追逐利潤,而是用來取悅會長?這可真是詭異,難道他們的會長,也是一位恣意妄為的史詩……
想著這些,路奕起身走到外面,把馬車上的樂器全部拉了下來。
“這么多?還不止一種?這些都是樂器?”
“是的?!?p> “如果想讓貴商會的會長高興,我認(rèn)為口琴你得買這一套。”路奕將那些盒子一個個攤在茶幾上,指著包裝上的一個個字母,“這是音調(diào),您能理解嗎?口琴的音調(diào)是不同的?!?p> “您像是吟游詩人一樣,對樂器很理解。當(dāng)然,我也明白音調(diào)的重要性……說真的,您能提供多種調(diào)性的樂器,湊齊各種常用調(diào)性,這……我得多出錢了?!?p> “對的,這是一套,其珍貴性不言而喻?!?p> 經(jīng)過一番討價還價,他們在友好的氣氛里,以兩千五百枚金舍克勒達(dá)成了交易。
路奕不管外頭搞音樂的藝術(shù)家,愿意掏多少錢買,自己是否吃虧,這筆交易都是必須的。因為舶來品錢幣的買賣,只能找獨行者商會……那袋子錢幣,是他最大的籌碼。
還有其次的那三件貨。
路奕假裝閑聊,隨口說道:“冬雪長毯,不知道成交的記錄是怎樣的數(shù)字?我曾在一些富饒的地方,見到大貴族使用這東西……挺感興趣?!?p> “您直說吧,想買,還是……”格瑞心驚膽戰(zhàn)地問。
無論是哪個答案,都不是小事。
他提供不了這種大有來頭的商品,這會讓對方失望,說不定會影響錢幣交易。但如果對方是想賣,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只是問問?!?p> “據(jù)我所知,一條優(yōu)質(zhì)的冬雪長毯,是沒有成交價的……他們的價值,已超出了平凡商品的定義。往往,大貴族會耗盡全力,去弄來一條,然后免費上貢給王室……這才是它的流通方法。”
這已經(jīng)成了一種昂貴的政治籌碼?真虧白柃能把這種鬼東西炒得這么高,路奕心想。
隨后,格瑞給自己開了一罐可樂,他需要用甜味來維持心情。
“王室會獎勵一些權(quán)力、許諾,提高對方的政治地位等等,這都已經(jīng)不是金舍克勒可以計價的東西……如果非要折算,我猜測哪怕是數(shù)萬枚,也有人樂意掏錢?!?p> “比如,誰會掏錢呢?”
“哈哈,真有辦法弄到這東西的大人物,怎么可能為買家發(fā)愁?!?p> 路奕點點頭,假裝沒聽見。
鹽漬月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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