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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女傾國

第二十七章 發(fā)現(xiàn)香囊

諜女傾國 葉緗 4005 2018-05-05 14:45:53

  “青衣不放心,讓我來幫你的。沒想到你是成竹在胸啊?!倍≠R走到我面前,笑著道。

  丁賀之前一直很呆板,最近不知怎了,話越來越多,而且句句到位,令人沒有任何反感,難不成之前他是裝的?

  “你在想什么?”丁賀湊過來,揮了揮手?!澳闶亲笃沧??”

  “這件事,你不許告訴別人?!蔽冶M力表現(xiàn)的嚴肅一些。

  “我是唯一一個知道你秘密的人?”丁賀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我忽然覺得還是之前那個老古董一般的丁賀好一些。

  “不是?!倍≠R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失望,“你最近……受刺激了?”我不知道該怎么問,為何他的變化這樣大。

  “作為諜者、探子,就要學會各種不同人的性格、舉動、說話方式,近日我的任務讓我不得不練習這樣的說話方式。”丁賀一笑。

  “那就好?!蔽倚南锣止?,莫不是他正冒充一個紈绔子弟?我真是小瞧了丁賀的本事。

  “看來你是更喜歡原來的我嘍?”丁賀挑眉道。

  “……”

  我實在沒話可接,翻身上馬迅速離去,我可還等著看卓千柔準備如何面對我呢。

  派了這么多殺手,而且功夫都是中上乘,結果一敗涂地。

  我可是精心研究過人體脈絡的,練功的人筋絡往往粗壯一些,找準位置十分關鍵。但愿那些人往后能從良吧,否則就只能從左手練起了。

  ……

  “奴婢拜見王妃?!蔽腋I硇卸Y,“段七娘已將王妃的冬衣趕制出來了,請王妃過目?!?p>  卓千柔驚訝的望著我,臉色死白的給梓墨使了個眼色,梓墨顫巍巍的從我手中接過衣服。

  “我又不是鬼魂,梓墨姑娘在怕什么?”梓墨一聽我這話,嚇得一個趔趄撲倒在了地上,我見狀趕緊去扶她,然后親自將衣物交給卓千柔。

  卓千柔急促的呼吸著,咬了咬嘴唇,良久才恢復過來。

  “本王妃甚是滿意,你先下去吧。”她端莊而不失傲氣的揮了揮手。

  退出涵香院,我不禁一陣冷笑,看你還能想出什么歹毒主意。

  見我安然回到秦艽閣,青衣大喜于色,“姐姐,你終于回來了,青衣真是擔心死了?!?p>  “所以你去請了丁管事?”

  青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擔心你嘛。”

  “丁管事整日忙得不可開交,還要管我的閑事,不得累壞了,你給人家發(fā)月奉啊?!蔽掖亮舜燎嘁碌哪X袋。

  “怎么會呢,丁管事對姐姐的事可上心了……”青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捂住了嘴巴。我白了她一眼,進屋休息去了。

  “珝如姑娘在嗎?”我睡得正香甜,聽到外面的聲響立即醒了過來。

  “紫蘇姐姐怎么有空前來?”我到門口迎接,請她進門。她揚了揚手中的香囊,“這是你的?”我下意識的一摸腰間,香囊沒了!再仔細看一眼她手中的紺藍色香囊,隱隱透出一個“軒”字。

  “正是。”我接過紫蘇手中的香囊,“怎么在你這兒?”

  “今日我又去了趟紫竹園,在地上見到的。這里頭的香味跟你身上的一個味,所以就斷定是你的。不過,”紫蘇略有深意的笑了笑,“可千萬別讓王妃看見。我走了?!?p>  我愣在原地,紫蘇竟然發(fā)現(xiàn)了,而且得虧是她撿到,否則后果真是不堪設想。那日的爭斗較為激烈,定是我不小心甩出去了,以后得系緊一些。

  過了四五日,卓千柔也沒再找我麻煩,想來還對上次的事情有些后怕。

  京都傳來消息,原吏部尚書告老還鄉(xiāng),卓翼德繼任尚書職位。一下子,作為卓尚書女婿的軒哥哥,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吏部尚書的職位何其重要!拉攏官員最便捷的方式。天下人都替軒哥哥不平,認為他應該參與到皇位爭奪之中。

  而軒哥哥依舊不動聲色的按計劃行事,表面歸順凌文淵,背地輔助沈皇后,事實則是加深兩者間的矛盾,正所謂“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他們兩方斗得越狠,軒哥哥便越省力。

  為了慶祝卓翼德升遷,他特意了辦了一次宴會,軒哥哥他們自然要前往京都參與。

  “王妃請掌事大人將殿下的貂裘縫補一下,你看,這里的線團開了少許。”來人指給我看,只見領口處斷了線,留有一處小豁口。

  “我會補好的?!?p>  “真是麻煩掌事大人,王妃說殿下的衣物,怎么也得由府里最上等的侍女縫制。我們這些下等丫鬟是不配的。還要勞煩您親自送到殿下的書房?!边@個丫頭口齒伶俐,看模樣應該與我差不多大,長相倒是沒有太出眾,身材很高挑。

  “這是哪里話,說到底我也是個丫鬟,能為殿下和王妃做事,是我們的榮幸。”我也學著她的樣子,一本正經的裝模作樣。

  這樣的豁口,只需五六針腳就可縫補好,卓千柔卻偏偏要讓我來做,難說其中沒有用意,只是我猜不到罷了。

  貂裘縫好了,我稍作折疊,拿一個楠木做的托盤托著,送到了軒哥哥的書房。還未進門,就聽見了卓千柔溫言蜜語的說:“殿下,你看,這是臣妾特意找段七娘做的新襖裙,殿下覺得好看嗎?”

  “愛妃天生麗質,穿什么都好看。”那熟悉的聲音里透露著無限的溺愛,是我從未聽過的。

  “殿下騙人。千柔若是穿了破布短褐,自然就不好看了?!彼恼Z氣里帶了一絲嬌嗔,一絲綿柔,還有掩飾不住的高興。

  我端著托盤的雙手,不自覺抓的更緊了。

  他輕笑一聲,“我在意的是你的人,與衣物無關……”

  我再也聽不下去,冒著失去貞潔、失去性命的代價換來的新衣,穿在一個我厭惡的女人身上,被我所鐘愛的人夸贊。

  難道我這一生,注定要為他人做嫁衣?抱著托盤,我迅速跑離了書房。

  路上遇到紫蘇,我匆匆把東西交給她,自己一個人跑去了莫未湖。

  馬上就要進入十月底,天氣已經明顯轉涼,只是湖面尚未結冰,依舊如明鏡一般清透。

  我抬頭望了望天,告訴自己:“不能哭,這一切都是形勢所逼,都會好起來的?!?p>  坐在湖邊的石頭上,我拿起一邊的小石子,用力往湖中央扔去,石子打破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一層水花,伴隨著一圈一圈散開的漣漪。

  如果沒有這顆石子,就不會產生那么多變化,湖面依舊還是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紋。

  可是石子的確激起了那漣漪,過后它自己沉入湖底,只留下一圈圈的漣漪孤獨的慢慢散開,它甚至都沒來得及問一問石子,為何創(chuàng)造了自己,又離自己而去。

  “撲通”,又一粒石子扔進湖中。

  如果一切都沒發(fā)生該多好,不會遇到他,至少我不會如此心傷,至少我還有爹娘可以依賴。

  可是如今,我一直在失去,莫陽不知所蹤,孫姨去世,軒哥哥……我不由得嘆一口氣。

  復仇之路漫浩浩,如今沒有任何眉目,然而我只能等,等到有一天名正言順的為爹娘復仇。

  很多時候,我真想沖進天水寺殺死成王,一了百了,可即使殺了他,爹的名字還是會遺臭萬年,于事無補。

  忍著吧,等到軒哥哥成為九五之尊,大仇得報,再去想這些好了。

  ……

  軒哥哥去京都的第二日,天空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像無數(shù)的鵝毛飄散在空中,十分美麗。

  “今年的雪下的真早!”青衣歡快的在院子里跑來跑去,頭發(fā)沾了一層白茫茫的雪花?!敖憬隳銊e老是縮在那里呀!”青衣興奮的沖我招了招手。

  “你自個兒玩吧,我怕冷?!蔽椅嬷掷锏狞S銅雕花牡丹暖爐,坐在屋檐底下的串廊里看雪。

  “姐姐說謊!你要是嫌冷就不會坐在外面了,明明就是不愿意跟我玩?!鼻嘁履樢焕?,噘嘴道。

  “好好好,我錯了行嗎?我跟你玩?!彪y得青衣今日這樣開心,我總不能掃她的興。

  于是解下身上披的兔毛滾邊斗篷,步入雪中。

  “好!”青衣立即換回方才那高興的樣子?!拔覀兙屯娲蜓┱贪?,來王府之前我嘗嘗跟別人玩呢。今日難得殿下王妃都不在,一定要玩?zhèn)€痛快!”青衣的臉頰紅撲撲的,好似抹了胭脂。

  一個不留神,一團涼嗖嗖的東西灌進脖子,我下意識的用手清理。

  “哈哈哈……姐姐你中招了!”青衣笑的前仰后合。

  “好哇你,趁人之危是吧,那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你!”我趕緊團了個雪球,追著青衣扔去。青衣雙手抱頭,繞著院子來回跑,終是沒能躲得過。

  青衣眼見躲不開,索性忽視我的進攻,任由我將她打成雪人,自顧自的團了幾個雪球,撒了歡的朝我拋過來。

  我趕緊學著她準備“武器”,誰料還沒團成一個,就被青衣?lián)糁辛?,我趕緊縮著脖子,借著芙蓉樹的阻擋,草草團了一個雪球,開始還擊。

  原本還覺得冷,跑的久了,渾身熱乎乎的,鬢角甚至有些出汗。

  小時候我也同凌文淵玩打雪仗,只是那時我沒有他高,吃了許多虧,回回被弄得渾身是雪,然后回家被爹懲罰抄寫《三字經》。

  可是我偏偏打不到他,心里又氣又惱,每次都是裝作不愿意玩了,引凌文淵走近我,然后扔一個大大的雪球,一雪前恥。

  這一招總是百試不厭,他也總能上當,被打的一身雪,回去挨罰。

  在知道真相前,我甚至曾經想過尋求他的幫助,因為當時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我能信得過的人。

  礙于當時的危急形勢,沒有讓我有這個機會,否則,我真是太蠢了。不管他是否參與了當年的案子,他都無法撇清,小時候的那些回憶都是過去了。

  如今我暗地里挖他的墻角,都是他父親的欠我們的,我絕不會因為從前的情誼而放過他。

  青衣最后實在跑不動了,擺擺手示意不玩了,我便回屋換了身干凈衣服,鉆進被窩睡了一大覺。許是因為太累,我這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天亮。

  ……

  “珝如姑娘,王妃請您過去。”屋外又是那個小丫頭的聲音。沒想到他們這么早就回來了,我趕緊出去給她開門。

  “殿下跟王妃回來了?”

  “王妃先回的,殿下還有事處理,要明日才回呢?!彼⒈〈剑碌囊粓F和氣。

  卓千柔難得回一趟娘家,竟然舍得大清早就離開?還有,她為何沒有與軒哥哥一起呢?

  以她的性格,應該是黏著軒哥哥生怕他跑了才是啊,而且一回來就讓我去涵香院,我隱隱覺得她是布置了什么陷阱。

  一到她的堂屋,卓千柔就端著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樣,坐在主位上,右邊站著梓墨。

  卓千柔正品著茶水,一手托茶,一手拿茶蓋輕輕抹著茶杯,然后湊近嘴邊輕抿一口。

  “奴婢拜見王妃。不知王妃找奴婢前來有何吩咐?”

  忽然“啪”一聲,茶杯摔到了我面前,我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規(guī)矩趕緊跪下請罪:“王妃息怒,不知奴婢做錯了何事惹王妃動怒?”

  “珝如,你還真是不把本王妃放在眼里???這屋子臟成這樣,也不知道差人打掃!是不是盼著本王妃回不來???”卓千柔的語調尖細刺耳,字字怨毒。

  這屋子一直是她院子里的人掃除,何時輪到我管了?果然是存心找事。

  “奴婢有錯,請王妃責罰?!蔽业皖^叩首。

  “好,那你就將這里里外外的給本王妃仔細擦洗一遍,弄不好,”她冷笑一聲,“你就從這掌事侍女的位子上滾下去!”

  “是。”

  “那個叫夏紫蘇的,辦事也不牢靠,一起罰?!辫髂鲋壳狨庵叱隽宋葑?。

  拿抹布蘸著冰涼刺骨的水,我開始擦拭家具、地板,什么掌事侍女,連一個做雜事的三等丫頭都不如,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而我萬萬沒料到,自己竟然犯了個天大的錯誤——軒哥哥送的那個香囊掉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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