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默默地點了一根煙。
那雙深幽的眼眸淡淡地看著韓清茗的背影。
“我會讓白管家繼續(xù)給你弄幾套回來。”
到底是跟在他身邊的女人。
喬安寧那樣的鬧過之后,她卻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地,在和他討論校服的問題。
隨意地找了一套家居服換上,韓清茗沒好氣地回眸瞪了一眼墨沉夜,“叔叔,你能不能饒了我的衣服?”
每次他只要興起,不管她穿的是校服還是裙子,統(tǒng)統(tǒng)都可以直接撕碎!
她甚至懷疑,他每次撕壞她的衣服,只是為了證明他有力氣而已!
墨沉夜眸色幽深地看著她,“不能?!?p> “好吧?!?p> 韓清茗自嘲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坐到飄窗上面,冷眸看著墨沉夜,“你喜歡撕,你就撕吧?!?p> “反正也沒有幾天了?!?p> “等到你娶了喬家的大小姐,大概也就沒有興趣撕我的衣服了?!?p> 不知道為什么,這番話說完,韓清茗居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她抬起眸子看著窗外的夕陽,冷笑了一聲。
韓清茗,有什么好心酸的,有什么好鼻酸的呢?
他到底是不能娶你,你早晚也要離開他。
這些都是注定了的,有什么好傷心的呢?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粗暴地將她從飄窗上拉下來,抱在懷里,“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要和喬安寧結(jié)婚的事情?”
“你早就知道我和喬安寧要結(jié)婚的事,所以才會和喬安宇打架,才會陰陽怪氣地和我要錢?”
墨沉夜那雙危險的眸子冷冷地瞇起來。
他現(xiàn)在總算是知道了,為什么這個女人這段時間總是要和他抬杠,總是要陰陽怪氣地撇清和他的關(guān)系。
還說什么他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他們遲早要散伙的。
她以為,他墨沉夜的床,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么?
被男人的大手死死地禁錮在懷里,韓清茗冷笑了一聲。
“早知道晚知道,有區(qū)別么?”
“我說過,我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遲早都是要散伙的。”
“你要結(jié)婚了,只是這段關(guān)系結(jié)束的一種方式而已?!?p> 女人的聲音冷漠而空洞。
她盡量地抑制自己的情緒,不讓這個銳利的男人看出來她心底的不舍。
反正兩年前他將她留在身邊的時候,也說過,不會給她名分和感情。
如今到了該散伙的時候,她如果表現(xiàn)地不舍和放不下,一來,有違她一直強調(diào)的,他們之間的契約精神,二來,會被這個男人嘲笑。
所以干脆,就把自己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東西吧。
反正,從小到大,也沒有誰真正地把她當(dāng)成人來看待。
在柳家的時候,她雖然是柳恩陽的表妹,是柳恩陽姑姑的親生女兒,但是……
因為她父不詳?shù)纳矸荨?p> 因為母親未婚生女對柳家?guī)淼呢撁嬗绊憽?p> 因為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chǎn)而死。
她在柳家,就是掃把星的象征。
雖然是柳家的小小姐,但是從來都沒有人把她當(dāng)成人來看待。
舅舅一家,甚至連柳馨月這樣的賤人,都可以對她動輒打罵。
柳恩陽更是暴戾,喜歡將她吊起來,像對待犯人一樣地用鞭子抽。
說來慚愧。
韓清茗如今二十歲。
二十年來,唯一感受到的溫情和溫暖,居然來自于懷里面這個,和她僅僅只有金錢交易的男人。
她吸了吸鼻子,抬眸看著墨沉夜,“如果你要結(jié)婚的話,我會消失?!?p> “我會祝福你?!?p> “不影響你的家庭和你的幸福?!?p> 這是她能夠為他做的,最后一點的事情了。
女人的眸中盈盈地似乎有淚光。
墨沉夜看著她這樣的眸子,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額上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
下一秒,男人扣住她的下頜,狠狠地吻上了她瑩潤的唇瓣。
男人的吻,粗暴而具有侵略性。
和他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