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shí)候,秦云舒已經(jīng)重新戴上面紗,也解了身上披風(fēng)挽在手上,一路朝著廂房去。
午后陽光大好,金燦燦的照耀大地,照的人也跟著暖洋洋起來,心情也暢快。
她提出三日后廟山一見,瑾言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沉默,或許該說怔住,因她壓根沒給他回話的機(jī)會(huì)。
想到這,秦云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眸眼也跟著彎起。
“狗奴才,竟敢撞琉璃公主!”
忽然間,一道厲斥聲傳來,聽到琉璃公主四字,秦云舒不禁停了腳,抬頭望去。
出聲的是跟在公主身后伺候的大宮女,地上跪了一名身形嬌小的宮女,頭低著匍匐在地。
琉璃公主出了名的跋扈,尋常小宮女碰到這陣仗,定顫著身子連連求饒,這位宮女倒沒有。
“本公主今日氣頭上呢,一個(gè)個(gè)都不順心,狠狠掌她嘴!”
“公主,奴婢并非有意冒犯,實(shí)在不知您在這,走路難免快了點(diǎn)?!?p> 秦云舒原本要走了,可輕輕的一聲入耳,帶著濃濃的熟悉感,步子剎那間停住,眸眼波光流轉(zhuǎn),余光瞬間掃了過去。
那張涂抹胭脂的小臉,修剪完好的連娟細(xì)掃眉,還未申時(shí),昭如玉就已經(jīng)混了進(jìn)來。
“怎了,本公主要罰你,還要挑理由?掌嘴!”
秦云舒清楚,楚琉璃受的氣全撒在昭如玉身上。狠狠的掌上幾嘴,再怎么精心打扮的妝容,也不好看了。
“奴婢的錯(cuò),公主,您饒了奴婢吧!”一聲落下,昭如玉也急了,她先前沒有碰到過楚琉璃,雖聽聞這公主脾氣不好,可沒想到,今日叫她觸了眉頭。
就在她要磕頭時(shí),一聲男子喚恰巧傳來。
“舒兒妹妹,你這是準(zhǔn)備出門逛園子么?”
昭如玉猛的一個(gè)激靈,循聲望去,不遠(yuǎn)處的樹旁,綽約身影不就是秦云舒嗎!
她到底是一早來了還是剛巧到?
“我還以為誰呢,原是太子哥哥?!背鹆柹婚W而逝,當(dāng)即笑了出來。
楚鳳歌眸光在秦云舒身上一掃,隨即看向楚琉璃,溫和的道,“你要懲治奴才,也要看看場合。喜慶宴會(huì),不宜見血?!?p> 聽聞此言,昭如玉大大的松了口氣,太子發(fā)話,琉璃公主再怎樣,也要給他一個(gè)面子。
何況,話說的不錯(cuò),喜慶事上,的確不能見血。
懸著的心慢慢放下,可就在這時(shí)……
“畢竟撞了公主,若不罰,傳了出去,旁的宮女紛紛效仿,琉璃公主還有何威嚴(yán)?”
秦云舒忽然出聲,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昭如玉的心狠狠一沉,云舒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根本不知道是她!
“就是,說的對!這宮女,非罰不可,掌嘴,打腫就好,別抽出血來!”
楚琉璃一個(gè)眼神下去,大宮女見太子不再發(fā)話,立即抬手上去,啪啪啪——,清脆的聲音響成一片。
力道掌握的剛剛好,連環(huán)巴掌下去,臉頰頓時(shí)腫了,卻沒有吐血。
這般妝容,昭如玉還怎么相貴家子弟,那些人也瞧不上吧?
秦云舒暗暗想著,也不再多留,福身行了一禮,“殿下,舒兒先行……”
然而,話還未說完,楚鳳歌卻伸手拽起她,剛要開口時(shí),一道女子哀嚎傳來。
“云舒……”
昭如玉被打的面部浮腫,臉已大了一圈,紅了眼眶瞧著秦云舒。
瞧清她面容的那刻,楚鳳歌心思微沉,眸中神情絲毫不變。這個(gè)女子,他認(rèn)識,先前在皇宮下令打過板子的。
不曾想,這么快再次混入宴會(huì),地位卑微,手段卻是有些。
秦云舒面若常色,靜靜的望著昭如玉,片刻后故作驚訝道,“如玉,竟是你?!?p> 說罷,她扭頭看著楚鳳歌,緩緩道,“殿下,你還記得她吧?大理寺府的小姐,先前壞了規(guī)矩被責(zé)打的那位?!?p> 以不光彩的事介紹人,這世上,也就秦云舒一個(gè)了。
昭如玉仿佛被無聲的打了一巴掌,直接打在心上,尊嚴(yán)被死死的踩在地上。
“原來不是宮女,是位小姐呢!”楚琉璃眼露諷刺,略略擺手道,“你既和秦家大小姐認(rèn)識,本公主就放了你!”
昭如玉心里發(fā)恨,唇咬出一道道白,雙手也緊緊的摳住。
好一個(gè)放過她,她都被打成這樣了,饒恕與否,還有什么說法?
卻是秦云舒,沒有把她當(dāng)朋友,一點(diǎn)都不幫她!此時(shí),她又想到那些宮女偷偷的議論。
今日最大的頭彩就是秦家那位大小姐了,非但優(yōu)雅至極,還有智謀和勇氣。
完勝其他各府小姐,難怪是秦太傅的心頭寶了,這么耀眼的女兒,無論哪家府邸,都會(huì)小心伺候。
昭如玉眼眶紅的更厲害,抬頭的那刻,恨意消失殆盡,只有滿滿的委屈。
“云舒,你和我說皇家園林很美,給了我一套宮女服,叫我進(jìn)來和你一起賞花。”
說到這,斷斷續(xù)續(xù)竟泣不成聲,“我找不到你,對這又陌生,心驚膽戰(zhàn)的?!?p> 活脫脫被狠狠欺負(fù)了,不知情的人會(huì)以為秦家小姐表面柔和,實(shí)則心腸黑的不行。
所有的罪責(zé)都推到秦云舒身上,楚琉璃青眉微挑,雙手環(huán)胸,看起好戲來。
對此,秦云舒面色平靜,緩緩幾步走到昭如玉身前,“聽聞你父親最善斷案,不如請他過來,這套宮女服,你到底從哪得來的?”
聽到父親二字,昭如玉有些慌張,父親不知道她來了,若知曉,回府她又得挨打!
“云舒,何必鬧這么大?你帶我回廂房歇息好嗎?”說著,抬手探摸臉,“我不舒服?!?p> 秦云舒細(xì)細(xì)的瞧她那張臉,隨意的說道,“既然疼,那就拜托琉璃公主了?!?p> 突然被點(diǎn)名的楚琉璃有些怔愣,戲還沒看完,怎么成她的事了?
“公主,人是你打的,也拜托您派人悄悄抬回大理寺府吧。”
“不行,我不能被抬回去。我倆親如姐妹,你怎忍心將我往死路逼?”昭如玉急了,忙要伸手扯秦云舒的衣擺。
可偏偏腳步輕移,愣是沒扯住,只聽到柔柔的一聲。
“若你我不相識,我就要請求公主大張旗鼓抬你回府了。”
楚琉璃被這句話逗笑了,原來人情還能這樣給,她索性抬腳踢了踢昭如玉,“放心吧,本公主派人悄悄的送你回去?!?
朵彥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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