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了
已經(jīng)深夜十二點了,華語還沒有出來,冉樣不禁心慌了,他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只能來回走來走去。
向天翔被冉樣走得頭暈,聲音不耐中透著疲憊的沙啞道:“別走來走去了,弄得老子我頭暈,現(xiàn)在你急有什么用,結果好還是壞還不知道,趕緊坐下來。”
冉樣聽到向天翔的聲音,他才想起還有一個向天翔陪著他,心不禁顫動一下,看著疲倦的靠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向天翔,他聲線沙啞卻帶著感激之意道:“翔哥,你先回去休息,反正你也說了,現(xiàn)在只能等結果,所以我自己等也一樣,你先回吧!”
向天翔看著比自己小十歲的冉樣,明明累的眼睛通紅,聲音沙啞,但,卻為了一個救過自己的陌生女孩強撐著,他不過才十八歲。
向天翔無所謂道:“你去休息,我守著,你明天來換我的班就行了,有什么情況我打電話給你”
冉樣看著向天翔,雖然自己救過他,但是他卻沒有拿錢給他,卻是讓自己和他一起打理他的幫派事務。
他雖然是黑虎堂的老大,他卻一直拿自己當親兄弟看待,冉樣沒有表現(xiàn)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卻轉身看著急救室,神色微微苦笑道:“我想陪著她?!?p> 只一句話,向天翔就起身,拍了拍冉樣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好吧!那我明天過來換你,也希望她沒有辜負你的一片真情?!?p> 冉樣淡然一笑,其實他沒有讓她對他的情有任何回報,他只想讓她好好的。
……
急救室的燈關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8點了,冉樣看見主刀醫(yī)生出來,急忙上前詢問。
那醫(yī)生看著很是疲憊,但面對冉樣的擔憂詢問,沒有任何不耐煩,欣慰的勾起嘴角,伸手拍拍冉樣的肩膀道:“通過12個小時的救治,你妹妹的手術很成功,現(xiàn)在被推進無菌室,只要72小時沒有任何不良跡象,就會醒來的。”
冉樣欣然放松一笑,對著醫(yī)生一通感謝:“謝謝醫(yī)生!”
醫(yī)生只是笑笑:“這是我的職責所在?!?p> 冉樣知道經(jīng)過12小時的集中精神的手術,醫(yī)生也很累,沒有過多糾纏,就去無菌室看華語了。
冉樣通過玻璃,看著身上被插滿針管,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的華語,不禁很是心疼,忍不住慢慢伸出手,附在玻璃上,似在透過玻璃憐愛的撫著華語蒼白的小臉。
此時的B市。
南華苑的1號別墅,裝飾堂皇富麗的大廳里。
“你說什么?”說話的是一位坐在一張華貴白色皮質的大沙發(fā)上,大約六十多歲的老婦人。卻保養(yǎng)的十分好,看起來似四十歲左右。但是此時她的顫抖,連手上的茶杯都拿不穩(wěn)。
保鏢再次躬身,回道:“回稟老夫人,小姐在S市威海出連環(huán)車禍,車禍現(xiàn)場沒有一個人生還?!?p> “怎么可能,我的小語兒……,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她還說……還說……回來的時候給我?guī)ФY物的?!蹦抢蠇D人聲音哽咽痛苦的自己喃喃道。
旋即似想起什么,站起身,走近保鏢,眼睛凌厲的看著保鏢:“恩澤,恩宇呢?”
保鏢不禁抬頭看了老婦人一眼,又回道:“此次S市的連環(huán)車禍很嚴重,有五輛車爆炸墜海,而……小姐他們那輛車正好在那幾輛車中。”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警方已經(jīng)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打撈,沒有打撈到一個人,就連打撈起來的車子也是四分五裂。警方已經(jīng)確認墜海的車輛中沒有一人生還,且……車毀人亡?!?p> “之后,我們重新在海上搜尋三天三夜還是沒有任何線索,就連周邊的醫(yī)院和居民點我們都調查過,當天沒有任何車禍的傷員送入?!?p> 那老婦人聽完保鏢的述語,身體站都站不穩(wěn),搖搖欲墜,身邊的老媽媽趕忙上前扶住。
“老夫人~”那老媽媽和身邊的兩個小丫鬟一起把那老婦人扶躺在沙發(fā)上。
那老媽媽失聲痛哭道:“老夫人,你要挺住啊,你要是倒下了,那,那些害死小姐的壞人,就會一直逍遙法外,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只有你好好的,才可以替小姐報仇?。 ?p> 那老婦人無聲的淚涕下,痛苦的閉上眼睛。脖頸上爆出憤怒的青血管,聲音沙啞卻難以掩飾的憤怒道:“叫那逆子回來,告訴他如果不回來,那就讓他給我收尸吧!”
二十分鐘后,華語的父親華晨剛進門,就被莫名的甩了一耳光。,頭受力歪斜向另一邊。
華晨伸手摸一下嘴角,舌頭輕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回頭面色沉寂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他一句話沒有說,直直越過母親,往客廳里走,做在沙發(fā)上。
林夏看著自己那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兒子,她怒不可止地直接上樓梯。
可還是忍不住,她無奈的痛苦的閉上眼道:“華晨,從你爹死后,我們從沒有好好的說過話了。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和你父親,也很怨我把小雨嫁給你,但是……”
華晨在聽到‘小雨’兩個字時,深邃的墨眸里閃過一道痛苦和晦澀。
林夏深吸一口氣,聲音難掩痛色的哽咽道:“華晨,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你想要的家庭,但是這個家里,你還有一個女兒,她叫華語?!?p> “你就算有多少恨,多少怨,你也不應該放到她身上,她從小乖巧懂事,小小年紀就沒有了母親,在同齡孩子躲父母的懷抱撒嬌取寵時,她總是一個人靜靜坐著,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羨慕的看著那些孩子。”
“華晨,你會心疼那個女人給你的孩子,為什么你怎么就那樣漠視華語,她也是你的女兒??!”林夏忍不住哭出聲爆吼。
“你知不知道,她……”林夏哽咽的說不出話。
華晨察覺到母親的不對勁,起身轉身看著母親站在樓梯口因為忍著哭聲而顫抖的身體,他很是心慌。
緩緩走過去,站定在母親身后手顫抖的慢慢的伸向母親的肩膀上。
這個動作只有他很小的時候才做過,可漸漸的長大,父母很少在身邊,他也就沒有摟過母親的肩膀。
之后發(fā)生的許多事情導致他們的關系越來越僵硬,直到他母親再次逼他娶‘小雨’后,關系直接變得如冰柱。
在華晨的手要落在林夏肩上的時候,林夏啞然出聲:“華晨,是我和你父親對不起你,我作為一個母親沒有教好你,是我的錯。而小雨和語語的苦,都因我而起,現(xiàn)在我會把我該做的做了,到時候見到她們我也少點愧疚吧!”
“我老了,約束不了你,以后也不會再管束你了,只希望你,不會后悔!”
林夏聲音沙啞哽咽的說完,便不做停留的上了樓。
而華晨身體僵硬的站在樓梯口,身體漸漸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