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間,包廂外走進一個人,這個人長得很普通,是那種看一眼就會忘記的臉。
這人就是這里的負責人,陳言臺。
陳言臺先是環(huán)顧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露出一絲充滿玩世不恭的笑意,徑直走到虞江承身前,隨手端起一杯酒,說道:“你好,我叫陳言臺,外號毛臺,請多關(guān)照?!?p> 虞江承暗忖慕容旌德應該沒有把自己的身份透露出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被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打攪。他端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說道:“好說,好說。出來玩都是自家兄弟,你也別跟我們客氣,走一圈,就忙自己的事去吧?!?p> 陳言臺乖乖照做,在這種地方,規(guī)矩便是如此,客人就是大爺,只要照做就是。當然,能夠做到這里的負責人,酒量是相當重要的,不然幾杯下肚就倒了,可就有點難看。
走完一圈,陳言臺又回到虞江承身旁,輕聲說道:“兄弟需不需要助點興?今天來了不少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個個都水靈的很?!?p> 當聽到“小姑娘”三個字,鄭可仕他們明顯身體抖了一下,一個個用渴望地眼神看著虞江承,但聽到虞江承說道:“不必了,我們幾個兄弟可不好這一口?!?p> 虞江承的眼光很是銳利,從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桌上的幾瓶其貌不揚的紅酒,這可是慕容旌德私藏的好酒,而虞江承知道這些小姑娘都是酒托,花錢事小,好酒給糟蹋了可是心疼的很。
自然是婉言謝絕了。
鄭可仕他們反正是沖著兄弟團聚的,并非是要找小姑娘作陪,所以也就聽從虞江承的安排。
陳言臺和虞江承又寒暄了幾句,借口有事出去了。
虞江承做了個手勢,見幾個人圍了過來,說道:“這次高考都順利吧?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鄭可仕向他的肩膀輕輕錘了一拳,嬉笑道:“我們哥幾個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不過,老大,你可是讓我很失望!”
鄭可仕、羅逸陽和王紹捷,學習最差的乃是王紹捷,他壓低聲音說道:“老大放心,這兩年我也很努力,上個本科沒問題的。”
虞江承欣慰地點了點頭,又知道鄭可仕想說什么,笑道:“人生不可能完美,難免會有遺憾,有失必有得?!?p> 他錯失的是一次成名的機會,但是卻成就了修真之道。
鄭可仕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老大,我知道你的能力,考個QH、BD的,絕對沒有問題。。。來年還要嘗試嗎?”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人吶,要向前看,并不是只走一條路就足夠的。你們也是,雖然我為你們搭建了一條財路,但你們也要有自己的目標,且行且珍惜?!?p> 鄭可仕瞧了虞江承好半晌后,突然說道:“老大,我發(fā)現(xiàn)你變了。”
虞江承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哪里變了?”
鄭可仕呵呵一笑,說道:“從學生變成教父咯?!碑敃r受古惑仔影響,《教父》這部電影還是相當受學生歡迎的。
虞江承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哼哼說道:“教父我可不敢當。其實我心里有個想法,想和你們分享下?!?p> 鄭可仕雙目神光電閃,笑道:“老大有事說事,我們哥幾個哪里敢有半句怨言?”
虞江承爽然笑道:“你們也別太緊張。這件事呢,說大不大,說小其實也不小,就看你們怎么去看待這件事?!?p> 見他們神色有些好轉(zhuǎn),旋又輕聲說道:“如果給你們長壽的機會,你們愿意嗎?”
羅逸陽一直默不作聲,當聽到“長壽”二字,眼睛立時亮了起來,急聲說道:“老大,是不是小說里面那種長生不死的?”
虞江承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來這么一出,剛咽下一口紅酒,差點給噴了出來,輕咳一聲,說道:“沒有那么厲害,咳。。。咳,不過呢,多活個幾百年,肯定是沒問題的?!?p> 畢竟這種駭人聽聞的事只有出現(xiàn)在小說里,鄭可仕笑嘻嘻地說道:“老大,我知道你在逗我們玩?!?p> 虞江承沒有說過多地話,只是單手一揮,湛盧瞬間漂浮在他的掌心之上,隨后一團映紅如血的火焰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此時,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鄭可仕被驚得站起身來,面容驚色地看著虞江承面前的那團火焰。
王紹捷最先從呆滯中蘇醒過來,訝然說道:“老大,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跟我看的那些玄幻小說一樣一樣的?!彼急惑@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虞江承將神功收了回去,淡然說道:“這還是小兒科。我知道你們一時間會接受不了,不過呢,這確實是存在的,而且在這個社會很普遍,只是你們接觸不到而已。”
羅逸陽奇道:“是不是出生在世家都有這樣的本事?我總覺得倩倩和我們不太一樣?!?p> 虞江承細細說道:“準確來說,每個世家都或多或少擁有著傳承上百年的心法,通過修習這些心法,能夠讓人洗髓換骨,最終成為超越普通人的新人類,我們稱呼這類人為修真者。當然,修行又不代表一定會成功,至于能不能踏入那一步,就看個人的造化。據(jù)我所知,倩倩還不是修真者,頂多她的身體素質(zhì)優(yōu)于常人?!?p> 緊接著,他一口氣把修真的方方面面都說了一遍,聽得這三人連連稱奇。
待虞江承闡述完,鄭可仕眉頭一皺,說道:“按照老大的意思,修行都是從小開始,循序漸進,而我們仨都是半路出家,真的能行嗎?”
虞江承微微一笑,露出白皙的兩排牙齒,說道:“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就不會找你們說這事了?!?p> 鄭可仕心下駭然,好奇地問道:“老大有什么辦法?”
虞江承神秘一笑,說道:“只要你們不甘愿平凡,愿意受苦,之后的事就交給我。”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虞江承口中的“受苦”是何意。不過,虞江承在他們心里的地位頗高,豈有懷疑的道理?鄭可仕好整以待地說道:“老大既然看得起我們,我們?nèi)绻€有半點私心,就太不是人了,是吧?說吧,要我們怎么做?”
虞江承贊許地說道:“所謂欲練內(nèi)功,必先修外體,下個月,我會指派個人,帶你們先去鍛煉體魄,額。。。就和部隊里的項目差不多?!毙终f道:“這個人可是個大美女哦?!?p> 他說的自然是陳子欣。
鄭可仕故意拍了拍胸口,說道:“我還以為欲練內(nèi)功,必先自宮。。?!?p> 這句話頓時惹得羅逸陽和王紹捷哈哈大笑。
虞江承深深地白了他一眼,冷哼說道:“你提到了我所沒想到的,也罷,先拿你試試,效果不知如何。”
鄭可仕倏地起身,大駭說道:“老大,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可千萬別當真吶?!?p> 虞江承笑道:“晚啦!”
鄭可仕連忙舉杯和他手里的酒杯碰了下,仰頭一飲而盡,隨后假裝喝醉臥倒在沙發(fā)上。
又是惹得幾人哈哈大笑。
虞江承正逐步完成他的計劃:招攬賢能,組建自己的勢力,接下來就是打響自己的名聲,這就從隱世李家的戰(zhàn)書開始。
幾人正有說有笑,突然一個嬌小的綠影從門外闖了進來,跌倒在地上。
虞江承定睛一看,竟然是個長得相當養(yǎng)眼的美女,擁有著風塵女子的慵懶神情,而且她的衣裙修長而輕薄,完美地將身材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更過分的是,虞江承能夠在隱約之中,瞧見美女柔軟的玉臀以及細削光滑的玉腿,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這個美女搖搖晃晃地爬起身來,突然走到舞池中央,配合著節(jié)奏輕快的音樂,妙曼的身段在舞池里如同蛇蝎般搖動,那對勾魂攝魄的雙瞳,滴溜溜地往沙發(fā)上的眾人掃去,弄得鄭可仕等人神魂顛倒,骨頭都酥了一大半。
眾人雖然保持著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不過看得都是津津有味,畢竟白嫖的總比花錢的來的爽。
然而,異端升起。
只見一個彪悍的男人領(lǐng)著四個小弟沖了進來,大嚷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混小子,敢玩老子的女人?”
鄭可仕正要反駁,就見他身后的四個小弟,瞬間沖到舞池上把美女拉了下來,就見美女瘋瘋癲癲地說道:“放開我,我不喝。。。我不要喝,你們放開我。。。我不跟你們走!”
男人惱羞成怒,上前就是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包廂內(nèi)回蕩。
虞江承起身看著美女半邊臉都被打腫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今天你要是能把這位姑娘帶出去,我就不叫虞江承?!彼耐橹挠虚_始泛濫了。
“小子,別以為口袋里有幾個錢,就敢在老子面前發(fā)狠話,勸你一句,別多管閑事。”男人原本抓著美女衣領(lǐng)的手,放了下來,美女順勢軟倒在地上。
虞江承饒有興趣地說道:“你混哪條道上的?”
男人冷冷地說道:“老子叫林清躍,外號黑豹,錢家你聽過嗎?錢家道上的生意都是老子打理的?!?p> 虞江承假裝客氣地說道:“原來是赫赫有名的錢家,我和錢志真很熟的?!?p> 林清躍心中一驚,訝然說道:“你認識錢老大?”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絲狡黠的神色,淡淡說道:“認識,何止認識,我們可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p> 林清躍的臉色緩緩地變得和善,說道:“原來是錢老大的朋友,剛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p> 旋又透射出銳利的鋒芒,沉聲說道:“不對,你小子敢騙老子?!?p> 虞江承故意犯迷糊地說道:“我怎么騙你了?”
林清躍低沉地說道:“錢老大什么歲數(shù),你才多大?怎么可能稱兄道弟。小子,敢耍老子,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們幾個,給我去教訓教訓他?!?p> 四名手下不約而同地朝著虞江承撲去,虞江承心里大叫來的正好,疾如閃電地橫移數(shù)步,輕松地揮出四拳,精妙絕倫地擊在四個人的下腹。
“哇”的一聲,四個人皆是被打翻在地,隨后痛苦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林清躍陰沉下臉來,低沉說道:“小子,有點本事,難怪敢在老子面前囂張。”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來吧,亮出你的真本事,不然可就沒機會了?!?p> 氣氛登時緊張起來。
林清躍的手里忽然變出一把長劍,二話不說的就往虞江承身上刺去。
顯然是個玄階級別的修真者。
在眾人瞠目結(jié)舌之下,湛盧再一次出現(xiàn),畫出一道紅芒,頓時生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往林清躍罩去。
林清躍原本前進的身體突然一滯,臉上現(xiàn)出似噩夢纏身般掙扎不休的神色,因為虞江承傾面而來的攻勢,明明是可以避開的,怎奈何他的身體不聽使喚,就像是個呆子一般停在原地,任由虞江承手里的湛盧攻至心肺,仍然無法作出任何的回避和抵擋。
“嘶。。?!闭勘R只是輕輕在他胸前刮了一劍,登時一條清晰可見的傷痕出現(xiàn)在他的胸前,鮮紅的血從傷痕內(nèi)滲了出來。
點到為止,虞江承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下重手。
雖然同為玄階,不過林清躍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并不豐富,不然怎么可能會一招就擺下陣來。
虞江承收了湛盧,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那般,淡淡說道:“你還有什么招數(shù)?”
林清躍一時啞口無言,暗忖今天是撞到釘板上了。
這時,一陣掌聲從門外響起,虞江承仰頭看去,頓時心里一個咯噔,暗忖還真是冤家路窄。
原來來者是林清風。在他身后的是斷了左臂的林清傲。
虞江承可沒有忘記,林清傲的斷臂可是跟他有莫大關(guān)系的。
這一下子來了兩個宿敵,虞江承的心里頓時緊張起來,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會輸,但身后可是自己的好友和愛人,萬一不慎波及到,后果可想而知。
可能是因為打斗的聲音太大,把在隔層里的陳雅靜和潘雨燕吸引出來,此刻,這倆女孩子正站在階梯上緊張萬分地看著這一切。
林清風最先開口,說道:“虞老弟,好久不見?!?p> 虞江承故作鎮(zhèn)靜,笑嘻嘻地說道:“這不是清風大俠,怎么有空來這里玩樂,哎呀,既然要來,也好跟我提前打聲招呼,我也好盡地主之誼,款待你們。哈,萬萬不能怠慢了你們?!?p> 林清風瀟灑地揮了揮手,客氣地說道:“我只不過路過這里看望下自己的堂弟?!?p> 原來林清躍是林清風的兄弟。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原來如此,還好你來得早,再晚點到,就只能去醫(yī)院看望你的堂弟哩?!?p> 林清躍聞言,眼里激射出殺人的兇光,正欲開口,林清風瞪了他一眼,阻止說道:“那還是要多謝虞老弟的手下留情?!?p>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不敢,不敢,若是知道這家伙是清風大俠的堂弟,哎呀,我哪里還敢動手哦!”
林清風眉頭輕輕一皺,銳利的目光在包廂內(nèi)掃了一圈,緩緩說道:“虞老弟可真幽默。我這堂弟心地還是善良的,就是容易酒后亂事,給大家添麻煩,我在這里給大家道個歉?!焙竺婺窃捵匀皇菍χ娙苏f的。
虞江承心忖有氣派的人就是不一樣,隨意的動作都是那么吸引人,只可惜這人表面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是個偽君子。他不想和這種人有什么交集,淡淡說道:“剛才我和你堂弟之間,只是一場鬧劇,就這樣和平收場吧?!?p> 旋又說道:“相逢就是緣分,等會兒你們那邊的消費,我來買單?!彼@話給外人聽起來,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虞江承以為林清傲會第一個跳起來,萬萬沒料到他只是皺了皺眉頭,就沒說什么。
原來林清傲因為左臂被豫讓砍斷,一時接受不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想開了,反而轉(zhuǎn)了性子,一改之前桀驁不馴的性格。
林清風長笑道:“兩年不見,虞老弟可是增進不少。”
虞江承知道他能夠看清自己的修為,橫了他一眼,說道:“怎么?是不是想找我比劃比劃?那是絕對沒問題的,就是我這個人吧,比較搶手,找上門的人都已經(jīng)排到東海之濱了,就怕你會等不住。當然,若是清風大俠想要插隊的話,也是可以的,交點手續(xù)費,我好竭力為你安排,一定安排?!?p> 鄭可仕等人聽得呆了起來,他們什么時候見過虞江承這么強橫過。
林清風的嘴角不經(jīng)意地顫抖一下,苦笑說道:“看來虞老弟對我有很大的誤會。我其實對你沒有什么惡意。”
虞江承心中暗罵,當初因為附靈玉,差點死在林清風的手里,沒好氣地說道:“我這個人比較小心眼,清風大俠,請自便。對了,這個女人留在這里,你沒有意見吧?”后面的話自然是對著林清躍說的。
林清躍見自己地階境界的堂兄在虞江承面前,都不敢放肆,自己更是不敢放狠話,乖乖地說道:“兄弟眼力可真好,這女人的床上功夫了得,保準讓兄弟爽上天?!闭f完就露出一副Y蕩的笑容。
虞江承反問道:“你玩過了?”
林清躍見他兩眼放光,心知不妙,怯怯地說道:“沒有,沒有,我就隨口說說,隨口而已。。。不當真,不當真?!?p> 虞江承對這美女其實沒有太大的興趣,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如果沒事,你們請回吧?!?p> 林清風等人走后,虞江承見那個美女又回到舞池,跳著相當香艷的舞蹈。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鄭可仕說道:“你們先照顧下這個妹子,我去叫陳言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