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羽被救了上來,陷入昏迷前迷糊之中只覺有人在按壓她的腹部,有個稚嫩的聲音在大喊,
小丫頭......小丫頭......快醒醒......
小白羽醒來是在古城的小診所,最先映入眼瞼的是白老爺子和老夫人焦慮擔心的神情,身后是裹著毯子的少年,一身狼藉還未打理,頭上還卷著幾根水草,但不難看出他俊逸的五官。
小白羽忍不住撲哧一笑,
小哥哥的發(fā)型好像電視上的阿童木哦......
少年見小丫頭醒過來,竟然還有心思嘲笑他的發(fā)型,看來并無大礙,俊臉一黑,就要離開。
見他要走,小白羽著急得就要下床,誰知扯動了手上的針,疼得她眼淚汪汪,嚇了白老爺子和老夫人一跳,趕緊摁住她,叫醫(yī)生過來處理。
手上很疼,但小丫頭仍然固執(zhí)地盯著少年,生怕他離開。
少年無奈,只好坐下來陪她。
小白羽便趁機跟他說話,
“是哥哥救了我嗎?”
少年輕輕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哥哥叫什么名字?也是住在小城里嗎?我以后可以去找你玩嗎?.......”小白羽在他耳邊一直嘰嘰喳喳,
少年只聽著,靜默不語,但也不厭煩。
不多時候,吊瓶打完了,醫(yī)生宣布小白羽身體無礙之后,白老爺子和老夫人便準備帶小白羽回家,為了答謝少年,他們真誠邀請少年到家中做客。
但少年一直沉默著,不作回應。
小白羽一著急,連忙扯下頭上的蝴蝶發(fā)夾,塞到少年手中,
“這個你先幫我保管,明天來我家再還我好了”
少年看著靜靜躺在手中的發(fā)夾,一陣怔愣。
已經走遠的小白羽,還不斷回頭看他,末了,大喊,
明天你一定要來!
.....................................
第二天,小白羽就在家里,每隔一陣子就跑到門外去,看看少年有沒有到來,
可是直到傍晚還沒看到少年的身影,忍不住就在坐在門前大哭起來。
看得白老爺子夫婦很是焦急。
小白羽還沉浸在自己的傷心中,突然,有人扯了扯她的小辮子,她抬頭一看,哭得更厲害了,抱著少年的腿邊哭邊喊,
“我、我、以為你不、不來了呢......”
本來他是不打算過來的,但是想到小姑娘昨天走針的淚眼汪汪,他就不忍,便不自覺就走到了這里。
少年嫌棄地看她把鼻涕和眼淚全擦到他的褲子上,很是無奈,
只好揉揉她的頭發(fā),輕聲道,別哭了。
小白羽漸漸平復下來,但還是不停地哽咽。
少年拿出笛子,放到嘴邊,悠揚的笛聲便傾瀉而出,日暮余輝灑下來,映紅了少年的臉。
小白羽怔怔地看著少年,沉浸在他吹出的美妙笛聲之中。
原來那天的笛聲,是他!
一曲終畢,她不再哭泣,但卻執(zhí)著地扯著他的褲腿。
他坐到她的身旁,不說話。
夕陽西落,只留下一抹短暫的剪影。
青石臺階上,木板門前,是他們少時的身影........
而后的幾天,小白羽一直纏著少年,他身前身后,都是她稚嫩清脆的聲音,
哥哥、哥哥、哥哥......
他帶著她到平坦的草地上放風箏,看著她飛揚的身影淺笑;
他帶著她到淺淺的小溪旁玩水,任由她淘氣地把清涼的水潑到他臉上;
他帶著她穿過古城的大街小巷,在不顯眼的地方刻上他們的記號;
他為她爬上高高的書,摘下甜甜的楊桃扔給她品嘗,最后從樹上摔下,手臂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她心疼又著急得大哭,他嘲笑她老是掉眼淚,最后拍拍她的小腦袋安慰她......
后來的幾天,小白羽都沒有再見到少年的到來,她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又擔心地一遍遍跑過大街小巷,尋找著他的身影......
她想叫,卻不知道他的名字......第一次心亂如麻。
某一處街角走出幾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嘲笑她的愚蠢,“小丫頭,找前幾天跟你玩的少年嗎?”
“別跟他玩了,他媽媽是狐貍精,他只是別人在外面的私生子......”
“私生子、沒人愛”
“嘖嘖嘖,真骯臟”
“不許你們說他!”小白羽生氣地大吼,臉漲的通紅。
“我們說得又沒有錯!你幫他做什么,你是他的.......”
話還沒說完,小白羽就像發(fā)瘋一般,沖上去,咬住其中一個少年的手,疼得那個少年大叫,趕緊用力甩開她。
小白羽跌倒在地,眼眶紅紅,死死地瞪著那幾個少年。
“小羽!”聽到熟悉的嗓音,小白羽回頭,
見少年站在那里,深深地看著她,
小白羽莫名就生出一股委屈之感,眼淚從眼眶中一串串地掉落。
他走過去,抱起她,拍拍她的背.......
幾個辱罵的少年見他來了,趕緊逃一般地走了。
少年問,討厭我嗎?
小白羽堅定地搖搖頭,不!
“風,叫我風”
小白羽緊緊地扯著少年的衣袖,委屈地說,
“風哥哥,我這里疼.....”
少年一驚,見她的右邊胸口上方滲出了血絲,趕緊替她檢查,竟有一道5厘米長的傷口,猙獰可怕。
目光掃過地上,怕是摔倒在地時磕到了地上尖銳的石頭。
少年心中一痛,趕緊帶她到小城的診所處理。
傷口處理完后,他牽著她回家,一路上都是沉默。
其實更多時候他都是沉默的,只有她才會一直在他身邊嘰嘰喳喳,但聲音悅耳,他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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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爺子和老夫人看著小白羽逐漸開朗起來,很是欣慰,也尤為感激那個少年。
住在小城的小白羽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期待風哥哥的到來。
這天天氣并不晴朗,陰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少年跑過來,對她說,
小羽,我要走了!
小白羽怔怔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那你還回來嗎?”
他搖搖頭,他不知道,
看著小白羽逐漸暗淡的臉,他心頭一痛,緊緊抱著她,
“你等我,我會回來找你,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你找不到我怎么辦?”
“你身上有我的記號,我一定會找到!”
“那好,我等你!”
那天果然不出所料的下起了蒙蒙細雨,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雨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