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不想猜測，用盡力氣錘打他的胸口，未料到腰后的手用力往他懷里摟緊，最后連捶打的空隙都不留給她，這一吻，讓人感覺像溺水。
她選擇閉上眼，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滑落，推不開，就只能被動地接受。
長久的纏綿，從一開始就帶著悼念的味道，有人期待著死灰復燃，有人早已選擇釋懷，剩下就是誰也割不了的回憶，終究，誰期待最久誰最受傷。
林清菲一直都懂，所以她選擇放下，現(xiàn)在她依然不愿意重修舊好，通往那個入口的路太險惡，一旦踏入，便不能回頭，陸燁北是不可能輕易放手的，開始的按鈕在他手中，結束也要由他決定。
陸燁北想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珠，林清菲別開頭。
他諷笑，是在笑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收回，耐著最后的性子問：“要不要上車？嗯？”
她搖搖頭，眼里有淚花閃爍，哀聲說：“太晚了，回不去了！”
他松開摟在她腰間的手臂，心間有一團火在燒。
男人的手隱在腿側握成一個拳頭，指甲陷入掌心，冷聲警告，“林清菲，不要再挑戰(zhàn)我的耐性！”
從上到下，她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感情，特別是那雙眼睛，明明對她恨之入骨，怎么還能有期待！
她低下頭，她又從沒要求他忍什么。如果坦白地說出來，她知道后果，對待陸燁北這種男人，示弱道歉比咄咄逼人更安全，剛不掉的眼淚這會兒又擠出幾顆，“對不起！是我錯了！”
反正四年前，她就總用這套，那時候，陸燁北凝神看著她，淡淡說：“心口不一！”最后還無奈地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
確實！她就是心口不一！嘴上各種妥協(xié)，背地里依然我行我素，她這種倔倔的調(diào)調(diào)，被他稱為——蔫壞！屬于氣死人不償命的性格，還讓人治不了。
男人冷笑，反問：“你哪錯了？你確定你心里是這么想的？”
“對于杜阿姨的死，我真的很抱歉！”當初被人陷害，是她太蠢了！從那以后，她告訴自己，萬事都要提防，誰的話都不能相信，否則只能作個替死鬼。
果然，不是因為欠他而道歉，是因為杜唯的死。
說起這件事，陸燁北憤然扼住她的喉嚨，逼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你也知道自己當年有多蠢！”
林清菲作不出反抗，即便現(xiàn)在被他掐死，她都欣然接受。
防得了外，防不了里，林家欠陸家一條人命，讓她給杜唯陪葬，她不是沒想過，但是陸燁北這么深諳世事的男人，實在明白，讓她死，太痛快了！讓她活，才痛不欲生！
“如果當年我不調(diào)查清楚，給你保釋，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該在哪嗎？”
她發(fā)不出聲音，好像隨時會斷氣，她皺著眉，擠出一個口型——監(jiān)獄。
“好??！你還知道自己的前途！”他加大手上的力道，眼里冒著寒光，“這個力道是要告訴你，我還會恨，而且我有恨你的權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