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對手是誰,更不知道對方想要干什么,不過我的心里至少有了點底氣,連陰曹地府都不敢收我,這簡直就是不死之身,那我還怕個毛啊,何況我還有個能把鬼魂都嚇癱的大殺器,想到這里我張開右手,心里還在不停的喊著“短棍!短棍!”。
剛才在我的靈魂進入身體的一瞬間,短棍也合二為一了,現(xiàn)在喊了半天奇跡都沒有發(fā)生,它依然靜靜的插在我后背的衣服里,沒辦法只好伸手把它拽了出來。
我覺得去陰間時拿著的那條短棍應該是短棍的魂,沒想到這條短棍居然也有魂,我屏住呼吸、全身發(fā)力,希望能讓短棍亮起來,可是臉都憋紫了,短棍依然沒有絲毫反應。
直覺告訴我‘也許只有我的靈魂和短棍的靈魂直接相連的時候它才會發(fā)光,也許還不止是發(fā)光這么簡單,應該還有更加神奇的事情發(fā)生’,是不是真的會這樣我也不知道,反正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是無法做到的。
不過我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常,感覺我和短棍之間似乎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看不見、摸不著,完全是心里的一種直覺。
既然我現(xiàn)在什么都想不明白又什么都做不了,索性把所有的問題全都拋到腦后,沿著河岸開始向下游行進,希望能找到錢串子。
岸邊的路真是有些不好走,要么是大片的荒草地,要么就是泥濘的河灘嗎,荒草地里密密麻麻的荒草長得比我還高,好像偵破題材的影視劇里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這樣的場景,一般鏡頭搖到這里的時候,扒開荒草總能找到尸體或者是尸體的一部分。
雖然我知道自己有點想多了,不過面對這樣的地方還是有點發(fā)怵,估計我碰到尸體的可能性很小,可是碰到兇猛野獸的概率卻非常大,那也是要命的事情,萬一里面再有蛇的話,那就更可怕了。
一想到那種全身長滿鱗片的長條形生物,我的頭皮就有些發(fā)麻,我很想把荒草點著了,看看會不會有人來救火,可惜我的身上既沒有打火機又不會像古人那樣鉆木取火,于是只好放棄了縱火的念頭。
河灘看起來雖然沒有荒草地那么可怕,實際上卻暗藏殺機,因為它表面上很堅硬,實際上卻只是一層薄的像紙一樣的硬殼,下面都是混著河水的黑色稀泥,一腳踩上去直接就能把膝蓋陷進去,也許還能陷的更深,不過我卻不敢再嘗試,對于這兩個地方直接就繞路而行。
我不知道錢串子現(xiàn)在依然是泡在河里還是已經(jīng)被沖到了岸邊,如果他已經(jīng)上岸的話,應該也會順著河流回來找我,所以我不敢繞的太遠,盡量不讓河面離開我的視線,不然的話萬一錯過了那就太冤了。
就這么走了小半天的時間,岸邊的地勢開始逐漸上升,由一望無際的荒野變成了起伏的丘陵,這里的山勢比較平緩,走起來并不是很費勁,終于爬上了一座山頂,登高望遠讓我郁悶的心情舒暢了一些。
雖然山上寸草不生,腳下踏著的只是泥土和碎石,還有一條渾濁如泥漿的河水在下方急促流淌,景色稍微差了點,不過好再空氣清新,沒有一點工業(yè)污染。此時如果再有一個背包,里面裝著奶奶親手做的肘花、醬肉,外加滿滿一大盒白米飯的話,那簡直就太完美了。
一想到吃的,我的肚子立即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幾聲,此時我不僅想要找到錢串子,更想要找到居住在這里的人弄口吃的,自從來到這里之后見到的不是鬼魂就是把人當成食物的怪人,正常的人一個都沒有看到,再這么餓著的話,恐怕我也要像怪人那樣直接就生吃人肉了,“這該死的鬼地方到底有沒有人”我惱怒的大聲喊了起來。
“有人!有人!”一個戲虐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了過來,我沒想到自己的喊聲竟然能得到回應,一時間站在山頂上完全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立即循著聲音的方向開始尋找,可是看到的只是光禿禿的山嶺,連只耗子都沒看到。
就在我懷疑是不是因為饑餓而產(chǎn)生幻聽的時候,對面的那座山上突然冒出了三個人腦袋,又走了幾步之后,三個男人站在了那座山頂上,這時候我才明白自己并沒有幻聽,只不過這三個人剛才是在山坡的另一面,中間隔著一座山我當然看不到。
到了山頂之后,這三個男人并沒有繼續(xù)往前走,而是站在那里盯著我看,他們在觀察我,我自然也要觀察他們,這里的山都很小,兩個山頂之間的直線距離最多也不過七八十米的樣子,在這樣的距離上雖然看不清細節(jié),不過大致的樣子還是可以看清楚的。
這三個男人一胖兩瘦,年紀應該都在二十多歲,胖的那個身高和我差不多,剃著光頭站在中間,兩個瘦子一左一右的分立在兩邊,其中一個正朝著胖子點頭哈腰的說著什么,而另一個則一臉媚笑站在旁邊看著,雖然我聽不到說話的內(nèi)容,不過從他們的態(tài)度來看,感覺胖子應該是這三個人的首領。
三個人身上穿的都是那種古代的灰布衣服,而且還又舊又破,除了胖子身上的衣服還比較完整之外,兩個瘦子所穿的衣服除了補丁就是破洞,幾乎都快看不出衣服本來的顏色和款式了,最讓我不解的是他們手里竟然都拿著家伙,胖子手里拎著一把刀,跟武俠劇里的那種帶鞘的腰刀一摸一樣,而且他的背上居然還真的插著一個刀鞘,這副樣子頗有點綠林好漢的風范,不過兩個瘦子手里的東西就有點搞笑了,他們手里拿著的竟然都是農(nóng)具,一個拿著鋤地的鋤頭,另一個拿著松土的耙子。
這樣的組合實在是有點不倫不類,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好人,不過一時之間我有點拿不準對面的三個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此時這三個人已經(jīng)邁開腳步向我的方向走了過來,只不過從他們所站的地方走到我這里需要先下山,然后在上山,雖然三個人走的很急,這段路程沒個十幾、二十分鐘肯定走不完,我索性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了下來,悠閑的看著他們趕路。
“喂---小子,我大哥讓你下來“一個瘦子一邊走一邊大聲喊了起來,“我累的實在是走不動了,還是你們上來吧”我大聲的回了一句,聽到這句話,瘦子的嘴唇動了幾下,似乎是在小聲的說著什么,不過我卻無法聽到,然后他們便不再理會我,只是一個勁的朝著我這里趕過來。
我坐在山頂上盯著三個人看了一會,覺得有點沒意思,腦子又開始走神了,這時候我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為什么這些人的語言竟然和我是一樣的,其實這個問題在陰間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不過當時只是以為人死了之后就是那個樣子的,所以并沒有多想,現(xiàn)在終于遇到活人了,依然還是和我說著同樣的語言,這就有點奇怪了。
現(xiàn)在幾乎可以確定我已經(jīng)離開了生活了十幾年的那個世界,最后一絲幻想早就破滅了,可是眼前的這個世界真的讓我感到非常驚奇,這里的人居然和我一樣都是黃種人,自從來到這里之后,見到的活人雖然只有眼前的這三個,不過鬼卻已經(jīng)見到不少了,卻沒有看到其他人種的鬼魂,就算那幾個吃人的怪人,盡管黑的像非洲人,可是長的卻是一副亞洲人的面孔。
然后就是他們的語言和我是一樣的,至少到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現(xiàn)說英語的鬼魂,另外就是他們所穿的衣服,雖然和我完全不一樣,不過也并不陌生,看起來和古代的式樣非常相似。
如果有歷史學家能夠來到這里的話,肯定會發(fā)現(xiàn)更多相似的地方,可是以我這種半吊子的初中水平,最多也只能發(fā)現(xiàn)這些,不過這些足以證明兩個世界之間應該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
至于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聯(lián)系,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玄奧了,我當然是不知道的,估計就算是想的吐血也想不明白,于是只好安慰自己‘至少沒有進入一個講英語、法語或者是其他語種的世界,不然的話恐怕要先去語言培訓學校,然后還要參加四、六級考試。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面的三個人已經(jīng)走完了全部的路程,來到這里我跟前之后,兩個瘦子左右分開,三個人呈現(xiàn)出半圓形向我包抄過來,這時候我總算可以看清楚他們身上的細節(jié)了,面目可憎、眼神兇惡,果然不是好人,可是我卻一點都不害怕,大不了就打上一架,這可是我非常喜歡的運動項目,就算是打不過,那也可以跑嘛,反正我現(xiàn)在是不死之身,還有什么好怕的。
三個人在我前方七八米遠的地方站住了,還沒等站穩(wěn),中間的胖子就兇惡的喊了一句“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