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香梅兩人臉腫脹得厲害,高媽媽又說:“你們記得拿一些傷藥給她兩人。大小姐可還沒有定罪,若是大小姐是冤枉的,看到兩個小丫頭受了這么重的傷,肯定要追責(zé)的。“
其余的下人原沒想到這一點(diǎn)。
聽到高媽媽說了,心中也怕萬一茌好翻身,看到香梅兩人的模樣,怪罪于他們身上,于是便應(yīng)了高媽媽的話,準(zhǔn)備去找些藥膏給香梅兩個。
香梅聽了高媽媽的話,眼睛一亮,忍著不抬頭,只用眼角看了一眼高媽媽,發(fā)覺高媽媽對她們沒有之前那種痛恨的情緒。
那一刻,她的心中頓時一明。
小姐肯定是無辜的!高媽媽知道這一點(diǎn)!剛才高媽媽是裝的!
想到此處,她心中一松,就暈了過去。
“香梅!香梅!”
香竹嚇得尖叫著扶著香梅,驚慌失措。
高媽媽搖了搖頭,心想:這個香梅還不錯,但是叫香竹的性子著實(shí)咋呼了一些,到時候讓夫人重新派個丫鬟,算是補(bǔ)償大小姐吧!
卻說茌夫人院子這邊。
院子里點(diǎn)了十幾盞燈籠,整個院子亮堂得如同白晝。
這兒原本亂成了一團(tuán),但是有鐘叔和金媽媽坐鎮(zhèn),一切已經(jīng)變得井然有序。
下人們都被趕在院子里,不準(zhǔn)亂跑。
他們一個個惶恐不安地竊竊私語,不敢大聲說話。
鐘叔冷著臉守在門口,金媽媽在里面。
大管家也已經(jīng)趕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鐘叔:“夫人怎么樣了?“
“中了毒,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要等賈大夫來了才知道?!?p> “怎么會中毒呢?“大管家試探著問道。
“可能是晚飯有問題,也可能是晚上喝得茶水有問題?!扮娛迥@鈨煽傻卣f。
他的神色一直不太好,氣勢讓大管家都有些吃不消。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這還用說嗎?守著!不要讓這些人離開了!這里所有的人都有嫌疑,等大夫診斷以后再查清楚究竟是誰下的毒!“
鐘叔冷著臉,眼神陰沉晦暗,將在場所有的人身上,包括大管家,都看了一遍。
冷冷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讓所有的人都膽顫心驚,不敢說話。
大管家也覺得背后一股涼氣冒出來,有些冷冷的。
他咬了咬牙說:“要不我們還是把這些人都趕到隔壁院子去吧。都在這兒,會不會影響到夫人?“
“不用,院子這么大,讓他們?nèi)咳ツ沁吔锹浯糁褪?“
說著,鐘叔讓大管家把人都弄到角落里去。
“鐘叔!母親怎么了?我在自己院子那邊都聽見這兒的動靜了?!?p> 茌好沖進(jìn)來,看到鐘叔面色不好,又看到他旁邊的大管家,心中一個咯噔。
該不會是戴媽媽和大管家又出手了吧?
大管家不知道她的想法,看了一眼鐘叔,說:“鐘叔,您看這……“
“大小姐,夫人中毒的原因還不清楚,請您回院子好好呆著不要到處亂跑!“鐘叔知道茌夫人的計(jì)劃。
所以他有些疑惑茌好怎么跑到這邊來了,又說:“高媽媽帶人去您院子了,你們怎么沒遇上嗎?“
“啊?高媽媽去找我了?我不知道啊?我走的小路過來的?!?p> 那條小路很小,在樹叢中間,只容得一人通行。通常是下人們?yōu)榱藙幼骺禳c(diǎn)才走的。
“鐘叔,我能去看看母親嗎?“
茌好想要去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大小姐,請您回自己的院子去。“鐘叔面無表情,語氣冷冷的。
戴媽媽剛巧走到門口,見到鐘叔的眼神,聽到鐘叔的語氣,暗自欣喜。
看來鐘叔也認(rèn)定是茌好這個小賤種下的毒了!真是太好了!
她快步走進(jìn)院子,先是問鐘叔:“鐘叔,夫人如何了?“
“大夫還沒來,不清楚情況如何了。“鐘叔說。
戴媽媽假裝擔(dān)憂地皺眉,轉(zhuǎn)頭看見茌好,才故作大吃一驚,“大小姐!你怎么在這兒?“
茌好直面她的惡意,頓時抖了抖。
她疑惑地問:“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
“夫人對你那么好,你竟然給夫人下毒!你居心何在?!“
戴媽媽沒有回答,直接面色激動地吼道。
茌好頓時懵了。
“下毒?我什么時候下毒了?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鐘叔就打斷了。
“大小姐!夫人中毒了!很可能是您做的晚飯有問題!所以您的嫌疑很大!您還是快回院子吧!“
他的語氣依舊是冷冷的,不復(fù)往日的慈祥。
只是茌好卻沒有感覺到鐘叔的惡意,反而感覺他似乎有些焦急,接連說了幾次讓她回院子,似乎不希望她待在這兒。
遲疑了一下,她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那我先回去了。“
戴媽媽見狀,當(dāng)下攔住茌好。
只見她轉(zhuǎn)頭對鐘叔說:“鐘叔!不能放走大小姐!夫人就是吃了她做的飯出的問題!萬一她回去以后逃跑了怎么辦?“
她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茌好,不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小賤種,她的好心情怎么能保持呢?
“這……“鐘叔似乎有些遲疑。
這時,茌家主從屋里走出來,他神色冷酷,渾身都散發(fā)著冷氣。
“把茌好關(guān)進(jìn)祠堂!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zhǔn)去探望!“
“是!老爺!“戴媽媽第一個應(yīng)答。
她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讓人將茌好推搡著往祠堂去了。
茌好感覺有些奇怪。
明明父親心中毫無惡意,可是為什么要表現(xiàn)成這樣?
她仔細(xì)一想,覺得茌夫人應(yīng)該是沒有中毒,而是假裝中毒準(zhǔn)備引蛇出洞。
那祠堂里沒有一絲光,陰冷無比,門一打開,就一陣涼風(fēng)吹出來,陰森森的,像極了鬼屋。
戴媽媽狠狠往茌好身上推,“進(jìn)去吧你!“
茌好怎么會讓她得逞,往旁邊一躲,就躲開了。
戴媽媽推了個空,啪嗒一下栽倒,摔進(jìn)了祠堂。
她的臉撞到了祠堂的地板,頓時鼻子一酸,一股腥甜的味道涌進(jìn)了鼻腔。
一摸,竟然流鼻血了!
“小賤種!“她低聲咒罵,連忙出了祠堂。
她只是個下人,根本就不能進(jìn)去祠堂。
若是被茌家主知道了她不但進(jìn)了祠堂,還在祠堂流了血,肯定對她沒了好印象。
“還不快請大小姐進(jìn)去?“她對著別的下人說。
那些人看著她滿臉鮮血,表情猙獰,像地獄來的惡鬼一樣,嚇得一個哆嗦,紛紛往后退了一步。
茌好跨步進(jìn)了祠堂說:“我自己進(jìn)去!“
“關(guān)門!“戴媽媽陰狠地看了一眼茌好,心道:等我先去止了鼻血再來收拾你!
她抹了一把鼻血,用手絹擦了擦鼻血,捂著鼻子不敢低頭。
祠堂黑洞洞的,沒有一絲絲光亮。
茌好伸手看了看,還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好兒,你沒嚇著吧?“一個聲音響起。
竟然是茌驊的聲音。